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伤的除夕日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年关将近，川都的街道上也略显清冷。 本该家家团圆的日子，但也有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无奈的泪水，也只是生活的陪衬。 每到这个时候，小王都要喝的稀碎。 他喜欢一个人喝的半醉不醉的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他就是喜欢。 他拎着酒瓶，也时不时的灌上一口。 就这样，他昏着脑袋走啊走啊！ 踉踉跄跄的，像是一只可怜的瘸腿流浪狗。 突然，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周围寂静异常，他那醉倒的灵魂也感受到了一丝紧张和恐惧。 他没有说话，只是醉着脑袋抬着头摇摇晃晃的看着四周。 手里拎着的酒瓶子也安静了，他害怕的踉跄后腿几步。 而就在这时，前方的阴影出突然传出了一声猫叫。 很特别的猫叫声，不是软软的，也不是糯糯的，而是那种像极了猛兽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酒壮怂人胆还是怎么滴，他拎着酒瓶子就甩了过去。 好吧，其实他那是喝醉了手滑。 但也就是这最后的犯浑，那种无可忍耐的挑衅。 那只野兽终于忍不住抬起了爪子。 阴影蠕动，灯光无意间走丢到了哪里，也恍惚间照亮了它的影子。 那是一只黑猫，它晃着长长的尾巴，深紫色的猫瞳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醉汉。 醉汉当时真的害怕极了。 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害怕。 他只知道一直踉跄的后退，嘴角打着哆嗦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到，那只黑猫的身躯慢慢的缓缓的……变大……变大！ 直到有一只成年二哈那么大才停下。 他懵了，脑袋跟尼玛浆糊似的，一圈一圈的转啊，全TM是糊涂。 那喝醉的灵魂也跟浇了盆冷水似的，瞬间清醒了！ 他撒丫子就跑啊！ 边跑还边哆嗦那张终于可以再次使用的嘴喊啊：“救命啊！！我TM碰着鬼了！！” 大街小巷，路上的行人甲乙丙丁都分分侧目。 那个狼狈的身影，嘴里喊着鬼话，腿脚打着哆嗦，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众人分分避开，嘴里或嘲讽，或同情。 而与此同时，纪家。 相对于平时的冷清，此时倒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纪家的亲戚不多，此时来的都是拜早年的朋友。 他们聚在客厅，觥筹交错间你来我往。 作为东道主的纪家夫妇，自然也端着酒杯坐在其间。 他们看着这些老朋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仙凡有别，也许就是这样吧。 但他们不能说，只能等着这些老友一个接一个的化作黄土，只能等着物是人非的凄凉和后悔。 而在相同的夜晚，在川都的某个夜店，灯红酒绿之下，是各色各样的人群。 他们有喜有悲，有动有静。 激情飞扬的歌声，魅力四射的美酒，都激荡着大多数人的灵魂。 他们忘乎所以，他们纸醉金迷，他们沉醉在自己的世界。 他们同样全然不知，这里多了一只循着酒味前来的特殊同伴。 它穿梭在人群当中，那明亮的眸子，泛着紫色的光辉。 它柔软舒展的尾巴，卷起了一杯丢了主人的美酒，开始伸着舌头享用了起来。 而就在它刚要喝得尽兴，喝得抬不起脚的时候，一对拥吻的男女却坏了它的兴致。 它被那对傻子踩着了尾巴，更可恨的，其中一个傻子还骂了一句：“TM的，什么东西。” 它顿时被激怒了…… “喵！！！” 之后的一切，便是恐惧……哭喊……血腥覆盖了这个荷尔蒙泛滥的地方。 半小时后，纪家的一个电话响了。 是老李的，他喝的正上头，赫然而至的电话令他有点不高兴。 他低头一看，是自家那个臭小子，心里暗骂了一句。 旁边的老王看到了，开口打趣道：“老李你这电话要是接了，回来可得自罚一杯啊。” 老李啐了一口：“你这老东西，我罚再多也一定是你先倒！！” 说罢，他捏着手机走到了阳台。 “喂……你这臭小子，大晚上打什么电话，不知道你老子喝酒的嘛！！”老李开口就骂了起来。 那边却没了声音。 老李想继续破口大骂，那边却来了声音。 “那个……您好，我是川都警察局的赵XX，请问您是李泽的父亲吗？” 老李一愣神，尴尬了，自己这是骂了儿子还是把别人当儿子给骂了？ 他尬笑了下，连忙解释：“哦……我是，我是！赵警官您好，那个，我刚才还以为是我家那个臭小子呢，说的急，非常抱歉啊！” “没事，李先生也是一个心急口快的人，我很能理解。只是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您要做好心理准备。” 老李的笑容消失，心里生出了一股怒气：“是不是我家那小子惹什么事了？” 他真想现在就去把那臭小子的皮给扒下来，坏他兴致不说，还到处搞事！ 可那边很快传来声音：“不是。” 老李带着一丝疑惑，心也放下了大半。 他再次问道：“那是什么？” “您儿子他，遭遇了凶杀案，当场……死亡。” 老李愣了神，老掉的心脏猛地加快，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颤巍双手，手机都快捏不出了。 “您……没搞错吧？” “抱歉，对于李泽先生的死，我同样深感惋惜。” 那边很肯定，而老李也没了声音…… “喂……老李！！老李你怎么了！！” “快，快送去医院！！” 当老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而这个时候，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让一众人都知晓了。 老李在医院待不下去，他哭着喊着闹着要出去 他心里那是一个狠啊，痛啊！！