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持盈守虚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过了子时，秦川不再行功，而元神观想中，自身的元神借着天河余韵，在识海里化为一道天河。\n\n识海如虚空黑空，天河点亮识海。\n\n有种法无穷尽的感觉。\n\n天河真法的雏形便如此成就了。\n\n可只适合他自己尝试。\n\n一部真法从创出，到作为完整的真法传出，可能要经历好几代人。\n\n秦川没有这个麻烦。\n\n他自己就可以千秋万代。\n\n到了第二天清晨。\n\n天师道院的空气格外新鲜，这里是个山水居。旁边有山，近处有水，到了春暖花开时节，杂花生树，群莺乱飞。\n\n小院的院墙外种着不知名的树木，郁郁青青，有鸟在树枝上筑巢，也有徘徊在墙头的。\n\n兴许是昨夜听了秦川的笛声，今天还想再来听。\n\n道院里早课的经声，与近处的虫鸣构建了一副静谧的画面。\n\n斗法在明日入夜后举行，其时星如潮涌，想必极美。\n\n上午，秦川被王孚拖着去踏青，婴宁也嚷嚷着要去，清清虽然没开口，可眼神是想去的。\n\n青驴亦起了身。\n\n秦川便没拒绝。\n\n春日踏青，正是时人最喜欢的活动之一。\n\n现如今的娱乐活动确实太少。\n\n踏青的地方正在旁边的清河，清河直入禹江，乃是禹江的支流，但是流量不大，没听说有龙王。\n\n按道理，清河也属于禹江水域，归禹江龙君管辖。\n\n秦川想着自己出来这么远，居然还在老龙的家附近。\n\n但是赘婿的生活，多么枯燥乏味。\n\n秦川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羡慕。\n\n他看了看青驴一眼，心想“她跟着我做什么，总不成对我有意思吧。她若是举龙宫做嫁妆，我倒也不好推辞。可真是这样的话，得告诉她要对小婴宁好。”\n\n秦川胡思乱想。\n\n青驴看见秦川对自己的目光，像是有些奇怪，露出茫然不解。\n\n去清河的路上，还遇见了昨天的小道姑和她的大侄儿。\n\n小道姑看见秦川，很是欢喜，“怎么样，我们又遇见了，岂不是很有缘分。小徒儿，快快跟我回山去。”\n\n大侄儿一脸无奈，“这位相公，我小姑姑爱说胡话，你可不要放在心上。”\n\n不比昨晚走得匆忙，大侄儿和秦川交换了姓名。\n\n小道姑其实本名持盈，清微是道号。\n\n龙虎山虽然本质上是大豪族，大世家，实则没有儒门的礼教那一套，比较任性自然。\n\n故而女儿家的名字也不忌讳说给外人听。\n\n至于大侄儿叫张守虚。\n\n他们都是大真人府的嫡系，在外面，张守虚被叫一声小天师，也确实受得起。\n\n张守虚还是比较健谈开朗，他其实也不过才十八岁。\n\n至于修为，因为鬼仙之道的修为在神魂上，所以除非强自窥视，不然一般是看不出什么的。\n\n秦川没那么无礼。\n\n毕竟世间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不是每一个都跟他一样。\n\n正常的十六七岁是出尘、摘星那样。\n\n两个小道士见了龙虎山张家的人，倒是有些敬而远之。崂山和龙虎山私下交流、互通有无是一回事，在外面是不那么和睦的。\n\n道门第一，谁不想争一争。\n\n倒是张守虚知道秦川的来历后，非常欢喜。至于王孚，早和路上其他踏青的道姑和贵女攀谈起来。\n\n练了一夜补虚壮阳功，他特别自信。\n\n而且王孚很善于和女子聊天，为人幽默风趣且体贴。\n\n其实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少有在外面和男子亲近交流的机会，你对她一点好，她就很开心。\n\n若是换了后世，掏出心肝脾肺，人家也只是觉得理所当然。\n\n至于秦川还好，从没这个烦恼。