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猪冢三郎定睛一看,就见那个人体模型的脑袋上,居然很滑稽地扣着一顶假发,和他二哥发型一样。
猪冢三郎默默侧身让开路,看着警察把模型抬走:“……”这群警察有毛病吧,急救人偶还专门带个假发……等等,警察?
为什么是警察,不应该是医生在这里忙碌吗。难不成次郎也暴露了什么秘密,被警察盯上了?
猪冢三郎顿时感觉不妙,看向错身而过的警察,有些警惕。
不过这时候才警惕已经晚了,深夜来访,他显然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察看了看他:“你是…?”
猪冢三郎心脏扑通扑通的,面上努力装平民:“我叫猪冢三郎,是猪冢次郎的弟弟,听说他住院了,我来看看。”
说话间,他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应对警方的说辞:比如什么年少时期就分开、跟猪冢次郎不熟,比如兄弟俩理念不合、已经很久没有往来……
然而和想象中不同,警察们并没有上前盘问他猪冢次郎的事。
两个警察只是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怜悯的眼神:“请节哀。”
说完,可能也是不想惹麻烦,他们抬着那只人体模型三倍速走远了。
被抛下丢在原地的猪冢三郎:“……?”
节哀?节什么哀?等等……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在原地愣了两秒,回过神后,为二哥默哀几秒。
然后循着本能,悄悄离开了这座满地警察的危险医院。
回到车上,猪冢三郎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整理着思路:“怎么突然死了?不是说被凶手袭击中枪,情况已经好转了吗……”
没等想明白,车窗被人笃笃敲了几下。
“?!”猪冢三郎吓了一跳,腾地抬眼,就见外面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好像有些混血,五官深刻,颧骨略微偏高,仰头看上去时给人一种十分凶悍的窒息感。
不过当那人弯下腰,露出一对看上去无害甚至有点柔和的眼睛,这种古怪的凶悍感顿时又变淡了。
但再怎么说,毕竟也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人,猪冢三郎抬脚挪到了油门上,隔着车窗警惕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猪冢三郎对吧。”外面那个吓人又不吓人的英日混血拉了拉他锁着的后车门,没拉开,于是放下了手,“黑泽说你会接过猪冢次郎的担子,成为他的下一个搭当,也就是成为我的看守人你可以叫我乔治……算了连侦探都知道我本名了,你也直接叫我桥本摩耶吧。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了。”
车外的人说完,见他依旧没有反应,自顾自地点了一下头:“警觉性还不错嘛,不愧是那个家伙送来的祭……王牌。好了,你应该已经收到黑泽的邮件了吧,赶紧看完然后放我上车,这附近警察太多了,待久了容易被他们盯上,我的证件都在黑泽那,开不了车,得坐你的车回去。”
“……”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旁边有个人指示,猪冢三郎停滞的大脑,总算重新运转起来。
他梦游似的看完邮件,放那个本该是个看守目标可语气却像个看守人的奇怪家伙上车,然后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路上,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等等,什么叫接过次郎的担子成为他的下一个搭档……次郎难道已经死了?!”
桥本摩耶坐在后排暗暗打量着他,在脑中模拟了一下敲晕猪冢三郎然后接过方向盘的过程听黑泽说,这个弟弟是猪冢三兄弟里面最好对付的一个,话说回来,哥哥都已经那样了,弟弟居然更好对付……
桥本摩耶短暂走了一下神,很快又收回思绪,回答可怜的猪冢家小弟的问题。
他一时也不知道那么复杂的案子该从哪说起,于是千言万语汇总成一句话:“你没看新闻吗?关于江夏的最新报道那些记者文笔还不错,事情讲的也很清楚。”
猪冢三郎一怔,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些欲言又止的小弟,心里陡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想了想,打开收音机。
正好这时,除了“操纵作案”这种非常吸睛的特点,这件案子里又多了一个更大的爆点送警的路上有人劫车。
于是本就很高的热度又窜一节,铺天盖地,几乎所有和这一起案件沾上关系的台,都在聊这一起案子。
猪冢三郎听得满头冷汗,冷不丁开口:“操控杀人?我好像在组织里听到过类似的传言,然后没多久,那个八卦的人就死了。”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从后视镜里盯着桥本摩耶:“我大哥卷入一起连环杀人案,不幸身亡,二哥也是,还有我刚才……该不会,该不会组织里真的有那种用谋杀案杀人取乐的恶魔吧!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否则你的看守人怎么都死了?!”
桥本摩耶:“……”这一路上猪冢太郎,猪冢次郎,甚至黑泽和马都没往这边联想,只觉得自己倒霉,这个平平无奇的猪冢三郎居然一下就说到了要点。
……这人挺闲啊,平时在组织里没少瞎聊八卦吧,呵!摸鱼的混子。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桥本摩耶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
“新闻里说的那个劫车人,应该就是你吧。”
桥本摩耶穿过车前窗,看着前方幽黑的道路:“是谁派你来的,还是你自己临时起意?你是来灭口的还是来救人的,鸟丸奈绪子现在去哪了?路上那些警察有没有借机谋杀同事制造混乱?要是涉密就算了,不用回答我,我只是随意一问。”
原本,在鸟丸奈绪子被押上警车的时候,桥本摩耶已经绝望了。
毕竟如果是真的乌佐,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落进警察手里?就算乌佐自己突发奇想打算自首,组织也不会答应。
所以刚才,听到有人劫车,桥本摩耶眼里丧失的高光,就像一团强撑着不肯熄灭的死灰遇到了风,又重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