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她是紫微星
www.duxs8.net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2 她是紫微星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练习3A的过程很困难。
“你起跳时重心不对。”
“摆动腿要快速上摆,起跳腿要快速地蹬冲。”
“轴歪了,你看看这都扭成麻花了。”
“你再找找感觉。”
老黄每一次出声之前,都有一阵巨大的“嗙”,那是丛澜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冰面上的声音。
每一个上冰的人,先学的不是基础动作,而是如何保护自己摔得安全。
丛澜揉了揉几乎快要摔麻了的屁股,脸上的表情不算好。
身体太废了,她想,还要加大体能训练。
她起身,在完成了两组3A后就没有继续再跳了。
跳跃对膝盖和脚踝的压力太大,三周跳落下后要承受己身体重三到五倍的冲击,丛澜确实很想赶紧找回自己曾经学会的技术,但她也深知,必须从现在开始,认真地保护自己。
老黄在一边埋首苦写。
于谨带着沉思,看着不远处的丛澜。
她在冰面上静静地滑着,脑子里对自己刚才的一组跳跃进行意象回放,构建一种奇特的第三视角全面解析。
意象训练,这是体育运动中很多人都会多多少少掌握些的技术,也称作念动法。
丛澜脑海中回想的是她看到的视频中别人怎么跳3A的,赛场上有360°的拍摄,并不会因为运动员哪个角度不好看而避开,只要寻找的电视台够多,拼在一起的话,就能有足够丰富的拍摄视角。
与此同时,她尽量回忆自己曾经跳成功时候的确切感受,再与这段失败的跳跃进行对比。
不过这方面有点难,毕竟大量的成功3A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丛澜想忘记又无法忘记,所以这辈子有了新生,她还是选择了花样滑冰。
在意象构建的过程中,丛澜出神地在冰场上慢悠悠滑着绕圈,一副发呆的模样。
老黄教她了俩月,也差不多摸熟了这个小徒弟的性格和偏好,此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继续在自己的那个本子上写写画画。
于谨讨人嫌地凑近,探头探脑地看:“老师,你怎么不管她了?”
老黄头都没抬:“孩子在反思检查错题,一会儿我再给她纠正就行。”
他斜着睨了眼于谨,道:“你想要她?”
于谨老实点头:“想的。”
太想带她去国家队了!
老黄:“她这会儿还不到12,要等过了六月的生日。就算参加青少年组的比赛,也得等明年了。”
于谨惊奇:“她生日在六月?今年12?那岂不是98年出生的?”
老黄得意地笑了起来:“小丛澜的生日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花样滑冰的国际赛事中,有一些大型比赛对于年龄的卡线是很严格的。
花滑的比赛分三个年龄组,不论是国际还是国内赛,遵循的都是一套规则。顶多国内赛加上些本国特色,大方向是不变的。
少儿组Novice、青少组Junior、成年组Senior,区分这三个年龄段的最低年龄,看的是每年的7月1日前选手的生日。
比如青少组最低参赛年龄是13岁,选手在赛季开始之前到达了这个岁数,才能参加青少年组的国际赛事。
像是JGP系列、世青赛等。
要是7月1日出生,哪怕是凌晨,也只能再等一年。
青少组升成年组需要15岁,这个是最低年龄线。
当然,技术水平不到,又或者有别的考量,最多可以在青少组待到18岁的这一年,到时候再不升组的话会被国际滑联强制升组。
丛澜的生日是6月17日,还是1998年出生的,有多占便宜呢?
她完美符合各个赛事的卡线条件,并且——
于谨:“她可以赶上索契冬奥!!”
