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白棠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陆连衡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握着手机,在跟谁视频。
脑海里顿时又想起苏嫚娇滴滴的声音,她厌恶地皱皱眉。
陆连衡看到她在门口,目光淡淡扫过去,拿起手边的茶杯,示意她去倒水。
白棠抬步进来,却是拿走床上的睡裙,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在浴室里听到外面走路的声音,随后门就开了。
她吓了一跳,淋浴间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在灯光下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站在里面的情况。
她盯着那道走动的身影,她看清轮廓,也能分清颜色,那么从陆连衡的角度……也一样可以。
“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白棠厉声呵斥,一面伸手去扯挂在玻璃门把手上的浴巾。
陆连衡的身影在洗脸池边停下,他没有说话,打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水壶和茶杯。
他待了两分钟左右,对白棠来说却异常漫长。之后,他就拿着东西出去了。
白棠松了口气,洗完出去的时候,陆连衡还坐在那儿视频,手边多了杯热气腾腾的水。
下午虽然大多时间都坐在观光车上,但白棠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累。她回到客厅穿上外套,随便调了个电视频道,抱着枕头靠在沙发上。没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把她抱起来。
白棠睁开眼,困倦的眯着,看到这个人是陆连衡。
“你视频完了?”
她脑袋歪歪地靠在他肩上,声音很轻。她现在太困了,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陆连衡抱着她走进卧室:“嗯,芽芽一定要我看着她画画,给她讲睡前故事。”
白棠稍微清醒了点,揉揉眼睛:“刚才跟你视频的,是芽芽?”
陆连衡把她放在床上:“嗯,不然你以为是谁?”
听他这么说,白棠心里忽然有点可惜。
刚才她如果过去看一看,说不定就能跟芽芽见面了。
可是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脸色冷下来,钻进被子里背过去。
陆连衡看着她的身影,告诉说:“那次芽芽回家后,情绪低落了很久,她不懂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态度转变。”
芽芽跟白棠最像的一点,就是心思细腻。
她能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和态度,就连陆连衡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再加上,她从小生活在别的地方,虽然陆连衡经常过去看她,但她得到的关爱是有缺陷的,这就导致她很怕孤独,也很怕被人抛弃,更怕自己做错事情,会不讨人喜欢。
白棠在医院说的那句话,无疑中伤了芽芽。
芽芽郁郁寡欢了好几天,甚至连睡梦中都会伤心哭醒。
她对陆连衡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芽芽最近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好吗?”
她还在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就像钻牛角尖一样,怎么安慰都不肯退出来。
白棠心里酸酸的,但还是铁了心地说:“她是你的女儿,我本来就不应该跟她亲近。”
房间里陷入了沉静,过了一会儿,床的另一边往下陷,陆连衡从后面手伸过来,放在她腹部。
他掌心很暖,白棠觉得这样贴着很挺舒服。
但她还是很快把他的手拿掉了,反被他用力握住。
“如果孩子还在的话,你会留下他吗?”
耳后传来陆连衡低沉的声音,白棠听到这句表情顿了顿。
知道孩子的存在和彻底失去孩子,只发生在一瞬间,她从未、也根本来不及想这个。
但如果孩子还在的话……她也许还是会留下来的吧。
不过孩子,只属于她自己,她不会因此去跟陆连衡扯上任何关系。
然而,白棠觉得此刻没必要跟陆连衡说的太清楚,毕竟孩子已经没有了,况且她也怕说了这些,会让人产生误会,于是她道:“当然不会,我自己生存尚且困难,还怎么养得了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你的。我不会留下你的任何东西,就算生下来,我也不会认他。”
身后的人陷入沉默,白棠感觉握着她的那只手掌在渐渐收紧。
骨头被他捏的有点痛,白棠正要叫嚣,他就松开了。
她听到陆连衡脚步去了浴室,十几分钟水声后,他出来,但没进卧室。
陆连衡在沙发上窝了一夜,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棠说的那句话。
他告诉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抱有希望,白棠这么恨他,对于孩子的去留肯定会跟当年的选择一样。所以,他无法把芽芽的身世告诉她,可能这辈子都没理由说出来了。
次日早上。
白棠起来的时候,陆连衡不在房间。手机上收到姜沉的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姜沉说有急事要先离开,早上七点的时候已经退房了。
姜沉是知道陆连衡在酒店的,只不过不知道跟白棠在一个房间。他没带走白棠,也是因为知道陆连衡会管。
白棠给他回了个消息,便去洗漱,隐隐感觉腹部又开始不舒服。
垫好卫生棉,陆连衡回来了,手里提着从餐厅打包的早餐。
“过来。”
看到白棠又要去卧室,陆连衡出声叫她,“吃完早饭,该回乔都了。”
白棠先喝了杯温水,之后才慢慢走过来。
两人无声面对面坐着,陆连衡的手机震个不停,在处理公司那边的事情,中途还接了个语音。等他稍微空下来,白棠问:“你这次来这儿,是为了什么事吗?”
白棠心里疑惑,陆连衡这两天似乎并未外出,他平时这么忙,总不至于是跑来盯着她吧。
陆连衡抬眸看了她一眼,说:“旅游。”
自然不是真话,但白棠也不会再问第二遍。
爱说不说。
吃完早餐,白棠收拾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随身的证件和几件衣服。早上退房的人有点多,她在旁边站了十分钟才轮到,这会儿隐约觉得腹部比刚才难受。她目光望向陆连衡,陆连衡站在不远处打电话,好像今天下午又个会议要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