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李建成和王珪等人,按照观音婢的主意将李元吉羞辱了一顿。
激起了李元吉的复仇之心。
他下定决心要跟着杨文干习武,誓报今日羞辱之仇。
李元吉愤恨而去,回内院去搬行李,要于当日就住到杨文干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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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走后,尔朱升不禁赞叹,
「四郎君还真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
「别看他年龄不大,却有一股子力气。」
「再加上他那股倔劲,如果真能下苦功夫,将来必是一员猛将。」
韦挺也对杨文干寄予厚望,
「杨兄,四郎确是一块璞玉,你可要好好打磨。」
杨文干充满信心,当众向几人承诺,
「大郎君和各位放心,我定会尽力而为,把四郎培育成一位天下无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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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杨文干还有些担心,
「只是以后还要靠各位帮忙,不时加以诱导。」
「以免他三日热度过去,息了心中的斗志,进而半途而废。」
乔公山笑着问杨文干,
「杨兄是不是说,我二人这坏人还要一直当下去?」
「以免四郎失去挑战的目标。」
杨文干有些抱歉地对尔朱升和乔公山道,
「我做好人,你们做恶人,实在是委屈了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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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升却有点为将来的事担忧,
「我只是怕四郎武艺练成之后,不会放过我二人。」
「要真是练成天下无敌,到时我两人会否性命不保?」
几人听了哈哈大笑。
韦挺宽慰尔朱升,「尔兄,无需多虑。」
「四郎如今年幼,心智尚未成熟,才会蛮干胡闹。」
「待其年龄渐长,武功大成,再跟着王先生多读些书,明白了做人的道理。」
「自会理解我们几人的一番苦心。」
李建成也劝尔朱升不用担心,
「再过几年,我会告诉他,我们此时合伙骗他之事。」
「让他知道这是我的主意,目的是让他苦练武功。」
尔朱升听了韦挺和李建成之言,这才心中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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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观音婢和李建成说了管教李元吉的方法,
今日,一天都在关注着李元吉院里的消息。
到了晚上,观音婢闲来无事,一人在房中打棋谱。
奉书进来禀报,秋缡过来求见。
观音婢对奉书道:「你去让她进来。」
隔了一会儿,奉书领着秋缡进了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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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缡进屋向观音婢施礼。
观音婢含笑点头,让奉书搬张胡床让她坐下。
秋缡却未立即坐下,而是盈盈拜倒,感谢观音婢相救之恩。
观音婢忙让奉书将秋缡扶起,让她坐下说话。
秋缡坐下,面上已无昨日的戚容,轻语柔柔,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沉静而庄重。
刚从困境中解脱出来的她,如今虽是如释重负,似乎还未完全摆脱昔日噩梦的阴影。
秋缡望着观音婢,轻声细语禀道:
「刚才,四郎君已从院里搬到客舍,是奴婢为他收拾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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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已从覃兰那里,知道李元吉从内院搬出去的消息。
她怜惜地看着秋缡,温声安慰于她,
「四郎君愿搬出去住就好,说不定从此就改了脾性,不再会难为你们几人。」
秋缡似乎还有些担忧,
「也不知他能好上几日,就怕他几日后转回,反而会变本加厉。」
观音婢笑了笑,让秋缡放宽心,
「我已和大郎君说好,这几年要找人教他武功。」
「等他再回内院的时候,估计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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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缡听观音婢所说,惊喜地问,
「长孙娘子所说可是当真?」
观音婢见她似乎不信,语气肯定地说,
「四郎君搬出之事,再无反复。」
「你回去告诉院里之人,从此之后尽管放心。」
「但四郎君不在,你可要将她几人管好。」
「且不要刚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自己却生出事来。」
秋缡又站起身,向观音婢施了一礼,
「秋缡代院中奴婢,谢长孙娘子救命之恩。」
「奴婢们多活一日,便是托娘子庇佑。」
「从此之后,你便是奴婢的主人。」
「如有需要,即是让奴婢即刻去死,秋缡也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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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面含微笑,示意秋缡坐下,
「秋缡无需客气,我如今暂时代管内院。」
「保内院安宁,是我分内之事。」
「以后四郎君不在,你们院中有事,可找覃兰、奉书。」
「特别重要的事,也可直接向我禀报。」
秋缡重新坐下,身子只占了半个胡床。
双手交叠于腿上,眼睛满含感激望着观音婢,恭恭敬敬听她吩咐。
她表示会照观音婢嘱咐去做,
「奴婢自小在府中长大,知道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也会交代院中之人谨守规矩。」
「遇到做不了主的,会请示覃兰、奉书和长孙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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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虽说只有十二三岁,但说话做事却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她接下来点拨秋缡,
「虽说四郎君已搬到西院客舍,但并不是说与你们院里就没有了关系。」
「饮食起居虽不用你们再管,但准备换洗的衣物、被褥还需你们操心。」
「你不要与四郎君的书僮断了联系,要经常问一下,有哪些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秋缡点头,「奴婢谨遵长孙娘子吩咐。」
观音婢怕她不明白,为什么交代她这样做。
就耐心地向秋缡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只所以让你这样,怕时间长了,你们几人成了无主的奴婢。」
「与四郎君的主仆之情淡薄了,你们将来会难以在府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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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只所以这样嘱咐秋缡,是为她的长远在做考虑,
「四郎君不在内院的这几年,你们要让他知道,这里还有人牵挂着他。」
「他自小缺乏关爱,对你们的牵挂会分外珍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纵是铁石心肠,也不能无动于衷。」
「等他将来回到院中,你们主仆之情还在,就不会过分难为你们。」
「不管是留是嫁,都会给你们安排一个不错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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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缡听完观音婢的嘱咐,内心无比感激,又是十二万分的佩服。
她心中感叹,看长孙娘子小小年纪,和自己大小差不多。
为什么她能想到的,自己却想不到呢?
