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那金光下……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刘知诗拍完最后一场她坐上出租车的戏后，就彻底杀青了。\n\n杀青之后，伴随着剧组的掌声，她马不停蹄的结束了这边剧组的停留，直接离开厦门去了湖南。\n\n她走了，也证明剧组距离尾声更近了一步。\n\n但所有人却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停下，继续按照自己有条不紊的节奏在走。\n\n10月2号，王谦源饰演的杨自道杀青。\n\n3号，渔排之上。\n\n许鑫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n\n第一幕画面，是陈比觉正继续用那种疯疯癫癫的语气跟渔排外面的人打招呼：\n\n“诶……走……你们……去吧，我看家……看家~”\n\n一边说完，他一边走进了了属于自己和尾巴的小卧室里面。\n\n第二幕画面，是一处近景特写。\n\n先是桌子上的三个菜，三个酒盅，三双红筷子。\n\n而桌前，一只拿着笔的手离开了桌面，合上了笔帽。\n\n第三幕画面，是这双手把一封信装到了信封里。\n\n随后，是第四幕画面。\n\n画面是摇晃的。\n\n仿佛海浪一样。\n\n在那缓慢的摇晃之中，是一个人穿衣服的镜头。\n\n全程没有正面特写，只有近距离的手指系衬衫扣子，腰带，踩皮鞋等等动作。\n\n而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第五幕画面播放。\n\n本剧中，一直以疯疯癫癫形象示人的陈比觉，此时此刻竟然西装革履的坐在桌前。\n\n此刻的他再也没有了那种智障人士一样的嘴歪眼斜，或者是什么小动作。\n\n什么都没有了。\n\n除了眼皮在当年那后山被扎穿时的后遗症，导致他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之外，他这么安静坐着的画面，处处散发着一种沉静与从容。\n\n镜头本来在给他特写的时候，还在轻微摇晃。\n\n可幅度却越来越慢。\n\n终于，完全静止了。\n\n而完全静止的镜头，就像是一个讯号。\n\n忽然，周一韦把手放到了酒瓶上面。\n\n拿起来，给三个酒盅都倒满了酒后，他端起了其中一杯酒。\n\n朝两个酒盅相互碰了一下后，把酒水一饮而尽。\n\n很快，他倒满了第二杯酒。\n\n但这次却不和任何酒盅碰杯了，而是脸上的表情再次扭曲了两下，重新变成了那嘴歪眼斜的模样。\n\n连续做了两次这个动作后，他露出了笑容。\n\n那种笑容就像是在说：哈~辛苦你了，谢谢。\n\n用这个无比复杂的笑容，他似乎在对过去自己数年装疯卖傻的时光道谢。\n\n接着，仰头，把酒水一饮而尽。\n\n“呼……”\n\n长出了一口气。\n\n第三杯倒满。\n\n他起身。\n\n镜头结束。\n\n第五幕画面，他跪在了渔排一角的神龛面前。\n\n第六幕画面，酒盅出现在了香炉面前。\n\n第七幕画面，他五体投地，双手合十，冲着神龛叩首。\n\n第八幕，是在起身后，他提着一兜装着砖头的渔网，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n\n镜头是逆着光来拍的，渔排的房门口，光芒大作，他的人在凑近门口时，便化作了扭曲的阴影线条，最后消失不见。\n\n第九幕，是他划着一条独木舟来到了一处不知为何，起了好多雾的海平面。\n\n画面静止不动。\n\n他在停船后，整个人朝右边一歪，整个人砸进了满是雾气的海面之中。\n\n先是人，再是绳，最后是那一兜装满了砖头的网兜。\n\n第十幕。\n\n画面之中，海面的雾气散尽。\n\n只剩下了一艘孤零零的独木舟。\n\n……\n\n因为拍摄的画面多，他一幕幕看完，确定都没什么毛病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n\n确定所有镜头都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后，他点点头，对旁边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周一韦笑道：\n\n“OK，过了。