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皇陵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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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阿怜拉着她细细地分析,“你想啊,在她们眼里,你肯定是跋扈善妒的,毕竟年前还把府上的姬妾都赶出去了。所以,她们趁侯爷不在的时候,让你误会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而且还是会让你觉得比不过的那一种,你说你气不气?”

沈栖棠觉得她说得有那么点儿道理,点点头。

小姑娘又道,“而且还特意提到了侯爷的身世,虽然不知真假,可一旦你相信了,弄不好就会因为利益不同,而与他分道扬镳。”

“……”

柳赴霄老实地补充了一句,“而且以你表现在外的性格,反目成仇之后,怎么害人家都不为过。”

“所以,在她们眼里,我其实是个小傻子?”沈栖棠大概懂了,“我以为是因为我没能想明白她们的深意,没想到,居然是高估了她们。”

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怀疑侯爷嘛?她们既然弄出这种事来,应该是有把握能让你上当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也说不定是因为她溜得太快了,没能看见。

沈栖棠摊手,“皇后今年都三十出头了,长相倒是美艳,不过也没到能让人舍生忘死一亲芳泽的地步啊。”

而且行事没有章法,思路奇奇怪怪。

她想了想,有些迟疑,“虽然这么问不太好,但是我记得自从慕花裳之后,王都里就没有过什么‘第一美人’了……这位皇后娘娘的称号,又是从哪儿来的?”

“这个我知道!”阿怜道,“是皇后娘家爹爹为了向陛下示好,在表达嫁女之意时说的!不过大家从未见过她的芳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因为皇后与慕花裳只有姓氏之差,所以传闻中就认为她与曾经的第一美人容貌相似,也就流传开了!”

“……完全不一样。”

沈栖棠回忆着幼年时在花树下所见的女子,摇头。

就算慕花裳不是阿澈的生母,她也必须要说,那甚至都不是人间应有的绚丽。

若仅论五官,猫儿和阿扇那般的模样或许还能追赶几分,可再加上那份清丽出尘又哀婉绝艳的气质,就算谪仙临世也不过如此。

皇后今日有心想让她误会什么,自然是弄错了方向。若只提及利益牵扯,几个月前的她说不定还会有所动摇,可她们偏往什么情爱上扯,还自认是第一美人……

神子澈年少时每日所见,都是那样绚丽夺目的神仙,又岂会因外表而垂青什么人。

阿怜光是听她这么描述,都觉得感慨,“就连你这眼高于顶的都能夸成这样……”

先帝仿佛有什么毛病。

居然和美女过不去!

她有点儿生气,但过道有人经过,她只好默默闭了嘴,气鼓鼓。

柳赴霄觉得有些好笑,按下她的手,问,“说起来,国师今日不在城中?”

“嗯。”他去上邪门的据点提人了。

右护法生怕他又耍诈,还厚着脸皮向沈栖棠讨了百宝斋几个机灵的小姑娘陪同。

不过这些事,沈栖棠倒没说。

她吐了片茶叶,心不在焉,“不过宫里那几位若是有意挑唆,想让我与阿澈反目,一计不成,弄不好还会另生一计。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至少也要让她们觉得,计划勉强成了,不用再费心想别的主意了?

……

两日后。

神子澈安排完成外事宜回来时,长毅侯府大门紧闭。

正门两侧,护卫颤巍巍立着长戟,目光躲闪,声音却极为洪亮,“侯爷!老夫人和姑娘有令,不能放您进去!”

过路的都听见他们的大嗓门儿,纷纷驻足围观。

青年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属下不知,但老夫人说了,让您自行反省!姑娘也说,倘若您硬闯,她就不客气了!”护卫忍着羞耻与畏惧,闭着眼睛大声喊话。

灼炎跟在神子澈身后,极近的距离,差点儿被这值守的兄弟喊出耳鸣声。

众人面面相觑。

神子澈叹气。

虽然不知道她们又是在玩什么花样,但为了府里的太平着想,他最好还是照做。

半夜三更。

少女偷偷敲响万象楼后院的小门。

她早就和掌柜的通了气,一路溜进神子澈的厢房,畅通无阻。

屋内一盏孤灯。

青年才沐浴结束,从屏风后走出来,中衣也未系紧,劲瘦有力的胸膛上还挂着些许水珠。

沈栖棠连忙反手关上房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学着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寻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

神子澈,“……”

整日不学好,净学着这市坊间的下九流犯浑。

他不大自然地错开视线,讪讪咳了一声,一本正经,“是这两日间,出了什么事?”

沈栖棠笑吟吟地凑了过去,坐在他身边说清缘由,眼神却总往他身上转悠,“我是这么想的,她们应该是想借刀杀人,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疯,所以这次才会用如此拙劣的办法。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们的打算,不如就将计就计。”

只要她们觉得这事儿有机会,就会抱有希望。

反正祭典将近,也就拖那么几日,若能以此避免节外生枝,何乐而不为?

