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三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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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都死了?”
“回殿下,进京的七名青山儒生唯有一人还活着。”
“谁?”
“青州才女——伊丽莎。”
李梦生倾吐一口浊气,他不愿看到的就是美丽事物凋零,幸好没有。
不过令他感到怪异的是,昨天稍微提醒了一下,暗示朱潜之可能有问题。
今天就收到了他们的死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什长大人是怎么确认死者身份的?”
“根据现场残留的衣物、令牌和伊丽莎的指认作出的判断。死者六人正是青山书院的六人。”
“你的意思是看不清死者的脸?”他摩挲着下巴,这就有意思了。
什长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听说死者中的朱潜之与殿下有点过节?”
就算什长戴着面具,李梦生此刻依旧能感受道对方锐利的目光。
寻常判案的方法不过几种:口供、五听和刑讯。
五听即:辞听、色听、气听、耳听、目听。
相当于通过观察当事人微表情来判断心理活动。
“对,他当众暗指我买诗博名。”
什长眼睛仿佛有精光闪过,连问道:“他平白污蔑殿下,殿下就这么算了?”
“什长难道不知,前几日镜湖有人作诗成异象震惊大儒,并得到一块夫子令?”
李梦生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慌乱。
他没给对方接话的时间,紧接着说:“没错,那人就是我!当面打脸还击还不够吗?
而且,事后对方也向我道歉了,大丈夫岂能没点肚量,此事早已揭过。”
世子的回答与伊丽莎口供符合。
什长点点头,再次问道:“案发当日,青山儒生曾拜访过世子?”
“没错,他们想请我出面,劝退游行!可我没答应....”
紧接着什长又问了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反复佐证李梦生刚刚回答的问题。
经过一番一问一答,此案与李梦生算是没了半点瓜葛。
什长站起身准备离开,他抱拳道:“在下也是公事公办,殿下莫怪!”
“什长大人也是为了百姓安危,我怎敢责怪呢。
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什长能否借卷宗一观?
我与伊丽莎也算相见如故,我也想找到凶手,给她分忧。”
什长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李梦生对上他的双眼毫无躲闪。
什长突然赞叹到:“世子高义,不过此案不容外传,在下不敢逾越规矩,而满足世子殿下了。”
李梦生也仅仅好奇,直觉告诉他,朱潜之的死没这么简单。
没有得到卷宗也在意料之中,那就不管这闲事儿罢了。
“当真命如草芥,就算入品儒生也悄无声息地死了。”他莫名感到悲哀,或许是同为弱者的悲哀吧。
…………
正当白虎卫焦头烂额地寻找蛛丝马迹时,青山命案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引爆了京城。
凶案现场的细节被曝光;分尸,残骨,铁锥重组尸体,烈火焚烧....
一串串光听着就令人胆寒的词语不断的刺激着京城百姓的心理防线。
死者身份也随之曝光,外地读书人兔死狐悲,人人自危。
特别是最大的嫌疑人是京城权贵,礼部尚书之子,将百姓悲愤的情绪推到高潮。
讨伐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就连当今圣上都含怒直言:将密切关注此案,无论谁阻碍办案,绝不姑息!
并命白虎卫指挥使亲自负责此案,三日内必须抓获凶手,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如今距离【天下诗会】最后的期限还有七天,它的完美举办不仅仅代表了人皇威严,更是修复儒圣像的绝佳时机。
如今一场命案,可能会让这一切的付之东流。
此案后,牵连处罚者恐怕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镇抚司衙门内,一声声怒吼传出。
“一群饭桶,长了两颗蛋,却没有卵用,封锁消息都不会?”
台阶上训话之人身穿细麟白甲,甲前绣着一头金边白虎头,张牙舞爪,甚是骇人。
她长长的头发被红绳束起,发梢肆意地随风飘扬。脸上带着淡淡寒霜,在炎日下也令人脊骨发凉。
此女正是有“真白虎”称号的镇抚司四大指挥使之一的上官淑娥,官号白虎。
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当朝宰相之女。
寻常百姓避之如鬼神的众多白虎卫此刻也耗子见了猫般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老大,四处传播凶案信息的定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我等也拦不住哇。”
听完这话,白虎直接怒了,声调都提高了几倍。
“老娘会不知道?凶手是赤裸裸的挑衅,所以才说你们是饭桶。
老娘现在还没找到那个春蛊师,现在又要接手这个案子!
无论如何,三日内必须破案,不然都给老娘滚蛋。”
“老大,昨晚贾医师已经分析过了,凶手大有可能是死者熟人,或者是超六品的修士!”
昨晚第一时间接手此案的什长硬着头皮说道:“虽然缩小了范围,但三日时间根本不够啊。”
“你没听见外头吵着交出凶手吗?三日已是圣上给我们争取的最大期限了。”
她当然明白涉及修士的案件破案的难度有多大,案牍库里十有八九都是未侦破之案。
踏上修道之路,生死各安天命,怎么可能有人为你保驾护航,最多替你收尸。
但此案不同,它激起了民愤,不交出凶手,此事就过不去。
特别是当今圣上都注意此案了,甚至亲点她为负责人,可见此案影响有多大。
“所以,三日内必须找到凶手!雷什长也是老一辈了,该懂什么意思吧!”
