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在旷野的深处,漆黑的终点,没有时间与空间概念之处。
有数位盖世强者跪服在地,形体风格与之前和陆平安交手的存在大致相同,们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宗教祭典,口中诵着世界之海生灵听不懂的话语。
们叩首,们跪拜,们起舞,那是一种最原始的崇拜行为,只为得到无上的回应。
这场祭典持续了不知多少年,并仍在持续,为了唤醒们的先祖,一切的起源,亦是一切的终焉。可们得不到回应第十阶从不俯视人间,时间对没有意义,空间对亦没有意义,变化和过程对仍旧没有意义。
只处于自己的世界中,有着自我的演变,凡人常理中记录变化所用的规则和概念不适用于。这一界曾有过传言,认为那至高无上的存在受了伤,是在疗伤,但这种说法是不对的。
对于真正的十阶无上而言,或许会在与同阶强者的争锋中分出胜败,决定双方谁才是真实的存在现实,但第十阶永远不会受伤,因为们本身就是凌驾于概念之上,践踏常理的存在,受伤这种概念在们上就不存在,同理,亦没有生死概念。
们不会受伤,也不会死亡,决出胜负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令对方常理化,并使其存在消逝,在不跌出们原有的位置前,们是绝对不灭的。
没有人知道最古老的战争是如何起始的,也没人知道当年那场大战的真相,这一界的生灵只知道结果,便是们赢了,他们的无上存在胜了,是唯一的胜者。
世界之海那一方的无上强者败了,连存在和记录都被抹去,只用最后的力量留下了名为空间的培养皿。
十大空间融合便能诞生第十阶?若是此界生灵听闻这种说法,恐怕会哄堂大笑,那是绝无可能的。
因为曾经世界之海的第十阶陨落了,那便是绝对不可逆的事实,是其跌落「神坛'的表现,一个第十阶的消亡,必然代表了已经不是第十阶了,因为第十阶是不会消亡的。
而一个已经被抹除的存在,留下的遗产,又怎么可能诞生新的第十阶?那只能培养出伪十阶那是会陨落的,仍要在常理之中的生命。
们所崇拜的始祖,一切的起源和终焉,真正的无上十阶,并非是受创了,也绝不是陨落了,只是在那一战后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
们的始祖并非是在花时间疗伤,也不是在冲破什么世界之海第十阶拼命留下的封印,而是在改变自身的状态,这是一个过程,但却不能以常理中的时间以尺度来衡量,只是站在们所能理解的世界观测角度中,这件事的确花了时间。
但在们始祖的眼中,常理中的时间对没有意义,因为除却世界之海第十阶临死前留下的迷雾区间如今看不真切也不好涉足外,在其他所有的时间线、世界线中,都是无处不在的,并且同样在改变状态的过程中。
在那一战中同样付出了代价,只是在最终的对决中胜了一筹,赢了所以「活」了下来,而不会再与第十阶的强者厮杀了,所以要重新回到常理之上,要改变的是与常理交接的状态。
一旦成功,那便会再次成为绝对不灭的存在,而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任何生灵成为真.第十阶的机会。
因为们这个层次的交手影响太大了,交手在常理之外,只有结果会体现在常理之中,战斗中会出现诸多不可控的因素。
这些事,都是常年叩拜在此地的界外强者们,通过历史上始祖的只言片语,结合部分们的猜想所了解到的。
现实是,始祖几乎从来不回应们,数千万纪元也未必会吱个声,似乎是否会理睬们,都要看传说中始祖的心情。
真正的顶
点强者,到底是如何的呢?就连界外的强者们也免不了俗,会产生诸多幻想,只是敬畏之心更多。
们与世界之海内的强者不同,并没有禁忌的说法,也不会创造概念,不如说禁忌们概念的那一套,本就是针对们而发明的,自然不会是他们的路。
在最初的时代,他们是绝对无敌的「种族',因为没有任何概念拘束,反倒是因为世界之海一方概念的入侵,导致了们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在战斗中曾一度陷入被动。
至于他们为何要侵略诸天,又到底起源自哪里,没有一个界外生灵能够说得清,他们也不思考这些,一切遵从起源始祖的意志即可。
「我感知到了世界之海内种子的波动,应该是被强者擒获了。」仪式结束后,一名身材狭长的生灵起身说道。
「秘血真祖应当已经陨落了,种子不会轻易的暴露,应该是有了新的异变。」
另一位强者说道,们的语言很复杂,与世界之海已知的任何一种都不同,并且在对话过程中并不张口,也不是传音,似乎们天生就是一体的,万劫之源与万劫之源相通,可以无缝交流,思维交换。
「只可能是新的秘血武者出现了,那一岸的布置终究还是成功了,创造了诸天概念的聚合体,摆脱了我们的操控。」
一位强者分析,们的对话不含感情,就像是冷漠的机器,却精准而高效。
「并且还有着极强的潜能,尽管种子是低智的,但其判断有可能会是我们的威胁,才会暴露自身。」只是怪异的现象,几位强者对话,却像是一个人在接自己的话叙述,自言自语的分析。
「要进一步加快对世界之海的侵蚀计划,不容许有任何风险存在,无上的意志不知何时苏醒,我们应有自己的判断。」
「我会出手,将正面战场推过去,压力之下,可以看出起源空间的底牌。」「就这样安排。」
若是陆晨在此,并且能听到这些强者的对话,恐怕会很吃惊,因为们只从细微的细节就几乎推论出了全盘的信息。