恭喜杀青！”\n\n“……”\n\n周一韦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n\n“哗啦啦啦……”\n\n掌声响起。\n\n剧组的工作人员随着导演的肯定，送上了自己的掌声。\n\n而他也如其他人一样，起身，鞠躬，双手合十向着四面八方道谢。\n\n“谢谢。”\n\n“谢谢大家。”\n\n“大家都辛苦了。”\n\n“感谢大家的付出……”\n\n在他的道谢声中，许鑫点燃了一颗烟。\n\n“呼……”\n\n呼出了好长好长一道烟气。\n\n看着监视器画面中继续循环播放的镜头……这是周一韦自己选的。\n\n在原来的剧本里，陈比觉的装疯卖傻最后给了交代。\n\n用念白告诉别人自己其实一直在装疯卖傻，为的就是最后自己能活着。因为他聪明，他的智商有一百六。\n\n但后来伊谷春带走了尾巴，看不到尾巴，他受不了，所以才心灰意冷的跳海自杀的。\n\n许鑫觉得这段没什么问题。\n\n但周一韦觉得张力不够。\n\n在剧组拍完了正常陈比觉的结局后，他和许鑫沟通了一下，给出了一版自己的构思。\n\n给了陈比觉一个更体面，稍显繁缛，但余韵却更加悠长的结局。\n\n许鑫欣然应允。\n\n毕竟，这部戏上面，这些人已经碰撞出了太多太多精彩的火花。\n\n既然是“最后一舞”，那就让周一韦舞个痛快吧。\n\n至于后面剪辑时到底用哪一段……他会根据影片的整体节奏与基调来把控。\n\n不过……\n\n必须要承认。\n\n这段戏拍着还真挺过瘾的。\n\n笼罩着渔排附近的迷雾，终于散了啊。\n\n他夹着烟，带着几分感慨的想道。\n\n……\n\n10月5号。\n\n黄金周结束。\n\n网络上，关于杨蜜是否真的出演好莱坞大片的消息终于得到了确认。\n\n《曝！双唯官宣确认！杨蜜出演好莱坞科幻电影，担当主角！》\n\n这条消息，从上午开始，在经过了一整个黄金周的酝酿，终于得到了确认。\n\n虽然在黄金周期间，就有不少网络上的帖子声称看到了杨蜜在洛杉矶云云，很难不让人跟之前她出演好莱坞大片的消息联系在一起，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位相当于“沉寂”了一年多的四小花旦之一马上会有个大动作。\n\n这似乎已经不是个新鲜的消息了。\n\n可当双唯的官微正式确认时，还是在网络上掀起了阵阵风浪。\n\n许多人甚至已经嗅到了，这一切可能都是一场精心引导的宣传、推广计划。\n\n可偏偏，这个新闻继承了她前面已经稍微有些动摇，但依旧能稳得住的庞大人气后，还是如同一颗爆弹一般，在整个圈子里炸裂开来。\n\n以至于很多人知道了这条消息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讶。\n\n毕竟之前关于这件事的相关消息已经在网络上存在许多天了。\n\n好多人的第一反应是：\n\n“她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n\n不是，凭啥啊？\n\n为什么有些人出生就是牛马。\n\n而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n\n虽然暂时还挖不倒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电影制作，但……\n\n别人累死累活，最多就是在好莱坞电影里露个脸。\n\n你倒好……\n\n你咋就去演主角了？\n\n说好大家做一辈子穷哥们呢？\n\n凭啥你开着驰子，抽着华子，副驾驶还坐个妹子？\n\n如果说杨蜜这个人在国内的影响力，六分靠作品，四分靠老公的话……好莱坞总不是你家开的了吧？\n\n女主角？\n\n连脸熟都没刷过，就直接去演女主角了？\n\n？？？\n\n杨蜜这人……她手里到底拿着什么人生剧本？\n\n……\n\n“许导，是真的么？蜜蜜真的去好莱坞演主角了？”\n\n“对啊。”\n\n面对李海平和薛勇的好奇，许鑫笑着点点头：\n\n“确实去了。”\n\n“……”\n\n“……”\n\n听到这话，俩人对视了一眼。