难道这就是主人和家奴的区别?
秋缡没有认识到的是,这不仅是身份地位的区别。
身份地位不同,会思考不同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知识、阅历、教育会造就不同的人。
一个人,学的多,见识得多,就会开阔眼界和思路。
他的思想也会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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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李元吉院里的事情,时间已进入四月。
自从郑观音有了身孕,观音婢就代为打理中馈。
忙的时候,她还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
但闲下来的时候,没有李世民在身边,她却总觉得百无聊赖。
观音婢也不知道为何?这些日子,总是静不下心来看书。
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李世民的影子。
想的是与他深情相拥,忆的是两人依偎、温声低语。
观音婢总是手中拿着书,坐在那痴痴发呆。
胸中总是空荡荡的,一颗心无处放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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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一日之内,观音婢甚至会问覃兰几次,
「西院可有涿州的消息。」
她专门查了一下《地理志》,河东离涿州相距二千里。
皇帝车驾,大队人马,行军速度不会很快,一日最多行几十里。
李世民三月初从长安出发,赶到涿州,至少也要一月有余。
如今一月未到,哪里会传来涿州的消息?
山高路遥,鸿书难寄。
即使世民到了涿州,即刻回书。
在河东收到书信,估计也要到了七月。
观音婢知道,对李世民的音信,只能是空空等待。
想看到他的只言片语,也是一种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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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想像,或许李世民正在行军途中,也不知是不是风餐露宿,艰难而行?
眼看天气马上就要热了。
她又担心现在是不是烈日当空。
反正天气是好、是坏,她都不放心。
观音婢独自离家,去找李世民。
她想立刻就能见到李世民一面。
甚至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她也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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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明白,所有的想像和愿望都无法实现,但是却无法抑制内心的躁动。
她感觉坐卧不安,一切的自我安慰,都难以平复纷乱的心绪。
一直静不下心来,观音婢决定喊上奉书、执棋到花园散散心。
河东李氏庄园的花园很大,有长孙将军府的四五倍。
刚来河东之时,观音婢对庄园里的花园并不喜欢。
她嫌没水,没有灵气。
她嫌这里的树木太过高大,隐约有阴郁之气。
所以便很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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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闲来无事,便在园中多转了一会儿。
没想到假山之后,却另有一番天地。
后面有果园数十亩,路边亦有垂柳依依。
花园里已无春的踪迹,早是芳菲尽谢。
观音婢在奉书、执棋的陪同下漫步园中,没有任何目的,走走停停。
她停下脚步,心中又在痴想。
或许往年,世民阿兄也曾在自已站过的地方驻足。
看看园中,黄梨刚如鸡蛋般大小
树上杏儿依然清涩。
柳絮正飘,纷纷扬扬,恰如飞雪。
不知他是否如自己一般,看到过园中此时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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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宅大院之中长大的观音婢,走出府门的机会太少,总是对花园情有独钟。
她常常想起与世民阿兄,在长孙将军府花园里初次相识。
也永远不会忘记,在新丰老庄花园里温柔相偎。
再看现在的花园,此景非彼景,但触景仍生情。
世民阿兄虽在千里之外,想是往日也曾来过此处,此景定也在他的记忆中。
如今的观音婢满心渴望与李世民长相厮守。
但三年多来,却是聚少离多,每次相聚都是匆匆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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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见观音婢默然无语,一副落寞的神情,不知道何事又勾起她的伤感。
她朝执棋使了个眼色,
「三娘,咱们回去吧。」
奉书、执棋多年跟着观音婢,两人最懂她的心思。
现在想排解观音婢相思之苦,只能通过让她做事转移注意力。
执棋会意,跟着附和奉书,
「三娘,我们回去,看覃兰、侍琴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观音婢也没有兴致,独自欣赏这良辰美景。
她轻轻点头,三人缓步而行,离开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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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让执棋说中,覃兰确实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观音婢回到正房,刚在罗汉床上坐下。
覃兰就进屋来见观音婢,说是有要事向她禀报。
观音婢看覃兰似笑非笑,不慌不忙,心中思忖,看她那神情,定不是什么要事。
她问覃兰,「是不是有什么新奇之事?」
覃兰走到观音婢跟前,神秘地道,「大郎君纳了一房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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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闲愁最苦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