第一章 少年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在那山脚下一位戴着草帽的少年艰难地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前几天大雨下个没完没了，山路愈发的难行。听村里老人们说这是那老天爷心情不好，才导致暴雨不断。如今大雨好不容易慢慢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男孩赶紧背着背篓跑出家门，因为他不知道这老天爷什么时候心情又突然变糟糕。 “老人们常说老天爷您虽然有的时候会心情不好发脾气，但您却是非常爱戴您的子民的，就如同父母爱戴自己的孩子一样。如今看样子您心情已经快转好了，那我求求您能不能保佑我这次进山能够找到足够的草药，最好能找到一棵灵药，哪怕是只有拇指大小的一棵也行。我父亲的身体现在是每况愈下，如果不找到足够的药材或者是灵药，医生爷爷说以后情况会更加糟糕”少年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轻轻说道。他听隔壁的老奶奶说过，祈祷的时候双手合十闭着眼睛默默念出，会更加虔诚，所祈祷之事更加容易成真。 男孩说完，甩了甩满是补丁的鞋面上的泥，继续艰难地向山中走去。男孩所爬的山高不知几万米，山顶直入云层，好在入山处不是很陡峭他还可以慢慢的向上爬。听说山脚下的诸多村庄中还没有人能够爬上这片大山的山顶，村中老人们常说山顶处住着神仙，神仙们不允许他们这些普通人登上山顶，所以只能在半山腰处或者密林之中走走罢了。 男孩沿着山路向那远处的大山走去，沿途偶尔遇见一些从田间劳作回来的村民，纷纷与他打招呼：“小青啊，你这是又要进山为你爹找药材吗？” “李伯，我看雨下的小一些了，趁着天还没黑赶紧进山去转转，运气好的话没准能得到一株灵草呢。村里的医生黄爷爷说过，有的灵草之类的神物都愿意在这种老天爷换转心情的时候出没、生长，我去碰碰运气，找找看。”男孩笑望着和自己说话的汉子，眼睛里满是希冀。 姓李的黑脸汉子望着男孩那充满美好憧憬的双眼，心中苦涩。他知道一旦这个小家伙做出了决定，旁人再想改变，是难上加难。男孩虽然不大，可是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能吃苦，倔脾气，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就算不吃不喝几天都得去做完，实在做不完的也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因为父亲病重的原因，他娘的身体也不好，小小年纪的就承受了本不该属于他的重担。 当初他爹重病时，城里最有威望的医生都明说了他爹恐怕撑不过年底。可是他为了他爹能够好起来，跟随村里打猎的队伍一次次地进山为他爹找寻药材，哪怕脚掌磨得都是血泡一瘸一拐的也要跟着，撵都撵不走。也许是老天爷在茶余饭后的时候瞄到这了，被他的遭遇和所作所为所感动，竟是让他爹撑到如今。只是数年过去了，命虽然保住了，可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如今连床都下不了。村里老医生也说了，前几年保住性命是因为他爹身体比起一般人来说强壮的多，再加上男孩日复一日地采药供他使用。可是现在病情加重，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而且那些草药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除非有灵草之类的仙药神药。可是那种东西哪能这么容易找到，男孩进山数年间连一棵都没找到过。 年轻汉子想了又想，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这样吧，傍晚山间多有毒虫猛兽出没，你自己一人前去危险的很，李伯与你一同前往，这样还安全一些。” 汉子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立马有一个腰大腿粗的农妇不乐意尖声道：“李黑子，你要敢去，我就打断你的狗腿，与其让你死在山上，还不如断条腿苟活着。” 年轻汉子看着自家婆娘叹了口气，道：“老楚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楚青这娃儿这么可怜，我就陪他进趟山，争取天黑前回来，不碍什么事的，婆娘就这一回，下不为例。” “不行，你个天杀的，你不知道山下周围村里天黑前没有下山的人们至今没回来过吗，他们肯定都死了。你这是准备不要我们娘俩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农妇知道自己汉子一向心软，不来点真格的没准他就真去了。只见她扔了农具，坐在地上就是撒泼打滚，哭嚎不止。 汉子对于自家媳妇来这一套真是没办法，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平时这婆娘温柔顺心的很，不像有些村里妇女那么泼辣，他知道她这是为了不让自己进山演的，但是自己又确实不忍心孩子一个人进山。 “行了，你这杀猪一样的哭丧声音不仅村东头能听见，弄不好城里人都能听见，我不是还没死呢嘛，再说了，我们速度快一点争取天黑前下来，小心一点总会没事的。”汉子对着胡闹不止的婆娘无奈说道。 “李伯，谢谢您的好意，我们全家已经非常感激您在我爹病重的这段时间对我家的帮助了。如今我已经长大，能够一个人进山了，我就在山边缘转转不深入，天黑之前就下山回家，您就不要为我的事和伯母争吵了”名为楚青的小男孩看着身前憨厚的汉子说道，他知道这个汉子和自己的爹爹非常要好，他是真心的希望能够帮助到自己和家人的。 “唉，小青啊，你就不能等明天早上在上山吗，哪怕起早一点，只要太阳能稍微露头就行。你实在想要在这种天气交替时分进山的话，等过几天没准就有另外的机会了，现在正值雨季，机会多的很，不一定要今天是不是？你看今天都要天黑了，不是大伯吓唬你，村里老人们也经常与你们讲故事，晚上那山上确实是危险。”汉子想要劝劝男孩，试试他会不会放弃进山，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倔强的孩子是不会听自己的。 “谢谢李伯了，我怕等的时间长了，我爹的病情就控制不住了，哪怕只是在山脚下转转，我也一定要去的。李伯我赶时间先走了，再见！”男孩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大山，眸子里满是坚定，他相信老天爷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努力的。 等男孩楚青慢慢向大山移动而去，年轻黑脸汉子叹息一声，看向还在地上坐着的婆娘：“起来吧，人都走远了。你看你，我跟他一起去一趟又如何？我都想好了，等太阳要下山时，管他同不同意，把他强拽回来。反正他找也找了，应该也会死心了的。” “哼！姓李的，跟了你我们娘俩可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平常你周济个邻里我都不说你啥，这玩命的勾当你也往身上揽？死在山上的哪个不是跟你想的一样，可如何呢？最幸运的躲过一劫，可第二天被人发现后哪个不是成了傻子还缺胳膊断腿的？而且最邪门的是这么些年还一直不知道哦究竟是什么把那他弄成傻子的！这孩子不听劝，那就由着他了，古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农妇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这婆娘，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还会引用俗语哩？但是你要学就学点好的，净学这些歪理，人人如果都互相帮忙一下，哪有过不去的坎儿。”汉子一边说，一边搂着那粗腰往家走。 “什么叫歪理，这可是古人说的！唉？不对啊，我突然发现你对那小子家特别照顾啊，你给老娘从实道来，是不是你看上楚青那小子的娘亲了？她虽说身体也不算太好，病恹恹的，但是人长得水灵啊，是不是？快说！！！”农妇一边揪着汉字的耳朵，一边尖声道。 “你别乱说，我是那种人么，轻点，轻点，疼疼疼，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我不帮忙还不行吗？”汉子吃不住疼，赶紧求饶道。 “这还差不多，有老娘在，借你个胆子，谅你也不敢，回家！”婆娘自顾自的大踏步向家里走去。 “臭婆娘，晚上不让你跟我求饶我就不姓李”汉子看着自家婆娘扭来扭曲的身子，恶狠狠地道。回头又看了一眼艰难前行的男孩，汉子不禁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