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堂堂王爷 偷听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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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吕氏,其父本是吕家远房旁支。因为相隔已有三代,又因相距甚远。所以,来往并不多。 只是,吕氏本家人丁单薄,其父病弱,在她刚及笄时就没了。其母抛却她一人不知影踪,直至现在是死是活吕氏都不确定,不过也早已不在意。 只是可怜她一个刚及笄的孩子,父刚死,母无踪,瞬时失了所有依靠。 在她最为彷徨无措时,吕家人来了,好言劝说,把她接回了吕家本家。同时,也把她父亲积攒下来的家财一并的带回了吕家。 回到吕家,在她索要自己东西被推脱时,吕氏已然明白了什么。 可怜她是假,想侵吞她家财物才是真。心明,更凄凉。那时,吕氏连寻死的念头都生出了。也就她最无助的时候,吕浩站了出来,跟吕家长辈据理力争,说的吕家长辈面色铁青,怒火翻涌,最后结果…… 吕浩被狠狠的打了一顿,而她守住了部分财物。 其后,一个俗套的故事,吕氏守孝三年,吕浩等了她三年。 这也是为何吕氏姓吕,还为吕家媳妇儿的一段过往。 小麻雀,本名吕佳,喻意,事事好,事事顺之意。 小麻雀是昵称,是期望,期望她如鸟儿一样,不骄,不纵,简单快乐。 两个名字,均是小麻雀已故的父亲吕浩所取,饱含了对女儿的喜爱和期许。 母慈爱,父仁和,小麻雀曾应是最幸福的。而吕氏亦然,嫁给吕浩为妻,是老天对她的眷顾。 然,那种无忧的幸福却并未维持太久。在小麻雀还在怀里抱着时,父亲意外身故。吕氏的天塌了,当时,若是没有小麻雀她一定会随着吕浩一同而去。 只是,为母则刚,心伤在心,人却变得愈发刚强。 是是非非,明欺暗夺,流言蛮语,不管日子多艰难,她都一一扛过来了,这次也一样,护孩子,她不遗余力,没什么做不到! 看着大步走来的吕家众人,吕氏缓步上前,自然挡在小麻雀身前。 看着挡在她身前的娘亲,小麻雀心口刺痛。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哪怕她已长大,但凡有事,眼前总是有娘亲的背影。为她撑起天地,承担风雨! “婶娘!” 看着拱手行礼,彬彬有礼,神色如常的侄儿(吕明),吕氏呵呵……一个伪君子。 “今儿奶奶和堂叔伯,堂婶娘和几个堂兄妹一起过来看看雀儿妹妹。婶娘不请我们进屋坐坐吗?”吕明之妻邓氏扶着吕老夫人,拿捏着嗓子道。 吕氏轻轻一笑,“雀儿有你们这样的长辈,真的是她莫大的福气。” 这话出,吕老夫人的面色率先僵了一下。 其他人却无甚感觉。这些年来他们跟吕氏的关系一直不睦,难听话说过不少,也听过不少。所以,这一句嘲弄完全不过耳。他们今天过来的真正目的那是为了东西,其他的不值得在意。 邓氏眼帘微动,随着扯了扯嘴角,看来吕氏已经猜到他们来做什么的了。 心里冷笑,猜到又如何?这么大的丑事被抓在手心里,驱逐她们母女理由足够了!这院中的东西,被分散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吕氏就受着吧! 看着这清幽的小院,邓氏眼神灼灼,这宅子她要定了。论亲疏,她相公可是吕浩的嫡亲侄儿,吕浩的东西,理当有他继承。所以,谁也不能有二话。只可惜了吕氏的那些嫁妆…… 想着,邓氏眼底不满外溢,心里气闷。这几年来,她对吕氏没少恭维,讨好。可是她,竟然一点不为所动,手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往外漏。但凡吕氏多少能大方些,多少给她些。 那么,小麻雀的事儿她定然不会说出去。落得大家平分的境地。最后,她少落东西,吕氏被驱离这结果,等同两败俱伤,这就是吕氏顽固的结果,太不识相! 邓氏腹诽间,吕老夫人的声音响起,“吕佳做下的丑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一句话:你们母女马上离开我吕家。” 吕老夫人这态度,够决绝!但,所有人却均感这是理所当然。甚至包括吕氏自己! 因为在吕老夫人的眼中,吕浩之所以会早死,都是她害的。她是克夫之人。是害死了她儿子的人。 吕老夫人对她不是不喜,而是厌弃,是恨。 吕老夫人话出,一边的中年妇人,吕家长媳(张氏)把一张纸递到吕氏面前,“弟妹,拿着吧!有了这个,你以后就没必要再为我那苦命的弟弟守着了。