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怒骂朝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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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白色是纯洁的,是干干净净的体现,可是白色也是悲伤的,满城的白色更是悲伤。
昭阳城三丈有余的城墙之上挂满白绫,城门两侧分别挑上白灯,就连守城的将士都披上了一身白色,脸色黯然的在城墙之上巡视。
十里长街,白雪满地,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闹,茶楼酒肆已无人影,就连赌场妓院这等销魂之所,也变得异常安静。
韩义雷震二人勒马前行,看着满城的白色,眼里多了几分悲切,脸色更是呈满了悲伤。
雷震长叹一声,环顾一下四周说道,“这还是那个昭阳城吗?还是那个繁华十里,喧闹鼎沸的长街吗?”
韩义摇了摇头,眼神都有些涣散的说道,“狼帅归天,这不过是朝廷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雷震有些疑惑的问道,“何以见得?”
韩义同样的叹了口气回道,“赤狼是天驰的守护者,是和平的守护者,可赤狼帅不明所以便撒手人寰,致使人心惶惶,军心愤怒。老七是何许人也?是百姓心中的神,有老师在百姓心里就会踏实,就会过上太平的日子,若没有老七,那么他国必然扰我边境,一旦失守,最难的不是朝廷,也不是军队,而且手无寸铁,只能任人宰割的百姓啊。至于军心愤怒,也不过如此,老七是每个军人心中的信仰,是无所不能,是百战百胜的神,一旦信仰丧失,还是被一种下作的手段弄丧失的,铁血男儿,怎敢罢休啊?所以,朝廷弄这一出,不过是安抚百姓,安抚军队罢了!”
雷震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韩义继续问道,“那朝廷就只为了如此吗?真的没有一点愧对老七?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单纯的吗?都不是为了祭奠老七所为之?”
韩义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对着雷震说道,“也不尽然,毕竟那国主与丞相,也是咱们的兄弟不是?”
雷震听此,一口大牙紧咬,在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有些恼怒的道,“他们两个,算什么兄弟?若真是兄弟,为何不起兵平了这小小的江湖?我赤狼二十万铁血男儿,要想踏了这江湖,不过是抬手之间,眨眼之际。”
韩义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道,“或许是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雷震冲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怒道,“有个屁的难言之隐,一个个皆是胆小如鼠之辈,全是忘恩负义之徒。”
韩义眼神也被雷震的话语激起了怒火,看着雷震说道,“老四,莫要忘记师父的话,咱们速速入城,你留着火气,去朝野上撒去,即使不杀他们,也要扒他们一层皮。”
雷震高声道,“好”之后,二人快马前行。
……
皇城,紫宸殿内,国主唐鎣正襟危坐的扫视着殿前众位大臣,双目如炬,面色阴寒。
少顷,唐鎣努拍了一下身前桌子,有些气急的喊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事情拖了几日了?月月拿俸,年年吃贡,就是这么为朝廷,为国家效力的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如此,我还不如养几条阿猫阿狗,还能给我看家护院,陪我玩耍。”
众位大臣听到国主如此暴怒,纷纷下跪,齐声喊道,“臣等知罪,望国主惩罚。”
唐鎣双目微闭,但是眼里流光闪动,微微抬鄂,轻蔑的看着众人,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道,“我不想看到你们假惺惺的这样,我要你们拿出计划,拿出办法,就狼帅一事,怎么处理?”
刘洛眼珠左右的转了几下,站起身子上前一步道,“国主英明,狼帅方得国丧之礼,既然圣旨已经传出,我想这会已经举国皆知,怕是各国已经动身,定会来我天驰吊唁,我等既不能失了礼数,也不能被他人看了笑话,狼帅既以已归天,但天驰国威却不容侵犯。”
唐鎣双眼微闭,眼里流光一闪,盯着刘洛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刘洛躬身回道,“如今赤狼四将回朝,这会怕是已经入城,想必国主明白,那韩义,李雄,雷震,燕小勇皆是威震一方,威名不在狼帅之下,我们可借这四人之手,再次威慑天下,到那时不管哪个国家,任凭谁来吊唁,看到这四人,还不是规规矩矩,不敢造次。”
唐鎣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紫宸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紧随而来的便是一声如猛虎下山的大啸,“刘丞相,打的一手好算盘啊?只可惜,我等恕难从命。”
唐鎣双目圆睁,激动的站了起来,刘洛则是猛地转身盯着门口方向,众位大臣亦是如此。
韩义二人迈步而入,好像无视众人一般,径直的来到国主身前。
二人双拳一抱,只是微微躬身道,“赤狼天威将军韩义,拜见国主。赤狼天勇将军雷震,拜见国主。”
唐鎣听见二人拜见自己,方才如蒙大赦般的反应过来,快步来到二人身前,将手搭在二人胳膊之上面露喜色的道,“二位哥哥,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雷震轻轻一抖,将胳膊从唐鎣手里挣出,冷哼一声便直起身子,双眼盯着刘洛,露出不屑之情。
韩义与雷震一样,同样的挣开,但却没有看向刘洛,而是双目紧紧的盯着唐鎣。
唐鎣故作镇定的扫了扫门口,面上露出疑问道,“大哥,怎么没见二哥与六弟呢?不是跟你们一起回朝的吗?”
