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噩梦的开始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查完监控后，监控画面里的内容在楚彤的脑海久久不能散去。她不由自主开始往外走，她想再去那个天台看看。 可是，才推开门她就撞上了正要往里走的彭旭，原来彭旭因工作需要前来中控室借用消防水龙。 当看到楚彤空洞无神的眼睛，有些反常的行为，也就顾不得水龙，赶紧摇了摇楚彤的双肩大声说道：“楚彤，你没事吧？” 因为彭旭的出现，楚彤暂时清醒过来，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荒唐的行为多不合适。她苦笑一声，摇摇头说：“我没事啊！” 从中控室借完水带出来后，彭旭一直担忧，总觉得楚彤好像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清楚，总之就有种不祥的预感隐约提醒着他什么。 大概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已经不止彭旭发现楚彤的不对劲，几乎部门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以前对工作兢兢业业，极少出错的楚彤，这段时间在工作群的发的出警指令经常张冠李戴。 比如，8号楼的业主要开电，她发群里的内容变成关水阀，搞得巡逻岗跑过去关水后被业主投诉。 29号车位的业主要求占位挪车，她打过去电话告知报事业主说对方占人车位，气的业主又忍不住投诉。 诸如此类的各种离谱的错误频频出现，领导也不得不重视起来。领导找楚彤谈话，往往是领导口干舌燥说了一大通道理后，结果发现楚彤神游的目光根本就没有聚焦，思绪飘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对于他的话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领导一气之下建议楚彤不行先休假，调整一段时间再来上班，楚彤真的就顺势回家了。 休假后的日子，楚彤每天宅在家，想不起吃饭，想不起出门，整日里发呆，整夜失眠，就连电话关机好几天她都没有发现，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要不是因为彭旭需要联系楚彤问一些关于中控岗的工作交接问题，怕是没有人会发现楚彤的失联。 因为连续多日都联系不到楚彤，加之前几日楚彤的状态，彭旭脑中之前一闪而过的那种不安再次出现，楚彤该不会被什么事给缠上了吧？ 这一天下班后，彭旭迫不及待地朝楚彤家赶去。之前送楚彤回家，他大概知道楚彤家所在的位置，问过了物业说明情况后，他很快找到了楚彤的出租屋。 就在他敲了很久很久的门都不见有人开门，准备放弃离开时，突然，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了。 当看到门口露出一张头发凌乱，面黄肌瘦的女人的脸时，彭旭惊呆了。这个女人，还是楚彤吗？ 他简直不敢确认，仅仅只是一周不见，楚彤竟变成了如今这副人不人不鬼不鬼的落魄模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呀？彭旭的心又开始被揪得生疼，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看不了楚彤吃苦受累的狼狈模样。 上前将人紧紧地搂进怀里，楚彤前所未有的安静，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被松开时还一脸茫然地看着彭旭的眼睛，却不曾说出一句话，眼神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 彭旭将打着赤脚站在地上的楚彤带进屋子，拉着她穿了拖鞋，又开始给她洗脸，换衣服，整理头发。 不多会儿，一个清爽干净的女子被彭旭打造完成。 看这样的楚彤，再看屋子里的冷清，彭旭猜楚彤应该很久没有吃饭。他又开始马不停蹄忙活下厨做饭。 彭旭在厨房忙碌时，楚彤就如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一样，静静地扒着门，一句话也不说，乖巧地看着彭旭忙碌。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面端上桌，彭旭用眼神示意楚彤可以吃饭时，楚彤迅速拿起筷子，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面模式，很快一碗面下肚，第二碗，第三碗吃完时，她才摸着肚子，轻轻打出一个嗝。 到这一刻，彭旭已经确定楚彤是病了，她应该病的很严重。 像一只小猫咪一样乖巧粘人的楚彤，抱着双膝坐在沙发里又开始发呆时，彭旭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直往下流，他没有再犹豫，上前一把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没有放开。 怎么办？即使自己被她骗了感情受了伤，却依然不忍心看她这般楚楚可怜。可能，楚彤就是他此生的一道劫吧。 没多久，在彭旭的胡思乱想中，怀里响起楚彤均匀的呼吸声，仔细看，她竟已睡熟。 他把人抱去床上，想让她睡得舒服点，可是才抽出胳膊，就被睡熟的人儿又呢喃着紧紧拉住的衣角。 只见睡梦中的人儿眉头紧皱，嘴里还不断喃喃自语：“不要走......”这一夜，彭旭握着楚彤的手，在她身边守护的一夜。 他不知道，这是楚彤半个月以来，睡过的唯一一次整夜安眠的觉。 第二天天一亮，彭旭就请假带楚彤去了医院。当一堆的检查和测试全部完成之后，彭旭才知道原来楚彤已经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而且，这次属于旧疾复发。医生的电子病历档案显示，三年前楚彤就已经患病，当时因为外伤就医，后转入精神科，诊断为中度抑郁。 为楚彤接诊的医生说，当时经过治疗和调养，一年多以前她都已经基本痊愈，问为何这次会突然病得这样严重？ 彭旭也不知道为何。 之后，这名医生还郑重其事地提醒说：“一定要时刻关注病人，她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好，甚至还会有自虐或轻生的倾向！” 医生的话着实吓了彭旭一跳。他不知道楚彤之前经历了什么才会导致抑郁，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有很多反常行为却是真的。 彭旭开始仔细回忆，楚彤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连串的反常的呢？好像是从他求爱那天晚上开始的吧？她的拒绝就很反常。 也或许是从单位门口被她丈夫毒打开始的，那天她疯狂撕咬的样子也很反常；还有，还有那天跳楼事件，查监控过后，她冒冒失失就往外走的样子失魂落魄的，好像有人引导她出走一样。 细思极恐，原来楚彤已经病了很久了，或许，前一段时间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是导致她犯病的罪魁祸首。 现在，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在哪儿，明明是亲人，为何会在街头那么暴力对她？那个所谓她丈夫的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老婆生病吗？ 楚彤失联一个星期，此时，她丈夫人居然不闻不问，不在身边，如果不是自己发现楚彤失联找过去，岂不是人出事都不会有人知道？ 楚彤身上的迷点越来越多，多到彭旭忍不住为她心痛。她的过去一定经历了重重苦难，她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