要远走,该要改嫁,都没人拦着,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吕氏听言,垂眸,纸上大大的‘休书’两个字映入眼帘,吕氏眼眸紧缩。 小麻雀伸手接过,撕碎,抛下,看着面色难看的一众人,面无表情,“我们会离开。可我娘,是我爹爹的妻子,这一点这辈子都不会变。” 能嫁给你父亲,能生下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生不能白头,死可同葬!吕氏最常说的一句话,承载着她对吕浩最深的思念,最刻骨的爱恋! 吕氏不会再嫁,吕氏说的明白,做的也彻底。一碗绝育药,最决绝的证明。 这一辈子,她不会再为任何男人生儿育女。思念吕浩,养育小麻雀,余生只此,不会再有第三件事。 生不能相随,死一定相会!这是吕氏最痛,也最大的心愿。 小麻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守护到底,绝不容任何人来破坏。 “吕佳,你好大的胆子,长辈的话你也敢忤逆!”张氏怒斥。 “没教养的东西……”吕老夫人沉骂。 “我告诉你,你们今天走也得给我走,不走也得走!” 话出,话落,回应她们的一道寒光亮剑! 话已说过太多,再说是多余,若是能说得通,若是她们还顾念一点血缘之情,这十多年来就不会欺她们至此,现在就不会逼人至此。 “错的是我,不是我娘!你们要把我驱逐吕家,清除族谱,我无话可说。但,你们无资格驱离我娘。” “教女无方,克夫……啊……” 话未说完,血色飞溅。惊叫一声,张氏捂着胳膊,脸色瞬白。 一旁人看着,不由也变了脸色,他们没想到小麻雀竟然敢真的动手。 “你……你疯了!”邓氏惊呼。 而有的人看此,微微一怔,随着疾步跑了出去。 看着跑出去的人,小麻雀冷冷一笑,“我已忍你们太久。今日,你们既要把事做绝,我就彻底做个了结。” “你想干什么?” “雀儿……” 吕氏微颤的声音入耳,小麻雀转头,看着吕氏,眼底溢出点点水色,“娘与爹未能白首偕老,对娘是痛,是女儿亦是。娘遇到了对的人,可却没能到老。而女儿,还未等到那个对的人,就已结束了所有。老天如此作弄人,也许是想把我们的福气都留到来世。来生,娘会一生美满,女儿也会一生顺遂。” 说来生!那今生呢?就此终究吗? 吕氏摇头,眼泪翻涌,抬手抹去雀儿脸上的泪珠,“雀儿,若有缘,我跟你爹来生也会再遇到。所以,娘不固守着一个名分。我们走吧!” 舍了所有,守着她,她这已破碎的一生吗? “娘的名分不会丢。她们没那个资格剥夺娘任何东西!”话落,转头,看向眼前这些所谓的亲人,“吕家的族谱,吕家人说了算。如此,若是他们都不在了,是否最后都有娘亲说了算呢!”话出,剑指,杀意现。 吕老夫人脸色骤然大变,其余人心跳不稳。 “雀儿,不要……” 小麻雀若是真的动手杀了人,那她这辈子就彻底毁了。 “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雀儿,我们走……” “娘……” 如何选择?有人根本不给她们选择的机会。看着向着她们刺来的长剑,小麻雀眼眸紧缩,伸手推开吕氏,迎身而上。 看着对小麻雀出手的吕明,吕氏心口一片冰冷。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了。 为了一些财物,如此容不得她们母女。呵呵…… 也许,她们就是妥协了,就这么离开了,他们也饶不得她们吧!不弄死她们誓不罢休,省的再回来抢夺家财。既然如此…… 吕明和小麻雀的打斗,占据了吕家人全部的心神。 “相公,小心……”邓氏在一边看着,神经紧绷的厉害。 “明儿,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张氏在一旁叫器。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弄死她。 吕老夫人看着脸色泛白,身体轻缠,手足相残,手足相残! 都是吕氏害的,若是她识相些,拿着休书直接走,她怎么会看到吕家子孙相残的画面。 “这什么味儿!” 察觉,抬头,浓烟已起! 看之,心头一震,面容失色…… “失……失活了……” “吕氏她真是疯了,疯了……” 说完,往起火点儿跑去。 看着窜高的火光,小麻雀心一沉,下手越发狠戾,再不留余地! 刀光剑影,尘土飞扬,剑随心动,寒,冷。嗜气翻腾! “嗯……” 胸口骤然一痛,倒退,脸色变,吕明低头,看着胸口溢出的猩红,眸色一沉。 见吕明受伤,吕老夫人瞬时惊呼出声,“明儿!” 小麻雀却未再乘胜追击,飞身往火点儿飞去。 “你个疯女人,你竟敢放火!” “这些都是我吕家的东西,你竟敢毁了……”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拿东西!” 