韩义冷哼一声,双手做拳高高举在左肩之上道,“我等行到城外,不料遇见师父,师父命老二回北野了,以防军心大乱,小勇被师父吩咐,正在城内收整赤狼将士。所以只有我二人前来。”
唐鎣点了点头,微笑道,“国师真乃高人也,竟有如此远见。”
不待唐鎣音落,韩义却是追问道,“敢问国主,狼帅一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唐鎣赶紧回道,“天驰大丧百日,狼帅当以国丧待之。”
韩义皱眉继续问道,“这就完了?”
唐鎣同样的皱眉问道,“难道大哥还有什么建议?”
韩义双眼冒火,语气有些冰冷的问道,“老七如何身死?是为何由?如今凶手可曾抓获?敢问国主,可否给我等兄弟一个交代?给赤狼一个交代?”
唐鎣内心大乱,就前面几个问题而言,还好回答,可后面两个问题,却使自己惶恐不安。
七人八拜之交,形同亲生一般,兄弟被人暗害,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报仇雪恨,此乃不义之举,必将臭名昭著,被世人贻笑大方。
身为赤狼主帅,亲自打造二十万赤狼大军,如果没有合理的说词,赤狼确实不会善罢甘休,到那时二十万大军压倒皇城,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狼帅背后还有一支最神秘的队伍,暗夜九子,那可是名不虚传的存在,就连自己也没有办法可以指派,如果动怒,恐怕自己这颗项上人头,都要不保。
想到此唐鎣无助的将目光投在刘洛身上,打算寻求帮助。
刘洛领会,上前一步,看了看韩义雷震二人,面露喜色道,“大哥,四弟,别来无恙啊,刘洛施礼了。”说着,将身子深深低下。
韩义微抬眼皮,尽是不屑之色道,“刘洛,多年未见,你还是这般样子?”
刘洛点了点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韩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老七归天,你这个堂堂丞相是如何做的?可曾查到是谁害了咱们七弟?可有调兵遣将之法了?”
刘洛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兄弟无能,未能查获凶手,也没有调兵遣将之法。只盼着老七泉下有知,切勿怪罪于我。”
韩义不屑一笑,便将视线再次放到唐鎣身上,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唐鎣,只是却没了声响。
一旁的雷震听后,却是按耐不住了,一把揪起刘洛的领口,一边悲切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你个刘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我等八拜之交,焚香起誓,福祸共患,天地,日月,人神皆可鉴,七颗脑袋同上同下的磕了三个响头,你都忘记了吗?而今老七身死,你怎敢若无其事?不愿替其报仇还则罢了,竟然还在这风言风语的说风凉话,你可知道?我等能有今日之辉煌,皆拜老七所赐,你本是天驰军里一名喂马屠猪之辈,赤水一战,北秦铁骑险些要了你的狗命,是谁单骑匹马将你从乱尸堆里扛回来的?现在你身居庙堂之上,坐拥丞相之职,就忘了当初的人?忘了当初的事了吗?你怎么对的起老七?怎么对得起当初悍然赴死的二百九十三名兄弟?”
刘洛被雷震揪着领口,脸色憋的通红,喘气都有些费劲的说道,“老四,我怎么敢忘啊?”
雷震对着刘洛怒吼道,“我乃雷震,赤狼天勇将军,我没有像你这般心如蛇蝎,背信弃义的兄弟。”说罢雷震狠狠地将刘洛扔了出去。
唐鎣见到雷震如此暴怒,上前说道,“四哥,这是朝野之上,莫要耍横。”
雷震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唐鎣,那一眼轻蔑至极,还有几分悲痛之色。
雷震慢步走下台阶,双眼扫视着众位大臣,眼里尽是失望之色。
雷震走入人群之中,揪起一人的领口便拽了出来,狠狠地将其摁在地上,大吼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常川,你如今好生自在啊?我记得你好像是燕州泗水县人氏,当初你遭奸人陷害,两次落榜,在泗水县天王庙里想要自缢寻死,恰好狼帅与我路过此地,将你救下。”
名唤常川的人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当初若不是您与狼帅,我恐怕早已命归黄泉,再无明日。”
雷震哈哈大笑两声道,“你与那刘洛又有何区别?皆是忘恩负义,奸诈狡猾之辈。没记错的话,当初你马上就要命丧黄泉,是狼帅飞镖将你从阎王殿里拉了回来,再将你救醒,听你这个小人诉说苦恼,深有同情这才举书谏言,让你再临考场,方得此成就,我说的,对也不对?”
常川此时双眼含泪,再次的点了点头道,“狼帅再造之恩,如同父母,没齿难忘。”
雷震伸手一巴掌打在常川脸上,大喊道,“闭上你的狗嘴,把你那两抹尿汤子给我憋回去,像你这般小人,不配如此,简直是在玷污老七的在天之灵。”
说罢,雷震站起身子,再次左右环顾,嘴里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音,看着站在一侧的禁军统领说道,“你叫李牧,怎么着?还用我把你请出来吗?”