\n\n薛勇忍不住问道：\n\n“我看网上说……是科幻片？”\n\n“嗯。”\n\n对这俩人自然没啥好隐瞒的。\n\n所以许鑫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概说了下。\n\n什么怪兽机甲电影，投资2亿左右，墨西哥三杰之一的吉尔莫托罗指导巴拉巴拉……\n\n在说完后，他还补充了一句：\n\n“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俩也别忘外面说，杨蜜那边有宣传计划的。”\n\n俩人下意识的点头。\n\n可各自的眼里还是不免多了一丝惊叹。\n\n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n\n其实，在他们的眼中，杨蜜算是一个深居简出的人。\n\n平常和他们打交道的都是许鑫，杨蜜只有在一些需要她出席的正式场合，才能看到。再不就是电视上、作品里。\n\n鲜少能看到关于她的一些八卦之类的。\n\n基本没有。\n\n虽然外界好多人都在猜测，在西影厂，或者西北圈里她和梁冰凝到底谁说话更好使一些……亦或者是一些新生代女星的比较，随着最近这两年她的愈发低调，让好多人都习惯性的把她从以前的“高不可攀”到现在拉下来，挨个“碰瓷”……\n\n可抛开这些东西来看，作为西影厂的人，大家对于杨蜜算是了解么？\n\n还真不算。\n\n也不是说大家关系不好。\n\n只是……\n\n她就像是古代的那种妻子。\n\n丈夫出门在外时，她极少会选择抛头露面。\n\n而是选择默默把持着这个家。\n\n她太低调了，以至于连薛勇、李海平这种“自己人”，对于网上曝出来的消息都有些不信。\n\n因为……平常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n\n是在持家带娃？\n\n还是在提升自己？\n\n亦或者是放松休闲？\n\n根本不清楚。\n\n她太低调了，低调到似乎除了在电视或者新闻里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她的任何八卦新闻。\n\n可偏偏……\n\n就在每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一号人时，她却总会搞出来一个大动作。\n\n并且，每一个大动作还都不带重样的。\n\n2个亿……\n\n许导肯定说的是美元。\n\n13个亿的大制作？\n\n那得……什么样啊？\n\n他们挺想问，可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问。\n\n也不知道该问什么。\n\n只觉得……杨蜜平日里的“神秘”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种解释。\n\n或者说宣泄。\n\n许导在努力的时候，她也没闲着。\n\n两口子都在共同进步……\n\n并且就跟比赛一样，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一个比一个动作大。\n\n而看着俩人的表情，许鑫哈哈一笑：\n\n“哈哈，行了，李导，勇哥，你俩也别好奇了。具体再多的消息，我其实也不知道了。等电影结束，我去美国的时候再帮你们问问。或者等过一段时间，我估计她那边自己就会陆陆续续的把消息披露出来。到时候再说呗。”\n\n他一指着现场。\n\n意思是咱们还是先拍电影吧。\n\n毕竟是张驿的最后一幕了。\n\n听到这话，俩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n\n“嗯。”\n\n确实。\n\n今天是伊谷春和已经落网的辛小丰在审讯室里碰撞的那一场戏。\n\n也是张驿的最后一场。\n\n还是先忙电影吧。\n\n至于蜜蜜那边……\n\n她弄出来什么都不稀奇。\n\n毕竟本身的实力摆在那。\n\n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n\n以她的实力……或者说，以许导那种精益求精的性子，想来，这电影绝对不会像是网络上猜测的那样，是个糊弄人的玩意。