叫嚷声,叫骂声,推推攘攘,屋内乱作一团,人性的贪婪与自私,丑陋,在此时显露无疑! 一幕映入眼帘,小麻雀疾步上前,伸手揽住吕氏,飞身而出。至于屋内人,已被钱物迷了眼,火海之中相互争抢着他们做梦都惦记的物件。 “这是怎么回事儿?” 带着吕氏走出屋子,看着涌现在院中的官兵,小麻雀手中的剑紧了紧。 “官爷,快,快……就是她们,要杀人,还放火,快把她们抓起来!”吕老夫人叫着,“还有,屋内还有人,还有人没出来……” 为首的衙役,看到小麻雀眉头微皱,总感觉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啊……” 忽而一声凄厉尖叫从屋内传出,听的人心口一缩,随着转头,看到张氏手里抱着东西,灰白着一张脸从屋内跑出。身后跟着吕家老大吕鹏。脸色亦是难看的厉害。 “怎么了?怎么了……”吕老夫人急声道。 “邓氏她……” 话未完,一个被火团包住的人从屋内冲出! 看之,骇然! “相公救我,救我……”疯狂的吼叫着,向着吕明冲去。 然,吕明却在她接近的刹那,捂着胸口,迅速躲开了。其他人更不用说,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最亲近之人的无情,让邓氏也彻底体会了一把。 为首的衙役杨琥看此,扫了一眼身侧的衙差一眼,“水!” “是!” 在邓氏的尖叫中,一桶水来,从上倒下…… “啊……” 冰与火的碰撞,哪一种滋味儿,切身体会,生不如死的折磨,身上火灭,人瞬时晕死了过去。皮肉烧焦的味道,蔓延之鼻翼。 吕老夫人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 看着受伤的孙儿,烧伤的孙媳,烧着的院子,再看看安让无恙的吕氏母女,吕老夫人瞬时火了,“你们两个灾星……”骂着,仗着有衙役在,拿起拐杖对着小麻雀挥去。 小麻雀轻易避开。 人没打到,还差点摔个狗吃屎,吕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小麻雀抬脚走到杨琥跟前,一脸悲凉,“求官差大爷,为我们母女做主!” “为你做主?”张氏怒,“你怎么说得出口。” “我祖母嫌我给吕家丢了脸,大早上带人过来,要逐我们母女出吕家,我们不从,便点火烧我家宅子,现在……” 小麻雀的话未说完,张氏再忍不住,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这一次小麻雀没躲是,受了! “你个小*,竟敢栽赃陷害,明明是你娘烧了宅子,你竟敢赖到我们身上!” “那是我们母女最后的栖身之所,我娘如何会烧?婶娘这话实在可笑!” 东西被吕氏烧没了,小麻雀还倒打一耙! “你还敢污蔑长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浪货!”说完,手抬起,欲落下的瞬间,吕氏上前。然,不等吕氏伸手拦,张氏忽然痛呼一声,随即抱着手,疼的直龇牙! 看着掉落在地的石子,杨琥面色微动,随着一道声音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要打死谁呀!” 声音入耳,小麻雀心头遂然猛跳,抬头……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看到来人,杨琥脸色亦是不由一变。 吕老夫人不识,开口既是谩骂,“哪里来的野的,也敢跑到我吕家门上乱管闲……” 啪…… 骂声出口,耳光响亮! 青安出手,干脆利索,快准狠! “你们是谁?要造反是不是,当着官爷的面竟然也敢打人!”吕鹏气怒。 小辈对他动手,莫名的跑来的外人也敢对他们指手画脚,踩一脚。他吕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人人可欺,人人可辱了? 吕鹏火,随着撸袖子。然,这拼了的念头刚出,瞬时就被杨琥一个跪行大礼和那一尊称给惊软了膝盖。 “小人叩见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王妃? 王妃! 一怔,一震,一骇! “杨琥?” 听到自己名字,杨琥心头不由一跳,自己也只见过湛王妃一次,没想到…… 难掩惊讶,垂首,“是!” “看来我没记错!”容倾淡淡开口,“刘大人可还好吗?” “回王妃,大人他挺好!” “如此,就麻烦他受累为我这痛失家园的丫头做个主,讨个说法!” 杨琥闻言,头又低几分,“王妃的意思,小的定如实转达给大人。” “劳烦你了!” “不敢!” 