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项小虎心里暗讨,怪不得叶家老爷子不见舒颜雪,原来是这样。尽管同祖同宗,但两家人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虽然舒颜雪依然冷着脸,但语气却缓下来了,她喃喃道:“想不到玉帧竟有这种心,他倒是养了个好的窝莫罗(孙子),敢在阿牟面前顶嘴。”
“玉儿可不敢,这不是阿牟问起嘛,虽然事情已经过了百几十年,话还是要回的。”
舒颜雪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小虎子,嘲弄着说道:“所以,你就要抢了金家的霍其珲(女婿)?”
叶玉清笑了,依然回得大大方方:“回阿牟,草原上哪个女孩不喜欢额真,就算他是谁家的霍其珲,我也要!”
舒颜雪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儿子,冷言说道:“从你就可以看出来,你的玛法(曾祖)玉帧,亏不能真反了,好再他没机会。”
说完,挥挥手,让二憨带着角落里尴尬的陈小翠去挑个房间,然后又看着小虎子说了句,你有心了。
舒颜雪话没说透,玉帧真反了,怎么就好再了?叶玉清不敢问,也不能问。
这是承帧后人的长辈,惹不起!
当年玉帧可是让承帧压得死死的。虽然心里装着恨,但也得老老实实办差,用心寻找珠宝翡翠,一点多余的举动不敢有。
即便后来世道乱了,知道承帧还活着,玉帧依旧不敢妄动,只能带着东西躲起来。
这种血脉上的压制,到现在也一样。
叶玉清在舒颜雪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心里想的啥,人家一看就知道。
“好了,我现在老了,就是一个农村的小妇人,管不得你们这些事。小虎子,你坐吧,婶子再去炒两个菜,你俩吃完饭再走。”
“婶儿,我跟你一起吧。”项小虎知道这饭必须吃,走可不行。
“你会做饭?”舒颜雪带着惊疑,回头看着他,还上下打量了一下。
“婶儿,我二十就自己生活了,我那啥,可以给你打下手。”
“臭小子,知道什么叫额真吗?”
“不知道啊,我正想请问您呢。”
舒颜雪郑重地缓缓说道:“额真就是英雄,是草原上的雄鹰,是狼群的首领,是部族的指望。做饭打下手?二憨从小到大我就没让他进过厨房,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项小虎让这一顶顶大帽子砸晕了,讪讪不敢言,只能站在那搓着手傻笑。
叶玉清推他一把,让他坐着去,她要跟阿牟去忙。
“你也算了,我可没认你这个格格。”
得,一看自己也挨怼了,叶玉清也低眉顺眼装老实,规规矩矩在一边站着。直到吃饭,舒颜雪让她坐,这才敢坐下。
项小虎心里也真服,据二憨说,最早他家也是躲在山里,有一顿没一顿的,正经苦捱了一段时间。
后来二憨出生了,藏不住了,才装成逃荒的在卧虎村落了脚。
一样,日子过得很艰难,二憨还巨能吃,于是金承清就给村里猎户送了一个玉石烟嘴,请他带着八九岁的二憨进山学打猎。
要不是舒颜雪置了农具,自己开荒种粮,再加上二憨时不时搞点猎物,指望双手不沾阳春水的遗公子金承清,饿都得饿死。
可舒颜雪一下山,立时气势就变了,非要跟金承满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但如今时代变了,杀人必得偿命。再说,哪有娘不疼儿子,也许是看到项小虎改主意了。
二憨是人才,得有人用得起,跟邢庆之好几年,结果呢。
人家好心好意培养二憨大半年,当娘的出来就给毁了,这真说不过去。
就是这种日子出来的人,如今往这一战,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一般人真拿不出来。
看到叶玉清了吧,就因为刚开始回话有点顶了,就一直没好脸色,搞得她吃饭都没一点声音,头都不敢抬。
“婶儿,明个儿我有个妹妹要来,我安排她在您这住两天可以不。”
项小虎为了缓解尴尬,装吃饱,把筷子放下来请教。
舒颜雪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理他,继续不紧不慢细嚼慢咽。
直到她用过饭,从餐桌移步到八仙桌,在太师椅上坐下,接过陈小翠的茶,先斟了一口,才缓缓说道:“陆北东吧。”
“是的,婶儿。”
“她的事二憨跟我学过……,你不怕我管她?”
“那求之不得呢,劳您老操心了。”项小虎赶紧陪笑。
“哼!不用跟我耍你的小心机。不管什么出身,不管什么朝代,但能有口饭吃,这戏子,我是不同意做的。”
舒颜雪又喝了一口茶,故意漫不经心看一眼小虎子,故意不甚在意地说:“有什么事直说吧,以后别跟你婶子拐弯抹角的。”
项小虎尴尬的一笑,小声小气地说:“京都虎旗年后开始投建,我跟中原姐说好了,借二憨三个月,帮我主持京都及周边的的施工工作。”
这事要在以前说都不用说,二憨也算公司员工,指哪派哪还不是一句话。可现在不一样,人家好几年没见的老娘来了,以二憨的特殊身份,这礼数可得做到。
好在是在京都,不然马中原也不放人,项小虎的理由,人家母子四五年没见了,正好在身边尽尽孝道。
可马中原有都是话,说让二憨把老娘接到穆丹,有什么孝道尽不了,别跟我玩哩个愣,下次我有事找你看你不痛快的!
舒颜雪倒没什么,就说,小虎子,我儿子可交给你了,真要是学不到本事,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项小虎赶紧应了,本事这事又不用他管,那是马中原的学生,真混不出样来,她可都不起那人。
不过,他也真是没招了。
叶玉清还按照珠宝行业那套组织起来的班底,差不少火候,操纵餐饮这种半江湖性质的企业,根本不行。
虽然发现一个赵伯符,但那人已经让生活磨没了锐气,做起事来难免畏首畏尾,镇不住场子,带不起头。
叶玉清也说过,不是有邢庆之嘛。
可邢庆之要兼顾三分地的工作,虎旗大事上掌握以下方向还可以,千万不能让他分出太多精力,否则就怕三分地再出什么纰漏。
项小虎能想到的都想了,真是操碎了心。
二憨送他俩出门出来的时候,又难为情的梗梗哧哧欲言又止。
没招,只能把一脸抹不开的二憨拉到一边,项小虎小声问,你还有啥事。
结果,二憨说的话差点没让项小虎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