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靳屿听到陆知宋这话,也算是松开了手,没有非要将陆知宋送进卫生间去泡个澡的样子。
他不甚在意地说:“那我走?”
陆知宋想说要走就走,没人稀罕他留在这里,一句安慰的话不会说,说的话还偏偏那么扎心。
而后,靳屿又说:“手术费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差不多得二十万,你自己去交。”
“……”陆知宋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
见靳屿要走,又连忙堵在了门口。
“怎么,嫌贵?”靳屿眼神冷冷的。
“不是。”陆知宋表情耷拉着,“没有嫌贵,就算三十万,四十万,这个手术我肯定也会做的。但是手术费,能不能你先帮我垫付?我手上没那么多钱。”
她在律所的实习工资并不高,就算以后拿到律师执照,当上了见习律师,距离独立接案子也得一年多的时间。
靳屿一开始没应下来,只说:“先前帮任珵找律师都能找到我头上,还说不介意费用。现在二十万拿不出来?”
陆知宋不得不跟靳屿实话实说,“那些钱又不是我的,是任珵的,他比我先工作,赚的工资都放在我那边。”
“他养你?”靳屿又问。
“没有。”陆知宋回,“我会自己兼职赚钱,而且我读书的时候还有奖学金,学费也是申请的助学金。”
没有让任珵养,相反的,因为任珵把钱放在她这里,他平时的日用品衣服这些,还是陆知宋买的。
靳屿听到这里,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你能不能帮我先垫付,三哥?”陆知宋没有了刚才的气焰,在现实面前,又一次不得不低头。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贵,她觉得三五万差不多了。
但二十万……的确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没事叫靳屿,有事喊三哥。”靳屿能被陆知宋给气笑。
“那我当你答应了。”陆知宋知道这点钱对靳屿来说,不算什么,“而且雪糕那么喜欢你,她以前都不给别人抱的。那天我看到你能抱着她,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你。”
靳屿轻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钱?”
钱早就已经打过去了,等陆知宋给二十万,黄花菜都凉了。
“不是二十万,是七万。夜间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以及医生护士晚上的加班费。”靳屿将数目告诉了陆知宋。
就算现在不说,回头陆知宋拿到费用单也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七万对陆知宋这个一个月也就五六千的实习生来说,也已经很多了。
“要是麒麟科技能拿到他们想要的数目的话,沈律师应该会给我一点奖金的。”陆知宋盘算着自己回头能拿到多少奖金。
她这边刚刚在盘算,靳屿就泼了她一盆冷水,说:“谢家现在因为谢柏年的事情焦头烂额,暂时没空管并购案的事情,可能也就黄了。”
黄的是这个并购案么?
黄的是陆知宋的奖金。
“谢柏年的事儿,有多严重?”陆知宋现在没怎么听到谢柏年的传闻。
但这种事,越是密不透风,可能就越是严重。
靳屿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你去不去泡澡?你不去我有办法让你去。”
“我现在没有精力。”陆知宋拧眉拒绝靳屿,“我真的,很担心雪糕。我害怕她会离开我。”
雪糕是陆知宋觉得,不会背叛自己的生物。
如果连雪糕都走了,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不会背叛她的存在。
对陆知宋来说,雪糕不单单是只猫,是陪伴了她好几年的家人。
陆知宋还沉浸在雪糕可能离开自己的痛苦中时,靳屿忽然将她拉入怀中。
手穿过她的手臂,搂着她的背,这个姿势让陆知宋不得不仰头。
然后,靳屿低头亲了她。
那种很霸道的,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就是让她能短暂性缺氧的吻。
猛烈的吻持续了几分钟,直到陆知宋身子都软了下来,靳屿才放开了她。
他呼吸有些粗重,压抑着什么跟陆知宋说:“要不要去泡个澡?”
陆知宋完全不怀疑,她要是再不听话,靳屿现在就会办了她。
“我去,现在就去。”
如果非要在两者之间选一个的话,陆知宋选泡澡吧。
她确实没有精力和靳屿这样那样。
她进了卫生间要关门的时候,靳屿伸脚挡住了门,“开着。”
“有病啊,你还看我泡澡?”
靳屿像是默认了一样,也不把脚挪开。
陆知宋有火也发不出来,想着如今他还是自己的债主,惹了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而且陆知宋知道,跟靳屿这人来硬的不行。
她对靳屿放狠话,完全没有任何用,他只会比她更刚。
但是喊他一声“三哥”,让他帮忙,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男人都喜欢这样吗?
陆知宋这时候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泡在浴缸里面的身体,也渐渐的往下沉了下去。
太累了,神经高度紧绷之后泡在温暖的水里,整个身体都松弛了下来。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的她无助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
等在手术室外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在她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对她说:“你别哭,我陪你。”
陆知宋努力地想看清楚拉着她手的人是谁,可那瞬间她好像溺水了一般呼吸不畅,无缘无故地从口鼻里面吐出来好多水。
“啊……”
陆知宋被人从浴缸里面拎了出来,新鲜空气涌来,她拼了命的呼吸。
而靳屿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一样,将她整个人轻松地从浴缸里面抱出来,出了浴室丢到床上。
“服了你了,为了一只猫自杀。”靳屿将浴巾丢到她身上,然后又过来给,胡乱地给她擦头发。
陆知宋还在咳嗽,口腔里面呛了不少水。
她想解释没有的,但又不想浪费唇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靳屿:“医院那边还没打电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