神子澈对此并无异议,只是……

他盯着少女总往某处瞟的视线,低笑,“你决定就好,反正母亲站在你那一边,我也回不去。不过……‘小张三’特意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摸摸来,该不会真是为了与‘阎婆惜’做些什么吧?”

沈栖棠显然脸皮见长,舔着唇角,狡黠一笑,“也不是不行。”

此生修短尚未可知,来日安危亦不可测。

及时行乐啊?

她思忖着,“不如我们——”

神子澈却轻笑着摇头,揉了一把她的发心,“回去吧。等到祭典之后,尘埃落定,再谈这些。”

“……”诶?

沈栖棠愣了愣,还没回过神,就被青年连哄带骗地送了出去。

房门被重新合上,神子澈才松了口气,找出摆在枕边的小木盒,收进了更隐秘的所在。

……

却说灼炎护送沈栖棠回府。

吹着夜风到了门前,她揪住打算离开的灼炎,“这两天你们在城外,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灼炎茫然,“除了上邪门的人过于谨慎,以至于耽搁了些时间之外,还算顺利。姑娘怎么突然这么问?”

沈栖棠抿唇,摇头。

翌日。

阿怜抱着木盆出来打水洗漱,一开门,就见沈栖棠神色纠结地站在庭中。

她不禁望了一眼还蒙蒙亮的天色,啧啧称奇,“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老爷和老夫人这会儿都在家呀,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少女一脸沉重,面色发白,摇头,“出大问题了。”

阿怜一惊,“怎么了?”

“他可能真的在外面有‘小张三’了!”

阿怜满头雾水,“……啊?”

……

片刻之后。

阿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说,侯爷对你好像失去了兴趣?这不可能啊,欲擒故纵吧……”

“但是紧接着我就被送回家了!”

“那也很正常啊,这说明他是个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你们这不是还没成亲么?”

沈栖棠一噎。

坐怀不乱个锤子!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总之,就是很奇怪!”沈栖棠十分笃定,她四下张望了一阵,拉着阿怜,小声,“要是真是有人了也还算好的结果,我琢磨了一宿,他该不会知道我的打算了吧?”

“什么打算?”阿怜不解,想了想,大惊,“你该不会是打算春风一度之后就翻脸不认人,想逃婚什么的吧?!”

沈栖棠蹙眉,摇头,“不是我想。这事儿,你先别说出去。就……我这体内的毒吧,稍微有那么点失控。可能……”

“!!!”

阿怜顿时面白如纸,“这你怎么能瞒!生死大事——”

沈栖棠立刻捂住她的嘴,“也不是全无办法!我是说‘可能’!但是凡事都有个万一,所以我这不是打算先那什么,要是毒能解就最好了,万一不能,也不算太遗憾嘛……”

她本不该告诉溯娘之外的人的。

不过现在进宫,并不是明智之举。

好在,阿怜是靠得住的。

小姑娘有些犹豫,“那,你也不同老夫人说?”

“说了娘该睡不着了。”沈栖棠尬笑,“而且我这不是也要脸嘛,要是平安无事,传出去……啧。但是昨日夜里,阿澈的态度就很微妙。我思来想去,移情的可能还是太小。只怕是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有了什么念头。”

阿怜想了想,忧心忡忡,“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他希望以此阻止你胡思乱想。毕竟,假如还有未完成的遗憾,就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念头了。”

沈栖棠还是摇头。

若只是这样就好了。

可要是他知道痴心蛊的事……

“我说你啊,也别这么多心。有工夫琢磨这些,还不如多考虑怎样解决活下去的问题。”阿怜拍了拍她的肩,颇有几分感慨,“虽然看起来你还是有把握的,但是确保万无一失嘛。不要‘万一’。”

“……”

不要万一,她就没了。

只有靠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她才说不定能长命百岁啊。

沈栖棠笑了笑,敷衍着答应下来。

她离开沈府的时候,半道上被一个江湖侠士打扮的大个子拦住了去路。

那人板着脸,表情严肃。

沈栖棠下意识想退开,却听那面无表情的大个子开了口,“楼主请五小姐过去,有急事。”

她一愣,想起来了。

上回试续玉蛊的解药时,凌云诉找来的人里就有眼前这一位。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要事。”

沈栖棠不知这大个子究竟是惜字如金还是真不清楚,只好匆匆往姜不苦的小院子赶,谁知才走了不远,就又被灼炎挡下了,“侯爷请姑娘上楼。”

她犹豫着回头,身后,那名摘星楼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万象楼的点心一向合沈栖棠的胃口。

然而她忧心忡忡,心不在焉地咬了两口,推开了青年的投喂,皱眉,“该不会是你和凌大哥又起了什么争执?”

“没有啊。”神子澈摇头,“我怎么可能去找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好歹也是亲舅舅。

沈栖棠沉默片刻,又确认了一次,“当真没有?”