名叫李牧的禁军统领听后,迈出走到雷震身前,双手作揖道,“小人李牧拜见将军。”
雷震抬起一脚,对准李牧的肚子便踹了过去,一名身强体壮,堂堂七尺男儿却也抵不住雷震这看似如无其事的一脚,飞身而出,狠狠地撞在殿内木柱之上,方才倒地。
雷震轻蔑的看了李牧一眼,淡淡的说道,“谁允许你站着跟我说话的?”
李牧吃痛的挣扎起身,呈半跪姿势道,“小人该死。”
雷震点了点头道,“你还有点自知自明,赤狼里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确实该死。”
李牧将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没有作答。
雷震款步而来,站在李牧身前,冰冷的说道,“李牧,赤箭营弓弩手,昭阳城京师人氏。天昭二年,北野大战,原赤箭营营长曹宇战死,你接替曹宇之职,大战平息后,便顺位而成。天昭四年,你母亲重病,请辞回家照料,狼帅得知后,是怎么做的?你跟大家说说!”
李牧始终将头深埋在地,听到雷震让自己诉说,方才将头抬起,眼神涣散,脸色填上几许悲伤道,“狼帅得知家母病重后,赠我过关腰牌,并且给我多拿了十月响银,还附书一封,将我将书信交于丞相,对我说赤狼男儿走到哪里都是铮铮铁骨,都要报效国家,还对我说,赤狼男儿,必有前途,让我谨记,一天赤狼,终身赤狼。”
雷震上前几步,抓起李牧领口,几乎咆哮道,“一封书信,便让你有如此成就,你李牧怎么做的?狼帅身死多日,为何不查?身为赤狼男儿,主帅遇害,你为何不管?你怎么有脸站在这朝野之上?”
李牧泪水落下,摇了摇头,哽咽道,“我想查,我一直想查,可是我无能为力啊!”
雷震再次将李牧扔出去好远,怒气冲冲的道,“将赤狼军牌给我,从今日起,你被赤狼除名了!”
李牧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猛烈的摇着说道,“将军,一天赤狼,终身赤狼,李牧不敢那么做啊!”
雷震听到后,被气的竟然笑了起来道,“李牧啊李牧,我赤狼没有像你这种的软蛋,你不配称为我赤狼男儿,最后一次,将赤狼令牌交于我。”
李牧拼命的磕着头,求饶声响彻大殿。
雷震见此,更是气愤,飞奔而至,再次将李牧踹飞出去。
站在台上的唐鎣面露难看之色,也有些气急的道,“四哥,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这是朝野之上,莫要再放肆了。”
雷震转身,怒目圆睁,紧盯着唐鎣,露出狠趔的表情。
唐鎣见此,有些慌张的继续道,“四哥,你难不成还要对我出手?”
雷震仰头长叹,然后指着唐鎣说道,“你最是无情,比刘洛等杂碎还要无情。”
唐鎣脸色气的铁青,身体有些颤抖道,“雷震,你敢辱我?”
听到此话,雷震更是肆无忌惮,悲愤的大笑声震澈朝野,良久未绝。
唐鎣狠狠地骂道,“雷震,你是疯了吗?”
雷震低头看着唐鎣,睚眦欲裂的说道,“唐鎣,你别忘记了吗,你现在的天下是谁打下来的?你这国主之位是怎么得来的?”
唐鎣气的身体颤抖,就连话语都说不出来,指着雷震,“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雷震不管不顾,继续怒喝道,“八年前先国主病重,你被你的亲哥哥唐寰算计,他假传圣旨,命你去北野带兵,可是那会的北野已经为你设下重重陷阱,唐寰勾结北秦,以黑铁山向北地界皆归北秦所有,只为换你性命,原天驰军主帅高战也被唐寰收买利用,那一年三月二十一,北秦大军压过四十里河,天驰军不战而退,只命你带领三百人阻击北秦大军,可是三百人打五万人,不过两个照面时间,已经折损大半,剩下这几人尽皆负伤。就在你生死垂危之际,老七从天而降,一剑斩去北秦主将头颅,两剑杀敌八百,第三剑一出日月变颜色,四十里长河河水倒流,三剑之威,吓得北秦大军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那一战,三百人里只剩下你我六人,你看出老七真英雄,想让他为你所用,不息拉下脸面,与老七我等结拜兄弟。国主啊,我雷震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唐鎣双目微闭,摇了摇头道,“句句属实。”
雷震一脚踹出,面前大柱裂开。怒指着唐鎣咆哮道,“同月,先国主归天,我等七人杀进这昭阳城内,老七一人提剑杀入皇城,斩禁军三百,杀奸臣十八人,长剑归鞘之时,唐寰身首异处,那一天,我七人将你扶上国主之位,昭告天下。我说的对也不对?”
唐鎣点了点头,“一字不差。”
雷震暴跳如雷般的模样,吓坏了身侧的众位大臣,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动作。
天气不在阴沉,紫宸殿内,却是阴沉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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