雷什长明白,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圣上要的不是真正的凶手,外面嚷嚷的人也不那么在乎真相。
沉默几息之后,上官淑娥抬手招呼道:“把犯人提上来,老娘亲自审问!”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祝博涛身份不小,其父也在不断施压。
也只有白虎老大亲自出马才有十足的底气。
紧接着她又说:“把与死者有关的人全部召来,哪怕有一点点联系也给老娘找来。”
“是!”
......
李梦生没想到早上才找过他的白虎卫,下午又来。
不同是如今每个都气势汹汹,凶神恶煞,一言不合就要男上加男。
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此案便闹得妇孺皆知。
狗皇帝都急了,只给三天时间破案,也难怪白虎卫如此凶猛。
“先有名额游行,后有凶案风波。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相似的手法。”
此时寻常见不了人影的镇抚司衙门外,已经人山人海。
皆是等待判案结果的人,各个义愤填膺。
若不是圣上开口,指定三日时间内破案,这群人将会游荡在各大街小巷,声讨凶手,激发更大的游行风波。
李梦生踏入镇抚司衙门,便感受到如洪水般的戾气,令人心怯。
“谈虎色变”,诚不欺我。
堂内除了两边宛如雕像矗立的白虎卫众,还有几道身影。
高堂上坐着一位束发女子,冰冷的目光他入堂时便感受到了,仿佛要将他看穿!
李梦生很想吐槽一句,你真的是白虎?
但对方不弱于六老的气势令他乖巧且自觉地站到一旁,静候盘问。
而对方的目光也终于从他身上挪开,落到中央戴着镣铐,身穿囚衣,披头散发的男子身上。
伊丽莎就在他的身旁,脸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
此刻正倔强地忍着眼泪,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我见犹怜。
昨日离开镇北王府后,青山儒生一行人情绪都非常失落。
于是朱潜之提出借酒消愁,而伊丽莎因为苦思世子最后说的话,所以没有一同前往。
没想到这一别,竟是生死之隔。
啪!
惊堂木重重拍下,刺耳的声音拽回了众人飘荡的思绪。
“祝博涛,你可知罪!”
“在下无罪!”
“那好,你为何在宵禁之后游荡在外?”
“在下打茶会失意,遂想回府。”
“那你离开了教坊司时宵禁开始,是一更三点,为何二更四点还在凶案现场!中间的一个时辰你到底做了什么!”
“在下...在下当时饮酒过多,醉倒了。”
“你说你醉了,那你如何能作出避开巡逻队,抄小道的决策!”
祝博涛沉默几息,硬着头皮说道:“我那时还有些许意识,进入小巷后昏昏欲睡,倒头醉倒了。”
他的说辞毫无说服力,但当时就是如此。
上官淑娥面色冷峻,继续问道:“那凶案现场外地沟里的柴刀是不是你故意隐藏的!”
此话如晴天霹雳,让祝博涛瘫软在地,他望向一旁。
那里站着的是他爹,这也是为何他到现在都没被用刑的原因。
啪!
“看谁都帮不了你!”
祝博涛颤巍巍地回答:“....是。”
“那你还不认罪!”
上官淑娥厉声道,祝博涛被吓得浑身发抖,魂不守舍。
“我醒来发现挂在墙上的尸体,吓得六神无主全然不知何时握着的柴刀,大人,冤枉啊!
所以当我冲出深巷后才发觉它,因为太害怕才扔到地沟的。”
他一个贵公子,何曾见过如此场面。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精神都是奔溃的!
上官淑娥逼问的几个问题,皆是指向他是凶手的证明。
而他也无法作出合理解释,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啪!
惊堂木似乎是拍在他的心里,他的身体随着响声一起抽搐。
“铁证就摆在眼前,还不认罪。来人,用刑!”
两三精壮的白虎卫上前架住祝博涛,就要用大棒招呼他的后面。
“上官大人,我有话说!”
祝贺之知晓,自己再不站出来,自家儿子就要被屈打成招了。
上官淑娥脸色也不好看,祝贺之出来阻碍是意料之中的。
看见高台上的人点点头,祝贺之一针见血地指出:
“大人,此案有多处疑点。首先,犬子没有杀人动机;
再次,他没有杀人的实力;
最后,凶案现场的柴刀、火磷、铁锥犬子万万无法带在身上。
就算提前藏匿,那死者的行踪他又如何得知!”
若祝博涛是寻常百姓,此案可能就结了。只要有一点证据证明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
但他不是,他爹会逮住其中的不合理之处推翻他的嫌疑。
“犬子恐怕是被人陷害,望大人明察秋毫。”
上官淑娥揉捏着鼻梁,她又怎不知其中的漏洞,但现在需要的是真相吗?
是一个杀人凶手!
民愤越积越多,到那时总得有个替罪羊。
或许这才是圣上找她接手此案的真正原因——促使祝贺之妥协。
“是与不是,用刑之后便知晓了。”上官淑娥狠下心命令道。
这一点,祝贺之也知道。但他又怎会明知儿子无罪,将其推向深渊。
真正的凶手是正到处散播凶案消息,导致民愤的家伙。
“大人,这与屈打成招何异?”
祝贺之三品高官的气势全开,死死压制住拿着大棍的白虎卫。
“大胆!圣上有言,阻碍办案者,绝不姑息。尚书大人不要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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