“没有。他们也不会有事,我留了人在姜不苦家附近保护,更何况摘星楼就算虎落平阳,也不至于落魄到连两个人都护不住,放心吧。”

他淡笑着,重新将一枚糕点递到她嘴边,又补充道,“说不定,是柳氏动用了武林盟的人。若这段时间再有人以这种理由找你,就让暗卫处理,以免上了他们的当。”

这倒的确不得不防。

沈栖棠思忖着,略一颔首,“是我冲动了。”

“离祭典只余两日,就先不要进宫了。”神子澈轻柔地擦去她唇角的残渣,“祭典当天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我们都不必亲自到场。正好,我们可以在客栈里演一场戏,迷惑柳氏。你意下如何?”

……

国师在万象楼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

太医接连往万象楼跑,还有人亲眼看见沈太医令面色铁青地揪着沈栖棠上楼,一时间众说纷纭,但国师住的那间客房外有重重护卫把守,即便几步之隔,众人也无从窥见真相。

太后宫中,皇后跪在堂下,听着宫人禀报,不禁有些忐忑。

柳太后拊掌叫好,“总算也有一件喜事!这样一来,虞澈就不能再干扰我们分毫了!”

国公府的命妇也觉得欣喜,姐妹二人有说有笑,连皇后告退都没管,只是敷衍地赏赐了些东西,就任由她走了。

凤梧宫。

百岁躲在墙角的阴影里,见她斥退众人,连忙迎了上去,“姨妈!太后怎么说,没怀疑你吧?”

皇后忧心不已,“沈姑娘似乎当真了,还对国师下了毒手……柔儿,这可如何是好?若他们出事,我们的仇……”

“放心吧。”百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咱们都演成那样了,要是沈栖棠还能信,那才是见了鬼了。多半是在演戏呢,只要太后没发觉咱们阳奉阴违就好。柳氏这对母子,最多也就再得意几日,再忍一忍吧。”

“嗯。”

……

时隔五年才有一次的大祭,自然隆重非常。

纵然皇帝沉湎声色多时,也还是被人架着,出现在人群正中。

长街两侧都围着明黄色的帷幔,商肆二楼窗户紧闭,但也有人扎破了窗纱,暗中观望。

其中,就有沈栖棠。

“居然借着祭典的名义,将太医都带走了,压根儿就不想给你留活路。到了这把岁数,还是这么狠,难怪几年间就老成了这样。”少女小声嘀咕着。

神子澈不禁轻笑出声,抚弄着她未梳理的长发,“不能亲眼见她从高处跌落,会不会觉得遗憾?”

沈栖棠不以为然,摇头,“有结果就好。”

只要能如愿以偿,是不是亲眼见证,都不重要。

祭典一共三日。

第三天下午,消息传入王城。

“锦鸾宫的疯太妃太过思念先帝,当众砸开了先帝棺椁,想与亡夫同眠!也正因为这个,所有人才看见棺中竟躺着一副黄金骨!时隔五年,颜色极为纯粹!”

“怎会如此!难道先帝竟不是病故,也是因为中毒?!”

“正是!所有太医都当场验了遗骨,骨骸之中的毒,与几个月前那位死了的美人如出一辙!”

“起初大家都各有怀疑,谁知却有个江湖少年,捧着一叠账簿,带着太后的贴身宫人,在皇陵外喊冤!说他家是做药铺生意的,当太妃还是贵妃时,曾向他父亲买了一瓶停灯之毒,后来,买主为了灭口,残忍将他一家杀害,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万象楼大堂,说书先生们正说起这江湖少年的“奇遇”,以及随后的那一场动乱……

“柳太后的种种恶行被少年手中的铁证揭穿,就命禁军将其杀死,幸好被徐家的老太爷拦下!徐老太爷一生追随先帝,赤胆忠心,却被柳家那起宵小蒙蔽多年,惊闻此事,急忙调来附近人马解围!眼下柳国公被下狱待审,太后与皇帝都被围困宫中!”

“不对啊,徐家麾下之人,都远在北境,留在王都附近的那点人马,怎么能与禁军抗衡?”有人大惊,“他们该不会把北面的人手调回来了吧!那北边岂不是危险了?!”

老先生摇头,得意地道,“放心!听说如今统领北境方国的,是我们大启的人!不过皇陵之事一经传出,朝野震惊,群臣都乱了阵脚,想请国师出面定夺,只是……”

众人闻言,都不约而同地往楼梯望了一眼。

只是国师自身难保,也不知这场动荡,要由谁来结束。

“或许,三王爷……”

静默之中,一名少年小声提醒。

“对啊!难怪柳氏说什么都不肯放三王爷离开!明明他才是先帝嫡子!”

“听说那江湖少年还呈上了别的账簿,里面记录了宫中一位贵人暗中买清净翁的事!这要是真的,那三王爷和沈家就太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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