今年是2010年,2月份结束的冬季奥运中,我国双人滑摘取了金牌,也是花样滑冰四大项里,我国历史上的最优成绩。
关于双人滑的运动推广方案火速通过,体育总局那边给了较之以往更大的力度来支持。
目前来说,根据冬季运动中心那里的数据,全国双人滑的组合疾速增加。
金牌就是金牌,更何况是跟夏季奥运会一样四年举办一次的冬奥,这是荣誉的象征,非常有利于在全国进行冬季冰雪运动的宣传推广。
女单项目的最好成绩是十多年前的世锦赛金牌,和一枚冬奥银牌。
自那以后,国内女单再没出现过这般傲人的成绩了。
2014年2月份,下一届冬奥将在隔壁邻居家举办——俄罗斯索契。
参赛时,女单运动员需要在2013年的7月之前满15岁并升组,丛澜堪堪符合这个条件。
女单会有发育关,巅峰期大多在未发育之前,14、5岁恰好在这个时间节点上。
因此,能提前一年进入成年组,远比推迟几年要好得多。
生日在七月份的女单选手,在等待一年之后,也许可以迎来腾飞机会,也许会折在发育关,哪怕她们之前是如何如何优秀。
所以,对于女单而言,说一句生日决定命运也不为过。
老黄感叹:“是啊,娃娃生得真好,没有晚几天,也没晚一年。”
如果丛澜是7月之后的生日,那她会错过自己15岁半的冬奥,只能等到19岁半的时候再参加。
这个年纪对女单而言,算得上大龄了。
她要是99年出生的,那就比索契冬奥要求的年龄小上一岁了,再等四年参加下一届冬奥,到时候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状态。
于谨:“15岁,最容易出成绩的阶段。”
年纪小,体重轻,身材还没有发育,跳跃方面会稳定许多。一旦开始长胸和屁股,整个人的重心都会偏,想维持住成绩就难了。
于谨想哭:“真是天降紫微星啊!”
老黄哼哼:“一个生日和年纪,就够你说这句话了?”
于谨:“啊?”
老黄点了点他手里的硬纸壳本子:“小姑娘还差二十来天满12,姑且算她就是12了。前年,她10岁的时候,才开始学滑冰。”
于谨:“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我突然有点不太明白。
老黄恨铁不成钢,用本子砸了他脑袋:“这有什么好捋的?!啊?时间线这么清晰有什么好捋的!”
他近乎咆哮:“你也是当了好几年教练的人了,连这都算不清楚?你当个p啊你!别误人子弟了!”
丛澜从他俩旁边如幽灵一般滑过,面无表情,连看都没看这场闹剧,浑身放空如入无人之境。
老黄抽空瞥了她一眼,看到她状态时候就知道,小姑娘又进入忘我了,今儿说不定这3A能再往前走一走。
他扭头,看向于谨的时候又恢复了凶神恶煞,不过这会儿知道降低音量了。
“她前两年才去的冰场,跟着第一个教练学技术,不到六个月,五种三周跳全会了。稳定率也高,不是一百个里碰巧撞出来的,是扎扎实实学会的!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于谨?10岁!
现在国外出成绩的女单谁不是打小就练?6岁算是普通,4岁人家就能上冰!
丛澜10岁才练都能练出现在的成绩,如果给她更早的时间,我看现在丛澜早就出3A了!”
于谨整个人呆住了。
六个月,有一定稳定率的五种三周跳,还是十岁才开始练的?
卧槽这还是人吗?
“那你……”他结巴着问,“老师你是什么时候接手的她?”
老黄长叹一声:“刚带她俩月。”
这件事情说来不算长,丛澜早先在黑龙江那边上学,后来跳级上了初中。由于她爸妈工作原因,最近来了北京,就给她换了冰场和教练。
黑龙江的冰上中心里倒是有省队,也收花滑,他们向国家队输送的花滑人才还不少呢!
但北京没有,这里的花滑很干涸。
黑龙江省队的教练去找丛澜,想让她上体校进队,但被拒绝了。
丛澜那个时候已经在准备来北京,她不可能单独留在那里的。
而且跑到她跟前的教练特别趾高气扬,执教水平差劲,别说半瓶子水晃荡了,他连这半瓶水都没有。
丛澜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见多识广,也有过很好很厉害的教练,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种人的打算?