缓步走到小麻雀身边,伸手把她扶起! “小……小姐!” “嗯……”轻应,抬手抚上她肿胀的脸颊,眸色沉沉,声音浅浅,“你受委屈了!” 容倾话出,小麻雀眼圈瞬时红了,脸上却露出笑意,摇头,“奴婢觉得委屈过。可现在,没有了,都过去了!” 容倾淡淡一笑,放下手,“青安!” “属下在!” “送吕夫人和小麻雀回馨园。” “是!” “小姐,奴婢……” “去吧!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其实,奴婢没什么要说的。”因为,有容倾那一句委屈,就什么都过去了。 容倾听了,看着小麻雀清亮的眼眸,缓缓移开视线,“去吧!” “是……” 青安,小麻雀,吕氏等离开。 容倾还未开口,张氏已急声,惶然道,“王妃,这次真的不关我们的事,都是……”说着,指向还在地上昏迷着的邓氏道,“都是她,是她怂恿我们的,都是她搞出来的。” 看容倾那架势明显是要为小麻雀做住。如此,但凡有点儿脑子,都懂得随机应变,这时可是不能再往小麻雀身上说了。 容倾听了,挑眉,看着张氏淡淡道,“本妃刚听你的街坊说,你很是了不得,不但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在外面还养了一个汉子!” 养汉子! 养汉子! 这话,清清淡淡!这话,犹如霹雳! 其杀伤力,一击,击的人眼瞪圆,眼前黑,脑空白。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雷再次劈来! “家里训的相公顺着,外面勾的男人宠着。怪不得骚,浪这字眼,随时嘴巴挂着,皆因心里时刻想着,是吧!” 话说完,容倾转身离开。 而张氏却犹如失了水的鱼一般,嘴巴张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吕鹏脸色已是锅底色。这事儿无论真假,一旦传开,就再难说清了。辩解,那就是欲盖弥彰。这绿帽子,算是妥了! 杨琥看着容倾的背影,不由想起刘大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湛王爷娶了一个跟他很配的王妃! 当时他还有些不太明白。不过,现在好像了解了。 同湛王一样,湛王妃也分外的难缠。唯一不同是,湛王明面上一看就是那种分外难缠的人。而湛王妃是埋于其下。无事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遇事,不怀疑,她跟湛王确实是夫妻! 湛王府 湛王刚踏入王府,周正疾步迎上,神色透着凝重,“王爷!” “说!” “齐管家……”微微一顿,斟酌一瞬,才道,“齐管家碰了小麻雀的事,王妃已经知道了。” 湛王闻言,脚步顿住,侧目!凛五垂眸,果然是瞒不住。 周正继续禀报道,“青安昨日说容公子出京了。今日早饭后,王妃去馨园看信,确认容公子去向时,从容公子身边小厮祥子的口中知道了。随后去了小麻雀的家里……刚刚回来把齐管家叫了过去。”说完,又低声补充一句,“王妃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湛王听言,挑眉,看着周正,轻轻缓缓道,“心情不好么?从哪里看出来的?” 周正头皮一紧,紧声道,“王妃走到池塘边,看到池中乌龟时,问了属下一句话。” “什么话?” “王妃问:齐管家有没有失散的哥哥。” 周正话出,湛王嘴角动了动,凛五面皮微抽! 若说有,王妃是不是要让齐瑄跟那乌龟认个亲? 咳……在小麻雀的事上,齐瑄是做了缩头乌龟。可是王妃这话,是不是太过直白了些! 而这才是刚开始呀!随后,怕是有更多动听的话在等着齐瑄。 想着,抬头看向湛王,主子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态度呢? 在凛五思索间,湛王忽而飞身而去。凛五神色微动,随着跟上。而后…… 看着悠然坐在房顶上的湛大王爷,凛五表情空白。这就是主子的第一反应么?听房角…… 知晓王妃心情不好。所以,不予往跟前凑。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王妃偶尔说出的话,听着确实跟针扎似的。不止是难听,还刺的你浑身疼。 不想随齐瑄一起,受王妃那冷言,看王妃那冷脸。断然避开也是正常,没人敢把您这一避想成是惧内。可是现在…… 堂堂一王爷,这么偷听,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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