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说没就没了！！ “我要出院，你们都别TM拦我。”老李对着一众人喊道。 这是一场凶杀案！ 他要去调查，他要去复仇！ 他要给这个家一个交代，也要给自己这个父亲一个交代。 “老李，你……要放宽心。”老王开口劝道。 “放你妈蛋宽心，老子儿子死了，他被杀了！！我这个当爹的怎么放宽心，放着你你能放宽心嘛！！”老李怒喊着，眼泪也顺着怒气往下掉。 老王没说话，旁边的一众人也没再拦着。 老李就这样穿着病衣怒气冲冲的走了。 中途还有个小护士想要拦一下，但他理都没理，径直出了医院。 警察局，一个穿着病衣的男人引起了大众的侧目。 只见他大喊着：“赵XX赵警官在吗，我是李泽的父亲，我要见你！！” 众人不明所以，但很快，一个娇小的女警便来到了老李的身前，她声音糯糯的：“李先生你好，我叫王琳，是赵警官的助手。关于您儿子的事，我们可以单独聊吗？” 老李就一个字：“走！” “感谢您的配合，请跟我来。” 就这样，老李被请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女警率先开口了：“李先生，关于您儿子的事，我们深感惋惜。只是赵警官目前还在调查那起案件，无法抽身来见您。您现在有何疑问，我都可以代为回答。” 老李很直接的问道：“我就一个问题，谁杀的我儿子？” 老李狠狠的看着女警，眼里有无尽的怒火。 女警愣了一下：“目前疑似大型猫科动物，具体的还在查。” 老李顿时不乐意了，“啪”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什么叫还在查，哪里没监控吗？” “抱歉先生，监控里并没有什么线索。” “那你调给我，我查！！” 女警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那您稍等。” 说着，女警走出了房间。 没多久，女警抱着一个笔记本进来了。 她把笔记本放到了老李眼前说道：“李先生，这便是那晚的监控了。” 老李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夜店门口的监控。 他也认得那个夜店，他儿子平时的确喜欢去哪儿。 “我儿子是在门口遇害的吗？” “不是。” “不是你给我看这个干嘛？你们警察就是这么调查的嘛？”老李一拍桌子又站了起来，扭头就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个女警。 女警连忙道歉。 “那晚因为临近除夕，所以整个夜店的监控都没开。刚才看那个监控还是街道上的。” 老李没说话，他低着头，沉默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真的无能为力啊！ 真的很可笑！他就只能嘴上说一下。 他趴到桌子上，抱着头颤巍巍的哭了。 他就是一个loser，一个连儿子都保护不了loser！ “呀啊——！” 他疯了一样锤着桌子，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今年的除夕，注定是悲伤的…… 川都城的人民，或多或少的被这起凶杀案影响了。 除夕过后，川省新闻很快就解释了这起案件。 “2021年2月9日晚上11点，于XX夜店发生一起残酷的凶杀案。一男一女当场死亡，据现场目击者所言，凶手是一只大型猫科类动物。” “经调查，于此起案件前一日晚，XX动物园丢失了一只异常珍贵的大型猫科动物——黑豹。但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未能及时上报，这才造成了这起惨案。现经过警方的不懈努力，已捕获这只逃窜的作案凶手，并且谴回了XX动物园……” 事情很快就平息了，在这本该人人欢喜的日子，在这个冷漠的社会，忽略已经成了常态，关注也不过是饭后余谈...... 正月初二，纪家夫妻各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出门了。 他们要去参加葬礼了，老李家的葬礼。 “不带儿子一起吗？”出门前，老纪突然问道。 “带什么儿子，炫耀就你有儿子吗？”沈颖没好气的骂道。 “也是，那我们快点吧，也好见李泽那孩子最后一面……” 与此同时，川都某地。 “上方来报，目标已安全到达目的地。但此事关系重大，要排除一切的危险因素。” “警局方面，要……” “动物园方面，要……” “其他方面，见机行事。察觉异常，立马上报。” “待扫尾结束，等待上方回应。” “1……” 在苍白的葬礼上，整个世界都好像是灰色的。 人间的哀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家人的美好，都死在了一场突然上…… “李先生，我们可以谈一下的。” “这事儿没得谈，我儿子的葬礼不欢迎你，请你出去。”老李指着门口大喊，他现在是真的想砍人。 这人竟然来这里跟自己谈赔偿，什么意思，我儿子是用钱买的，还是你们能赔我一个儿子啊！ “李先生，您……”XX动物园的经纪人结巴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抬出来了。 门口的他，扶了扶鼻子上眼睛，心平气和后，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板，我是小王。” “嗯，对对，李先生不同意。” “哦，那老板新年快乐，拜拜。” 电话挂了，而电话的那边，是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人。 他正在看监控，是猫科动物专区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 他邪魅的笑了…… 最后，他把监控清空，然后关掉。 看着身旁的座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目标已经得手，收尾工作准备妥当。” “1。” 电话挂了……没多久，警局的一个电话也响了。 “黑豹已死，警方按计划调查。”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