\n\n它或许会没“那么好”，但一定不会差。\n\n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吧。\n\n……\n\n光。\n\n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光”这种效果，就成了许鑫电影里的招牌符号。\n\n他总喜欢用不同的光，来表达不同的东西。\n\n剧组的人知道他对光的要求很高。\n\n影迷知道他很喜欢用光。\n\n甚至作为同行的许多导演，甚至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用的这些光有什么门道。\n\n但……\n\n不得不承认，同样的光，在其他人手上，可能只是用来照明、驱散阴影。可在他手上，却有一种……让它能活过来的天赋。\n\n或许连许鑫自己都没发现，他特别善于用光来讲故事。\n\n用光，以及随着光伴生的影。\n\n就比如现在。\n\n在剧组搭建的审讯间之中，伊谷春就站在一阵金光之下。\n\n他站在画面的最中间。\n\n而就在他的背后，则是8个大字：\n\n“公平正义、保障法治。”\n\n其实这里本身应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8个大字的。\n\n但许鑫觉得不好，给换了。\n\n这8个字，就在投射下无穷金光的窗户下，白底黑字，清晰可见。\n\n但又有一些差别。\n\n许鑫选用的角度，是仰拍。\n\n伊谷春的形象无比高大。\n\n可又因为他在镜头里占着一部分空间，恰好，他脖子的宽度，掩盖了这8个字其中的四个。\n\n从画面里，“公平正义，保障法治”这8个字，只有“公平”与“法治”显现了出来。\n\n正义与保障，被伊谷春的脖子给“隐藏”了。\n\n许鑫是故意的。\n\n他想通过这种画面背景的暗示，来给观众留下一些带着几分余韵的思索。\n\n此刻，画面中，面对镜头的伊谷春右肩上，是“公平”，而左肩膀，是“法治”。\n\n为什么“正义”不见了？\n\n他想给观众留下一些思索。\n\n不是说在影射什么，而是单从这个故事而言，他想用这四个字，概括一下伊谷春此刻的心情。\n\n至于后期观众怎么解读，那就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了。\n\n但，此时此刻，许鑫背后，看着画面镜头里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n\n许导设计的这个场面……\n\n活了。\n\n一位公平与法治的警察，此时此刻面对曾经的亲密战友，隐藏多年的杀人凶手……他与其说是在审判辛小丰，倒不如是在惋惜。\n\n伊谷春身为警察的肩膀上肩负着公正与法治。\n\n可脱去这身警服下，他心头的复杂情绪……又该是怎样一抹苦涩？\n\n这动用了六台金光照明灯配合阳光所扑洒下来的金光下，他的苦涩就像是那无处遁逃的阴影一样，又被冷漠的天秤予以拒绝。\n\n法不容情。\n\n天网恢恢。\n\n那金光柔和却耀眼。\n\n站在阳光下的警察的面容却变得有些失真和模糊……\n\n“啧……”\n\n李平东站在许鑫身后，看着画面里，由自己徒弟林立拍摄出来的画面，再次暗暗的感慨了一声。\n\n其实这段镜头，本来应该他来的。\n\n可……自从听到许鑫形容完了这场拍摄效果后，他就有一种预感。\n\n这一幕，在电影上映之后，一定会震撼许多人。\n\n而与这一幕画面相比较起来，一会儿段毅宏和张驿的表演，反倒是“不太重要”了。\n\n所以，他以肩周炎犯了为借口，把这个机会，给了徒弟。\n\n这部片子从开始到现在拍摄下来，他知道……只要后期剪辑没有问题，那么……很可能得到的荣誉会超越许导之前所有片子。\n\n他老了。\n\n已是荣誉满身。\n\n该把这个机会，让给徒弟来了。\n\n可饶是如此，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许导构思出来的这一幕时，他还是忍不住会感慨，会技痒，甚至有些后悔……\n\n这一幕……\n\n很可能会成为影史经典。\n\n被许多人留在记忆当中，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挥之不去。