长得英俊潇洒的他，见到的姑娘，大都对他很温柔礼貌。\n\n除了张持盈。\n\n老是想当他师父。\n\n张守虚是个文学青年，对秦川的诗词文章很是喜欢，问了许多相关的内容。\n\n他最爱那句“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n\n觉得很有意境。\n\n“秦公子还有别的类似诗句吗？”\n\n秦川指了指前面的大青石，众人先在上面歇息。\n\n原来婴宁不能变成狐身，仅是女童模样，很难恣意奔跑，嚷着要休息了。张持盈和婴宁倒是很玩得来。\n\n秦川坐在大青石上，对着张守虚回答刚才的问题，“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n\n“妙啊。”\n\n“只有这两句吗？”\n\n“嗯，也是听某个过路的道士吟诵的。”\n\n张守虚笑道：“秦兄的一身学问也是过路的道士传授的？”\n\n秦川微笑：“不是，是天授。你就当我生而知之。”\n\n这话旁人肯定不信，但是张守虚作为龙虎山大真人府的嫡系子弟，还是相信的。\n\n龙虎山张家有过转世归来的天师。\n\n张守虚笑道：“秦兄很是风趣，不过的话，我可是要当真了。你和崂山的道友们一起过来的，是不是对制符有些心得？”\n\n秦川微微惊讶：“张道兄此话从何说起？”\n\n张守虚：“儒门六艺有书这一艺，书这一道其实和制作符是相通的，我见秦兄和崂山道友们相近，便有些猜测。”\n\n秦川笑道：“若是旁人问，我就搪塞推脱了。在下也不是不谦虚，确实会一点。”\n\n他知道张守虚突然问起这个，肯定不是无的放矢，想来对符有些需求。\n\n他修行的事，总归是瞒不住的。\n\n就像昨晚上他观想星河，张守虚身处道院中，若是没有打坐入定，说不得就有些察觉了。\n\n张守虚脸上有些喜色，“其实我对炼丹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制符颇有感觉。只是龙虎山主修是炼丹，我接触符一道的机会很少。若是秦公子有闲暇，我可以向你讨教一二吗？”\n\n秦川笑道：“那可是要交束的。”\n\n这是儒门的规矩。\n\n张守虚：“自然要的，那么秦兄一定要在道院多留几日。其实若是秦兄书艺极佳的话，我还真有一笔买卖要和你做。”\n\n“什么买卖？”\n\n张守虚觉得秦川这个跟一般书生不一样，其他儒门士人，实则耻于在口头言利，但真涉及利益时，比谁都看重。\n\n秦川则不然，虽然口上言利，但有种满不在乎的意思。\n\n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秦川现在对一般的利益，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刚觉醒那时，给秦老补龙王画像时，得到的几百文钱，对他都是一笔巨款了！\n\n那是他觉醒以来第一桶金。\n\n此世修行自此开始。\n\n“秦兄若是精通符，对丹青绘画肯定很擅长，我下山来，除了游历外也是想找人画一幅天师画像带回山，作为献给大真人一百岁寿宴的贺礼。”\n\n这一代的龙虎山天师，已经一百岁了。\n\n聊斋原著里便有关于张天师的故事，其中一篇叫做“雹神”，秦川记忆犹新。\n\n此外，一听是要做画像，秦川不得不推辞，他可不想再搞个灶神出来，他说道：“张道兄，此事不行。”\n\n“为何？莫非秦兄不擅长丹青之道？”\n\n“我怕画了画像，再冒出一个张天师来。”秦川笑道。\n\n张守虚莞尔。\n\n两人交谈时，不知不觉间就中午了。\n\n这时天上一片浓密的乌云出现在众人头顶，忽忽间，一阵冰雹下出来。\n\n可能得了流感，身体不太舒服。先凑活一章看着，待会睡一觉，如果没啥事，下午还有更新。\n\n(本章完)\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