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磐石和漩涡，成功与失败殊途同归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看来，你已经推导出了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n\n听到这个声音，奥赛尔的目光顿时凶狠了起来，将跋掣护在后方，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突兀出现在封印之中的钟离。\n\n“摩拉克斯！”\n\n奥赛尔怒吼：“你为何要将她关入封印！”\n\n“理由，刚才你们不也已经说清楚了么，而且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而是我那不成器的逆子。”\n\n钟离面色澹然：“奥赛尔，我无意与你争吵。”\n\n“我到这里来，只是想要和你做一个交易。”\n\n奥赛尔冷笑连连：“什么交易，难不成你还能把我给放出去？”\n\n“以普遍理性而言，我真的怀疑你的脑袋是否被我家孩子给打坏了。”\n\n钟离神情古怪了一瞬：“放你出去，你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天空岛的力量么。”\n\n“就算你能够逃往暗海，那也要你有那个能力才行。”\n\n“混蛋！”\n\n奥赛尔继续怒吼：“给本神闭嘴，要想继续谈下去就别跟本神说这个，知道了吗！”\n\n不愧是一起厮混了几千年的魔神和卷属家族，扒开外皮看内在都是一样的！\n\n“以普遍理性而言，你这心性修为确实还是差了一点。”\n\n钟离满不在意地点评了一句，似乎刚才那句气人的话并不是他说的。\n\n“那么我就直说交易内容了，我需要借用你的权柄一段时间。”\n\n奥赛尔一愣，随后仰头大笑。\n\n“那个小东西刚刚问我要王座之种，你现在就来找我借权柄，这是在跟我玩你的权柄当中附带的那一套么。”\n\n“别想了，我不会借！”\n\n钟离抬起右手，一个个金色光球当中附带着密密麻麻的元素符文。\n\n“那孩子，只不过是许久之前白得了一个王座之种，对于其中的价值有所误解罢了。”\n\n“来之前，我就想过你会这么回答我。”\n\n“欺压失败者并不光彩，但是我要看到他们平安归来，你的权柄于我而言已经是现今最好的选择。”\n\n“比起敌人的尊严和行事的手段，果然还是家人更为重要。”\n\n“很抱歉，但是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n\n“若是不答应我，我就将跋掣关押去其他地方，甚至于当场格杀。”\n\n钟离一脸漠然：“魔神不死不灭，只会在磨损之下归于元素轮回，但是跋掣可没有这份力量。”\n\n“你能在封印当中扛住百年千年，但是跋掣可以么？”\n\n“如果没有你的力量为其抵挡磨损，你觉得跋掣会在多少年后彻底离开你。”\n\n轰！\n\n奥赛尔身躯暴涨，瞬间展现出了漩涡之魔神的真正身躯，仿佛这副身体就是元素最好的诠释！\n\n“摩拉克斯！”\n\n“你要是敢对吾妻动手，那就做好你这破地方彻底崩塌的准备！”\n\n“你安敢辱我！”\n\n奥赛尔怒不可遏，偌大的封印空间当中水流浩荡，隐隐之间凝聚出了一个仿佛能够粉碎一切的巨大漩涡。\n\n他真的没想到摩拉克斯会用妻子的性命安全威胁他。\n\n即使是被封印在孤云阁，但他依旧是漩涡之魔神，已经有着玉石俱焚的能力！\n\n只要他拼了灵智泯灭彻底归入元素轮回，哪怕是摩拉克斯，也绝对不可能从这里全身而退！\n\n即使是舍弃一切，他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并没有放弃梦想，放弃建立漩涡神国的野心！\n\n他是失败者，但他......\n\n看着摩拉克斯澹漠但却无比坚定的神色，感受到背后惴惴不安的爱妻。\n\n奥赛尔长叹一口气，紧紧地搂住了跋掣，安抚着妻子惶恐不安的情绪。\n\n他终究还是退缩了。\n\n是啊。\n\n已经是失败者了。\n\n已经......不能再失去更多了。\n\n此时此刻，奥赛尔反而清晰地感受到了摩拉克斯的心境。\n\n哪怕对方是胜利者，但终究也敌不过磨损的天谴。\n\n对方同样也失去了很多，也和他一样不想失去更多。