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吧 www.duxs8.net)做了俩月皇帝,阿昀的闲暇时光骤然减少。每日案牍劳形,他都没时间陪媳妇了。
凌在宫里待不住,钱莺莺又嫁去了大郑,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么一来,她就动起了去大郑游玩的心思。
阿昀怎么都不让,去了大郑就更见不到她了,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个比他还不要脸的韩旭。
“儿,你是皇后,乖了,别任性。”
阿昀好言好语哄着,她却眉头一扬:“做皇后还不如不做皇后自由,这个皇后不做也罢!”
阿昀急了:“你别气啊,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玩,就当探望大哥了。”
凌“切”了一声:“你就哄我吧,每天批不完的奏折,你走得了吗?”
“走得了!”
阿昀动了个脑筋,连下三道圣旨,办了三件事。
其一,关靖远继续回朝当太师。
其二,丞相一职一分为二,薛执为右相,凌烈为左相。
其三,任命白逸为御史大夫,协助裁撤冗员,澄清吏治。
其他人都还好,只有关靖远难以接受,唉声叹气的次数也多了,连柳姨娘看到都觉得这老头子可怜。
本来养花弄草、玩猫遛狗的日子多舒坦,这下倒好,重新入朝,终日处理不完的政事。女婿的福没享到,孙女婿更是直接将他的美好晚年断送了!他当初何苦回京城呢?
不过这一系列操作下来,大周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而阿昀也终于能腾出空陪凌去大郑。
说是去游玩探亲,他存有自己的心思。媳妇儿终日想着出去玩,就是不愿意待在皇宫,是不是要趁这段时间努力努力要个宝宝了?
五年后,盛夏。
御花园的荷花又开了。
微风吹动,清香袭来,凌停住了脚步。
她忽然飞身向着一朵粉荷跃去,刚折下,就被一人揽住了腰。
阿昀把她带到岸上时脸已经吓得煞白:“我的大小姐,你要荷花我给你摘,你现在有身孕,不能再动武了。”
“你怪我?”她不满了,低头嗅着花香。
“我哪敢?我是担心。”
他将她小心抱起,她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绕着他的头发:“我没事,你别这么紧张。”
“可你早上还头晕呢,你听话,老实一些。”
好说歹说她答应了,回寝殿后,阿昀将宜桂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让她做掌事嬷嬷,她就这么伺候的吗?
宜桂很委屈,小皇子太调皮了,她无暇分身。而且大小姐明明答应她就是逛个御花园,谁想她跑河里摘荷花了!
想找她作证,摘花的那位扶着额头装虚弱回去睡了.
宜桂有种被坑的感觉,要是红果清音还没出嫁就好了,至少有个帮忙的人。
也并不是没人帮忙,主要是她不放心把心尖尖交给别人照顾。
“当初是谁与儿说照顾孩子很有经验,还说待朕与她生了孩子也交给你照顾?现在呢?一个儿都照顾不好!”
宜桂老脸讪讪,皇上的记性也太好了吧?像记仇似的!
她无言以对,因为那是她说过的话。
可她也没想到这个小皇子太过顽皮,拔孔雀毛,掐鸡脖子,还爬树掏鸟蛋,泥猴似的,也不知道随谁了?
宜桂回家后将火撒在高山身上,高山更委屈了,他又不在宫中,哪里能预料这些事?即便在宫里,他还能管得了皇后不成?
“宜桂,跟你说个事。”待她气消了,高山才敢开口。
“说。”
“叶离忧死了。”
宜桂没有任何惊讶,她以为他早死在地牢中了呢。
“怎么死的?”
“被凌柔杀死的。”
“你说什么?”
凌柔能杀死他?宜桂不信。
“真的。阿蒙说叶离忧想对凌柔用强,两个人就厮打起来,他觉得恶心,就送了把刀进去。叶离忧想抢,被陈飘飘给撞倒了,凌柔就捡了刀,杀了他。”
“陈飘飘和凌柔呢?”
