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柳赴霄已有三日不曾露面了,早朝不上,官衙也没去,只在家中闭门不出。
府上的小厮称他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难保没个头疼脑热的,本来也算正常。
可柳赴霄是什么人?
即便身上被刀砍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他招来太医处理过后,照样面不改色地去官衙应卯。
他这样的人,轻易是不可能这么久都不出现的。
“我猜,是怒冲冲回家质问,谈崩了被关起来了。”
沈栖棠打扮成小护卫的模样,赖在神子澈的官邸中不肯走。
柳家那大宅子,就像只铁桶似的。就凭她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贸然闯进去,只怕还没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刚翻过墙就会被那些内力深厚的护院逮住了。
姓沈,还敢闯他们柳家,这是活腻了。
“你就带我去看看嘛?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沈栖棠摇着青年的左手,勾住他的小指,做着像撒娇似的动作,却笑嘻嘻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神子澈叹气,拿狼毫笔尾轻轻一点少女的眉心,“想追查线索,布庄那边不也还没弄清楚?”
“柳赴霄早就派人去查过了,布庄的掌柜不知从哪儿听到了风声,连夜收拾了细软溜之大吉。铺子里的东西也都搬空了,我这会儿去还有什么用?”
“那就去相思亭,你不是说那里也有人出事么?”他忖了忖,又补充了一句,“让灼炎跟着你,傍晚早些回府……不准吃那里的东西。”
“……”不去吃东西,好人谁往那种地方跑?
沈栖棠一噎,“那里也查不到什么,我可是最早发现那姑娘断气的人,如果有线索的话,当时就看见了。更何况六扇门里里外外都查过,他们又什么都没找到。”
神子澈愣了愣,“你怎么知道他们一无所获?”
“当然是阿怜打听来的。”少女往后一倒,仰面躺在垫子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望着头顶的房梁,幽幽打了个哈欠,“我只想去柳府看一下,万一柳赴霄真的被关起来了可怎么办?”
男人挑眉,“他被关起来,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还欠着我钱没给。”
“是么。”男人凉凉地睇了她一眼,可那小兔崽子却好似对他这一身醋意浑然未觉,眼巴巴地回望着他,星眸中满是希冀。
神子澈哪里能受得了她这目光。
半晌,他低叹,“柳家关不住他。以他的性子,闭门不出,恐怕是另有打算。你贸然前往,万一打乱了他的计划,反而会添麻烦。”
柳赴霄那么大一个人,还能照看不住他自己?
更别说是在他自己家中。
虎毒尚且不食子,柳国公膝下只剩下这一个儿子,门楣也全靠他来继承,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
“比起关心他,你倒不如多关心我。”神子澈轻笑着,将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分了一小半出来,搁在了沈栖棠面前,明示。
少女生动诠释了何谓“垂死病中惊坐起”,一骨碌站起身,打哈哈,“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事,阿怜等我买糕点回去呢!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也别太操劳,晚上早点回家!告辞!”
她跑得极快,甚至连被毒性压制了许久的轻功都恢复了两成。
灼炎在院中只见她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不禁挠头,“侯爷,姑娘她这是……?”
“没什么,兴许,是突然想起自己属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