\n\n自己竟然不能亲自执掌……\n\n到底是有些可惜了啊。\n\n就这样，在这患得患失之间，影片的拍摄继续。\n\n无论是段毅宏还是张驿，在面对这场最为直接的碰撞时，都拿出了自己百分之一百五的状态。\n\n力求，把这场戏表达的淋漓尽致。\n\n把自己燃烧成一抹灰烬。\n\n而全程，许鑫同样保持着全身心的专注。\n\n一点点的调度着林立的镜头，通过伊谷春以及辛小丰的视角来回切换。\n\n演员的心理活动，演技，光线，阴影……\n\n一切的一切，此时此刻都在他的脑子里化作了一场风暴。\n\n而他，就是那风雨中的孤舟唯一的船长。\n\n带着自己的船员，在这片惊风骇浪中，把船开到那名为“结束”的应许之地。\n\n直到……\n\n两边的表演全部结束。\n\n不同的机位，不同的角度。\n\n不同的台词，不同的动作……\n\n一切的一切，在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拍摄，全部结束后。\n\n整个剧组陷入了沉默……\n\n段毅宏和张驿都不敢动。\n\n张驿是因为带着手铐不能动，但段毅宏此刻也同样一反常态的没有走过来看看自己表演的片段。\n\n他也不敢动。\n\n因为……\n\n他怕自己离开了原位，就会失去了沐浴在金光之中的“最佳”角度。\n\n到时候剧组又要重新布置不提，要是错过了阳光的完美时机，那就麻烦了。\n\n这一个多小时时间里，虽然中间多次暂停，切换机位，但他和张驿全程一个NG都没有。\n\n甚至俩人在准备期间，都没看过任何台词本。\n\n这一幕里所有的台词，都在俩人的脑海里。等开拍后，从嘴里、眼里、脸上给表达出来。\n\n俩人的情绪也都在这场戏里了。\n\n如果导演说不过，他们就要继续拍。\n\n因为心里这一口气还没卸掉。\n\n可如果动了……一旦脱离了人物，想重新进去，可能就得等明天了。\n\n所以，他也不敢动。\n\n只能等着许导不紧不慢的操控着监视器，带着耳机，看着一幕又一幕的画面。\n\n直到……\n\n许鑫摘下了耳机。\n\n摸了摸兜。\n\n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包万宝路。\n\n这本来是道具，但抽中华抽的有些烦了后，今天他拿了一包这个抽。\n\n美国烟。\n\n味儿冲。\n\n辛辣。\n\n可他从兜里摸出来后，点燃一支后，却吸了一大口。\n\n“嘶~~~~~~~~”\n\n“呋……”\n\n一道好长好长的烟气升腾。\n\n闭上双目的许鑫又沉默了片刻，把所有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他点点头：\n\n“好，过了。”\n\n“……”\n\n“……”\n\n“……”\n\n全场一静。\n\n段毅宏和张驿的肩膀瞬间就塌了。\n\n尤其是段毅宏，他靠在后面的审讯桌上，下意识的扭了扭头。\n\n“嘎~嘎”两声。\n\n他的脖子都已经僵了。\n\n而这两声就像是开启了某种开关。\n\n“哗啦啦啦……”\n\n掌声响起。\n\n“张老师，恭喜杀青。”\n\n不知谁喊了一声。\n\n张驿下意识的就要起身道谢。\n\n结果……\n\n“哗啦……”\n\n看着他那想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被拷住的狼狈模样，一阵阵笑声自掌声中响起。\n\n“哈哈哈哈……”\n\n许鑫也乐。\n\n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一边乐，一边靠在了椅子上。\n\n终于……把最重要的一场戏拍完了啊。\n\n他一边说，一边扭头跟苏萌说道：\n\n“给王辉老师打电话吧，让他可以动身过来了。”\n\n张驿杀青，就剩下了伊谷春发现真凶的镜头。\n\n还有一段审讯的戏份要拍。\n\n这戏份，他找了一圈，最后决定让王辉来。\n\n主要是对方在《光荣的愤怒》里那表演，让他的记忆很深刻。\n\n这两天一口气拍完……\n\n《烈日灼心》，就可以功德圆满了。\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