“陈飘飘撞墙死了,凌柔疯了。”
这是一个不悲伤的故事。
京城第一场冬雪飘扬时,阿昀与凌的小公主降生了,满月宴极其热闹,连即将临盆的钱莺莺都赶来了。
像是笃定她怀的是个男孩似的,一定要与凌结个娃娃亲。
凌玩笑道:“那先把见面礼送了!”
钱莺莺果然是钱莺莺,掏出了一个吉祥如意金镯。别的不说,光是这分量就知道贵重。
韩铭诧异地望向宁遥:“你觉得本王的外甥女戴得了这么重的镯子吗?”
宁遥尴尬赔笑:“王爷,属下劝了,莺莺非说别的都俗,就这镯子显情意!”
薛天送了块色泽温润的白玉制成的玉佩,凌一眼就喜欢上了,刚要给女儿戴上,被儿子给抢了。
小皇子抓着玉佩就不撒手,口中直嚷“舅舅偏心”。
薛天将他抱起逗着:“舅舅怎么偏心了?”
“你给妹妹玉佩,没有给儿!”
“是吗?可我记得是你爬树时摔碎了!”
小家伙咬着嘴唇,往旁边一指:“是羽儿哥哥摔的!”
薛羽笑眯眯走过来,也不辩解,将自己的玉佩解下:“这块给你。”
“谢谢哥哥!”
小家伙高兴了,把玉佩还给了凌,可惜没得到好脸色。
“真的是哥哥摔的吗?”
小皇子不敢说话,学起了可怜巴巴,小奶音听得人心颤:“母后.”
凌往某人看了一眼,好的一样没见,装可怜倒是学得青出于蓝!
阿昀无奈地望着儿子,把这学会了,以后他怎么用?
“儿,你说实话,不然母后要生气的。”
“不是哥哥摔的,是儿臣不小心摔的,儿臣知错了。”眼泪吧嗒吧嗒掉着,往凌怀里钻,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想起了薛羽小时候。
“羽儿不要惯着他,不然他以后会变本加厉欺负你。”
薛羽腼腆笑了:“没关系,儿喜欢就给他。小姑姑疼羽儿,羽儿也要疼弟弟妹妹。”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十年八年从指缝中溜走,不留一丝痕迹。
当阿昀在她怀里闭上眼睛的时候,凌知道她该回去了。
南柯一梦,梦醒是现实。
她揉揉惺忪的睡眼,电脑已经熄屏了。晃晃鼠标,是她穿越的页面,现在已经没有阴影门了。
她关闭了页面,脑中仍忘不了所经历的。
“还有半小时见客户哦!”同事拍了拍她的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去洗手间整理了妆容,往楼下约定的咖啡厅去。
要见的客户是同事移交过来的,据说非常难缠,但又是个大单,关系到公司未来,一定要签下!
“为了碎银几两,哪怕万千惆怅!”她叹着。
刚进电梯,手机亮了,信息发送人是“秦总”。
“我已经到了,66号桌。”
好快!
让客户等已经不合适了,何况还是甲方。
她不敢耽搁,出电梯后快速进了咖啡厅。
果然,66号桌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低头翻着书页。
她扫了一眼,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腕上戴着一只手表,阳光清爽。
“是岳小姐吗?”他没抬头,声音很好听,
她一愣,难道找错了地方?
可这明明就是66号桌。
“我不姓岳。请问您是秦总吗?”
“我也不姓秦,我姓薛。”
年轻男子抬起头,干净帅气的笑容让她直接愣在了那里,文件掉到了地上。
原来他喊的不是“岳小姐”,而是“小姐”。
“你二.”
“你们这里的‘二’是骂人的吧?”他合上书,冲她扬眉笑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现在叫秦朗,认识你的时候叫薛天!不是要签合同吗?等你很久了,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