一般来说,运动员很少会换教练,启蒙教练倒是还好,大多是冰场里配的,技术水平一般,就带个小孩子。
进入省队分配教练,之后如果要再到国家队的话,基本上就会把省队教练一起带去。
至于启蒙教练,也要看人了,教得不错也会一直跟着运动员,往后继续教课。但比较少见。
毕竟,稍微有点技术的,都在省队和国家队了。
丛澜就是在启蒙教练那里上冰,说是有老师,实际上全是自己练出来的跳跃,这件事周围人都知道,启蒙教练也没脸拿她给自己糊招牌,因为他其余的学生就是个闹着玩儿。
老黄:“深雪俱乐部在这边也是数一数二的,离她学校和家不远,最后就选定了这里。我那时候不在,回老家休息去了。”
3月份的时候,丛澜转学到了北京,接着上初二。她开始在深雪这里继续自费训练。
接连换了三个教练,她都不满意,中间有大部分的时间是断了教练,她自己练的。
老黄:“回来以后,老荀他们跟我说有个天才,让我来看看能不能教。”
结果就见到了丛澜,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在冰上跟飞起来似的,摔倒了就爬起来,拍拍冰碴子二话不说继续跳。
换教练是因为丛澜太有主见,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有哪里不足,并且不赞同俱乐部某些教练的教育方式与理念。
目前,国内尚未有成熟的女单训练体系,别看国家队男单已经出了四周跳,但在如何让女单有更好的跳跃方面,所有人哪怕是国家队的教练,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更别说这种商业性质的俱乐部了。
老黄:“她有……很多想法,你也知道,我们都是运动员退役下来的,都有自己的执拗。”
既然合不来,那就没办法了。
于谨:“那老师你怎么就能跟她合得来?”
老黄呵呵笑了两声:“我收拾了你们那么多兔崽子,你觉得我怎么合得来的?”
当然是因为,他尊重并且愿意去理解丛澜。
于谨闭嘴不吭声了。
那边,丛澜似乎想明白了,站在冰场短边的位置上开始压步加速,滑了半个冰场,她蓦地转体向前迈出一步,上肢快速收紧,轴心迅速转移完毕,三周半后,“啪”的一声,她清脆落冰。
浮腿(左腿)高高抬起向后,丛澜顺势滑出一个优雅的弧度。
“!!!”
不止是丛澜自己,在场的几人全都惊住了。
这是一个稳稳落冰的3A,没有抖,没有摔倒,没有扶冰,旋转轴还有点问题,高度也不算太高,但她成功了。
不会被扣GOE的跳跃,是一个成功的3A。
这一声落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路。
“啪啪啪!”掌声响起。
老黄激动地鼓起了掌,被他一带,冰场内外的几个教练和来上冰的学员都纷纷跟上。
丛澜吐了吐舌头,笑着朝不同的方向简单翻转手腕行礼,感谢大家的鼓励。
她滑到了刚才跳跃的位置,低头欣赏冰面上那道美好的冰痕。
一切跳跃都会在冰上留下轨迹,起跳之前的助滑,起跳霎那的离地,落冰时的滑出,冰上痕迹会反映出这个跳跃的好坏,也能让人清晰地看到,这是一个什么种类的跳跃。
教练带学生的时候,一定会观察冰痕的。
老黄欣慰:“看,这才是紫微星。”
天生就吃这碗饭的紫微星。
于谨坚定地道:“我一定要让她到国家队来!”
说完这话,他看向老黄:“老师,你也一起来吧?”
老黄愣住:“你还打上我的主意了?不去,滚蛋!”
·
太饿了,训练格外消耗体力,怕在冰上吐出来,丛澜学校下课以后也没敢吃东西,就是喝了点运动饮料稍微补充了一下。
结束课程后,她麻溜去更衣室换下了冰鞋和衣服,用干毛巾把冰刀擦干净,再细致地套好外面的冰鞋套,从底部兜住冰刀和几乎整个冰鞋,用以保护皮革表面,也防尘。
然后将这些放到柠檬黄的小行李箱里,等回家了再细致地处理一下冰鞋和冰刀。
要等爸妈过来接她,趁着这个功夫,丛澜去旁边卖包子的店里买了个麻婆豆腐包子。
肉类可能会有激素或者其他不合规定的成分,丛澜想今年参加国内赛,到时候会有尿检检查兴奋剂,为避免受到影响,她现在开始就已经不怎么在外面吃肉了。
包子很大,热乎乎的,丛澜双手捧着,坐在理疗室等医生给她按摩。
运动以后的恢复理疗也是很重要的,同时也是花钱的大头。
丛澜一口咬下去,好家伙,包子只受了一点轻微的伤害。
她梗住了:“……”
我们东北的包子不是这样的。
给她按摩的高医生笑了出来:“不得了,这包子的护盾太强,这么大口,才受了点皮外伤。”
丛澜:“……”
太难了,说好的薄皮大馅呢?
一堆豆腐而已,为什么也要这么厚的皮?
又不是肉包子!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