前线的探索者们的确不曾暴露过陆晨的存在,但秘血真祖已死的消息很难隐瞒,光是污染秘血真祖的那一部分万劫之源消逝,就可以让界外判断出了意外。
如今界内万劫之源种子的行为,更是让外界分析出了陆晨这一新强者存在的可能,从而坚定了们加快进攻世界之海的决心。
楚子航是有考虑到这些事的,只是没有深入跟陆晨探讨,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补救方案,说那些不过是平白增添陆晨的烦恼罢了,还不如让陆晨专心突破。
事实如此,这是界外万劫之源生灵体系的特殊性,所衍生出的阳谋,他们只能咬勾,而且在这场战争中,似乎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世界之海外的战争愈演愈烈,而在世界之海内部却是岁月静好。
陆晨和绘梨衣在团频内传信,表示自己已经照顾好了孙女,让对方放心。
他能够准时出关,自然是绘梨衣提醒的结果,绘梨衣对于直系亲属命运的线一直有着关注,在陆宁危机发生时,就通过特殊手段唤醒了陆晨,这才让陆晨赶得及。
否则任陆晨有通天威能,他也还不至于说在深层次的悟道中,还能掌控广袤世界之海任何一个地方的细节,就连洞虚在闭关状态下也不太可能做到,只能事后洞悉发生过的事。
同样的,陆晨在世界之海内闭关,这些年其实是没有出去走动的,以他的运气也不可能找到什么起源级的材料给楚子航,能够找到他装备的材料,这也是绘梨衣的功劳。
绘梨衣通过计算,帮陆晨得出了所需材料的确切地点,他不过是以魂意取出来后送给楚
子航而已。
但起源级的材料不是说有就有的,即便是绘梨衣也不可能通过命运概念随喊随到,而且她也还处于蜕变的关键阶段,所以找材料这种事大体也只是随缘。
时间飞速的推移,一转眼,又是五个纪元过去,界海虚空安宁,而起源空间内楚子航又收到了两块儿陆晨送来的主材料。
至此,陆晨的最后三件装备,核心的铠甲套装材料收集完毕,起源空间如今的第一锻造大师,终于开炉了。
多年过去,楚子航和夏弥仍旧待在空间内,而他们已经是陆晨认识的最后的探索者了,就连起源冒险团的「万年」副团长卡卡,都被起源空间抽调走了。
据说前线的战争不是一般的激烈,堪称诸神黄昏,禁忌都死了不知有多少。
其中也有陆晨曾经有印象的熟人,比如违规者联盟的巨头,那位暴君,据说就在五个纪元前的那场超级对决大战中阵亡了。
除此之外,叫得上名字的死者还有神目、朝圣者、古兰沙、起源冒险团的昆凌
这些都曾经是在空间和世界之海叱咤风云的强者,是空间内一个时代的领头羊,他们曾经是先驱者或裁决者,有些也做过违规者,是寻常探索者眼中天神一般至高无上的人物,但最终还是战死沙场了。
战场就是这般残酷,任你前半生如何辉煌,落寞时也无非是壮烈悲凉。
这些楚子航都知道,他相信陆兄也知道,唯一能让他们神经稍微放松些的是,他们的至亲和好友都还尚存,尽管也时时刻刻处于危险的局面。
陆宁在四千万年前登临了禁忌,算是陆晨一家登临禁忌最慢的一位,这个女孩儿终于达到了她曾经期盼的领域,成为了禁忌级的无上高手,可以去找父亲和母亲了也能见到自己的曾祖父母。
可她到了战场才知道那是何等残酷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享受亲人重逢的喜悦,在那里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厮杀,战争永不停息。
当英姿飒爽的少女脚踩金龙第一次冲入战场时,她就知道自己的后半生或许就都要在这里度过了,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干奶奶在自己小时候对她的教导。
怎么就没去谈个恋爱呢?
也许这对一个战士来说,在这个年代而言,是一种奢求吧,起码她不用再担忧自己的孩子还要上战场了。
光与暗穿破苍穹,有新的强者自界内而来,踏入战场,是寻光来了,他早在陆平安无敌的年代就已经登临禁忌,只是一直在蛰伏修行,有所成就后才来到界外。
有仙剑横空,有大鼎镇苍穹,那是荒天帝与叶天帝,们同样不甘一直在界内安坐,尤其是知道界外战场局势严肃,自己的看着长大的后辈都在奋力厮杀后,更是坐不住,纷纷前往界外战场。
完美世界内,还有三位禁忌坐镇,所以不需要担心会乱,而那几位强者在实力提升一些后,也准备陆续赶来。
世界之海内,越来越多的禁忌踏向界外战场,原初神界更是几乎倾巢而出,追随他们的先祖阴阳禁忌的脚步,曾经的无上大界被直接抽空,到最后只有两位禁忌坐镇了。
至圣世界也不甘于后,四位禁忌出行,气势浩荡无边,在两个纪元前冲向界外。
陆晨闭关的这五个纪元,世界之海内的禁忌几乎走了三分之二,但仍旧难挡界外的攻势,可见战场局势险峻。
起源空间内,有一日在世界树底层发出冲霄的神光,世界树颤动,树叶都抖落不少。
这一现象震惊了所有探索者,以为是有外敌入侵,但后来才发现一切和平,于是便有人猜测,莫非是有什么锻造大师打造出了足以撼动空间的装备?
这一说法被提出后,就
引得很多探索者哄堂大笑,心说怎么会有装备能撼动起源空间呢,就算是传说中禁忌们的装备,也不太可能做到吧,毕竟如今的起源空间可是融合过半的超级空间,第十阶的力量日益显化。
但事实上,的确有这么一套装备诞生了,那是一套半透明的灰黑色铠甲,透着水晶的质感,里面有着猩红的光丝在游动,有着妖异凶煞的美感。
楚子航放下铁锤,擦了擦头上的汗,感慨道:「或许也快到我们离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