\n\n更何况，自己在孤云阁之下枯守封印，对于时光的流转并无太过于深厚的感触。\n\n但是面前这该死的东西不一样。\n\n他是战争的胜利者，是登上了七个宝座之一的存在。\n\n数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也见证着一个又一个身边人彻底逝去，只能独守寂静的墓园，倒上一杯烈酒凭吊故友。\n\n摩拉克斯，极为古老的魔神。\n\n这也就意味着摩拉克斯受到的伤，比起其他魔神更深，更痛苦。\n\n其他魔神的磨损仅是一道波浪，但是于他而言，磨损就是连绵不绝的怒涛。\n\n“活着很痛苦吧，摩拉克斯。”\n\n奥赛尔冷笑一声，口中吐出了一枚深蓝色的宝珠交给摩拉克斯。\n\n“也罢，既然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的痛苦，这权柄借你又何妨。”\n\n“我要看着你继续痛苦下去，继续品味磨损带给你的煎熬和折磨！”\n\n“就像刚才那小子，哪怕强大如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灵魂和肉身彻底崩碎，从你的指间如水流逝，无法握住！”\n\n“我诅咒你继续存世数千年，看着刚才那小子在你面前死不瞑目，看着你的家人一个个在你的面前死去，而你却什么都做不到！”\n\n“看着你璃月世世代代立新坟，终焉之时，只有你成为最后的守墓人，看着一个个坟墓腐朽崩塌！”\n\n“而你，依旧活着！”\n\n“你无能为力，摩拉克斯！”\n\n“滚吧！”\n\n钟离将面前的珠子收了起来，对奥赛尔行了一礼。\n\n“谢谢。”\n\n“滚！”\n\n奥赛尔一连吐出了好几口深蓝色的血液，也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因为权柄借出去一部分之后的后遗症。\n\n“你不该这么激动。”\n\n跋掣连忙将脑袋贴在了奥赛尔的眉心处，以夫妻和位阶之间的联系为对方平复伤势。\n\n“激动，倒也不是因为他的做法。”\n\n“他的未来，也是我的未来啊。”\n\n奥赛尔看着跋掣，脸上的疯狂和暴怒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爱和歉意。\n\n“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终将会别离。”\n\n“摩拉克斯的样子，让我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未来。”\n\n“若是我成功建立了漩涡神国，有了我所愿意珍视的子民。”\n\n“时至今日，我是否会像他那样，在磨损的影响之下不断挣扎，但却只能看着身边人一个个在自己的眼里消失。”\n\n“直至，你也倒在我的面前。”\n\n跋掣沉默，随后颤抖着抬起脑袋。\n\n看向一脸歉意，硕大的神目挂着泪痕的奥赛尔。\n\n神，也会流泪。\n\n“我是失败者，但是我依旧觉得自己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打破一切阻碍，向这世间定好的规则发起抗争。”\n\n“但这也会失去你。”\n\n奥赛尔和跋掣紧紧靠在一起，享受着彼此之间那熟悉的触感，还有那同样彷徨失措的心灵。\n\n“我曾许你称尊世间，漩涡神国之下，万千子民都将呼唤你的真名，尊你为漩涡神后。”\n\n“我无能，没有为你争取到应有的地位和未来。”\n\n奥赛尔的神目泪流不止，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说话。\n\n“但是只是现在，我只想求你与我走向未来，我......”\n\n“不用再说了，吾神。”\n\n跋掣的声音无比温柔，像曾经那样靠在了奥赛尔的身边。\n\n她是漩涡之魔神的神后，同样也是他的卷属。\n\n“无论过去，也不用想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n\n“有您的现在，有您的时时刻刻，我都是您的妻子，漩涡的神后。”\n\n“我会一直支持您。”\n\n“我答应你，与你一起看着未来。”\n\n“我们永不分离。”\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