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白棠看着他阴沉的脸,目光也锐起来:“你现在就要破规矩吗?”
陆连衡揉揉眉心,有点烦:“我不服气。”
“你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我也说不准。”
陆连衡借用她的话,想说又不想说。
有一种很吃味的感觉,酸溜溜的,怒火中烧的,又只能自己生这个闷气。
陆连衡想,或许,那就是嫉妒?
原来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被嫉妒,疯狂折磨。
在梨城时,她说出分道扬镳的那些话,他负气而走,不理她、不想她,却又在听到她的消息时,控制不住的去关注。
那天跟李睿他们在吃饭时,听说姜沉带着她回了姜家。
所有人都在猜,她这次是不是真的要跟姜沉订婚。
可他知道,姜家早就看上了赵满素,她一回来,肯定要受委屈。
他就很坏的想,他就不管她,由着她,让她受一受也好。她骨子里那么高傲,绝受不了姜夫人的践踏,到时就会自己明白在姜家没戏,也就不执着了。
陆连衡越想越不愉快,他握住白棠的后颈,倾身去吻。
白棠扭头避开,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说正事,你现在赶紧撤诉。”
陆连衡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了,员工也要休息。明天吧,早上你看着我打电话。”
白棠听出他话里另一个意思,摇摇头说:“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家。我希望你说话算话,明天一定要撤诉,否则我也可以反悔。”
向来知道白棠性子拗的很,陆连衡捏捏眉心,今晚只好放过她。
反正事情已经谈妥,她跑不掉。
白棠去把床头充电的手机和电线收起来,陆连衡在房间里随意走两步,突然看到桌子上有几个没拆的避孕套。
他眼睛眯起来,这个包装很眼熟,他想起梨城,这是跟姜沉用过剩下来的吧。
陆连衡沉着脸,问那边收拾东西的白棠:“你带着这个干什么。”
不是不让碰吗,还这么堂而皇之、故意放在桌上。
白棠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平时都会用到,所以我就没丢。想着随身带着,有时会有用处。”
“随身带着,会有用处……”
陆连衡喃喃这几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
在他印象中,白棠不是这样的人。
再看这避孕套,从外包装上,广告词写的很直白,而且整个捏起来手感不一样。
陆连衡心生疑惑,撕开。
抽出来两只一次性手套。
他内心大为震惊,皱着眉看了又看,还把另外几个都拆了,一样是手套。
所以,那天出现在垃圾袋里的,是一次性手套的包装?
白棠前阵子做菜不小心切伤了手指,伤口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在打理花盆或者干的事时带上一次性手套,可以避免伤口沾脏,省心省事。
看陆连衡这个表情,她大抵是猜想陆连衡之前把这个当作什么了。
现在一些商家挺会吸引眼球,把手套做成这样的包装,说实在有点俗。
可偏偏,外卖里送的都是这样,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
也只有陆连衡,很少吃外卖,就算点了外卖,也是助理整理好端进来。
两人退完房,陆连衡送白棠回去。
电梯里,他搂着她又想亲,又被推开。他干脆捉住那两只碍事的小手,这才如愿以偿。
到了车上,趁司机还没到,陆连衡抱着白棠亲昵,驾驶室车门一开,白棠就用力捶了他一下,示意他走开。
陆连衡看着被他吻得小脸通红的女人,心痒要命,却又碰不得。
他打开车窗,微凉夜风吹进来,过了很久,才稍稍抚平烦躁的心绪。
这一夜,白棠辗转反侧睡不着。
第二天九点,陆氏撤销对姜沉的起诉,同意私下协商。
中午的时候,姜沉找过来,车停在小区门外。
白棠过去的时候,一路都在想怎么跟姜沉解释,其实她也想了一夜,但始终没有合适的话语。
其实,不用她说,姜沉已经猜到了。
在知道陆氏撤诉后,姜夫人告诉他,是白棠去求了陆连衡。
“我妈说,要感谢你,请你吃饭。”
姜沉倚在车头摘下墨镜,语气轻松,目光却很沉重。
白棠当然不会去了,摇摇头。
姜沉注视着他,面上神色逐渐变深,两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白棠先开口:“姜沉,我……”
“你别说话,我知道。”姜沉声音有些颤,他怅然若失地笑笑,“陆氏法务部出了名的厉害,怎么会可能这么轻易撤诉。你跟我本来就没在一起,是我一直在缠着你、追求你,所以你选择别人,我就当是这场游戏输了,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他强忍情绪,眼角通红,下巴仍高高昂着,就跟白棠第一次见他时那样,看起来那么不屑一顾。
白棠抿了抿唇,沉吟片刻,轻问:“查出泄密的原因了吗?”
姜沉眼神往下沉,显得很晦暗:“这事,不宜跟外人透露。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我这次倒明白了很多道理。”
有关于姜家家事,在没发生之前,姜沉一直以为自己跟哥哥姜云的感情很好。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姜云始终认为他在姜氏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所以设计这一出,想借陆氏压垮他,把他手里那点权力抢过去。
陆氏虽然撤诉,但他的危机还没解除。
“走了,还有事忙。”姜沉从车里拿出一袋糕点,“拿着,老早听你喊着要吃了,现在应该还热着。”
白棠两手垂着,没收下。
姜沉皱起眉,不高兴:“白棠,相识一场,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如果是,你就拿着,不然我就丢了。”
白棠默了半会儿,目光直视着他说:“姜沉,我们还是不要做朋友了。”
姜沉眼神一顿,嘲然笑起来:“你可真绝。”
说完,就把那袋糕点塞进路边的垃圾桶。
他转身上车,白棠拉住车门:“我们这样,做朋友会很痛苦。等到你真正放下的时候,或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再考虑能不能成为朋友。也或许那时,你会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跟我做什么朋友。”
姜沉冷呵:“那你是认为,我这样就不痛苦了吗?”
“至少,长痛不如短痛。”白棠定定看着他,轻声,“姜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