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婆省亲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我们一家三口坐公交车到火车站，距发车还有一些时间，但火车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概“五一”最后两天返程的人特别多吧！ 没什么事，我就把毛爱平受资助来寻恩人的事和老婆大人一一汇报着。 林英一直不发一言，忽然问我：“你在我那件衣服上留了什么记号？” 我一愣，笑了笑：“其实是我一时好玩，那时突发奇想，我买的衣服纪念一下。我在衣服里子一个角落盖了我的名章，开始你没穿，时间久了，印得特别深，后来我发现洗不掉了。小事情而已，你那件衣服我见你好象好几年不穿了吧？你早扔了吧？” “对不起，早知道有你的记号我就留着了。”林英一脸的遗憾表情。 我握住她的手，老婆大人怎么这么多愁善感了？ “一件衣服而已，想什么呢？” “......”老婆大人无语中。 候车室人多嘈杂，我和江南说着围棋我们三口人顺利上车。 上午累着了，我们昏昏沉沉一路到站。 下午四点到站时，我们看到站台上站着六个人的隆重接站队伍，有大小姨子林姿、小小姨子林美、两个连襟妹夫大妹夫何源和小妹夫江涛，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一女一男，分别是十岁的何家欢，比江南大几个月、八岁的江城。 我拿起摄像机，那一张张笑脸，亲热极了，孩子没有被摄像过，兴奋得摆了好多姿势。 三个孩子迅速疯到了一起。 老婆大人的泪一直不停地流。 虽然是喜悦的泪，我也不愿见到。我关了摄像机，去擦她的眼泪，又用手暗中按她的手心，暗示她不要过度伤心，她终于不哭了。 我们一家三口坐上了久违的四轮车，他们竟然开着两辆新车来接我们，还告诉我们都是今年新买的，可见林区生活是好了。 林英自然是坐到司机车厢里面，没想到她妹妹林姿开车技术很好，而我和儿子不愿呆在里面，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两辆小四轮并驾齐驱，除两个司机林姿和江涛，外加老婆林英以外，我们剩下的人就隔着两辆车之间半米的空间对着聊天，问问收成，问问孩子，说话都是放大音量，有时都是用喊的，伴着风我们一路上真是有说有笑，那远离城市的清新空气让我觉得不虚此行。 见到我的岳母时，她老人家正站在村口，手里拿着小板凳，可见等了很久，站不动就带小板凳坐着等，不到六十岁的人却是满头白发，被风吹得凌乱。 我的林英又是泪流满面，这回止不住了！ 一幕亲人久别相逢的画面！ 我也是性情中人，老岳母也很疼我，我眼睛也酸酸的，当年她老人家在省城大街要饭的情形虽时隔十几年了，但却无法让我忘记，哪怕一天一时！ 晚上的菜真是好讲究！他们早就预备好了，亲戚来了四五十人，像过节结婚一样在院子里摆了满满的五桌席，应该是请人帮着做的饭菜，否则林英妹妹妹夫都接我们去了，谁在家做饭？ 我在林家地位还是很高的，我心里颇为沾沾自喜。 刚一进院，我就被几个人拉到了中间一桌席上，我受宠若惊，连连谦让，因为我看出这是五桌中的主席，这桌上已经在座的都是年岁很大的叔伯，我这三十几岁的年轻人实在高攀。 我谦让不过，两个连襟何源和江涛也被留在这一桌，我这才安心坐下，和这桌年长者拉起家常，有不认识的身边还有两位“翻译”从中介绍指引。 一路小四轮都是灌着风过来的，我觉得有些脏，本人有些小洁癖，我在没开餐之前以去厕所为借口才进了一趟正房去洗洗。 进去后，就看到林英和岳母早坐在炕边说话，两个人都没再哭，我放心了不少。 我洗好以后，刚想进去也说几句话，外面小姨子家的江城就代表大人们来喊我出去，被小孩子拉着衣服，我只好冲里屋喊了声招呼，就被拉到了老婆的视线之外，她在干什么到了这儿我也管不了了。 开始我还摄了会像，后来教会几个人以后就光荣下岗了。 在众多好客的亲戚的劝酒下，我心情极度放松，被近来的高兴事冲昏了头脑，向桌上的亲朋邻里开始介绍我儿子江南的优秀，甚至拿出手机让大家轮流看江南领奖时我用手机拍的照片，本来还想让江南过来让所有人都认识一下，但江南嫌我太过分竟然跑开了，不过后来又跑回来了，原因当然是他老娘夸得更狠！ 不善喝酒的我不知不觉地不久就醉了。 好在我酒德不错，因为第二天醒来时没人说我什么。 我觉得可能失态了，可一点印象没有，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下桌，什么时候睡的觉，甚至怎么进的屋，上的炕都不知道，大家都说没什么，就是早早睡了，俩连襟都说我酒品很好，我乐得有面子。 不管怎样，头疼的滋味不好受，我暗笑自己一向欣赏大诗人李白的为人，这酒是不及人家万分之一。 醒来后看了看手机已经八点了，真是好啊！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睡过自然醒？有过，可是并不多。如果我愿意去回忆，可能都能查出次数。 如今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但是宿醉之后的我没有胃口，看着清粥小菜就是咽不下去，只好空腹。江南晚上也是疯玩睡的很晚，比我醒的还晚，他倒是胃口大开，连说好吃，连找他玩的小姐姐何家欢都看直眼了，说幸亏大姨夫不吃，否则不够了，把江南臊的不好意思了，连说女孩子少见多怪。 我赖在炕被上恍惚中就快到了十一点，江南和小姐姐、小弟弟在屋里屋外玩够了，就磨着大人带他们出去玩会儿，我起身和俩连襟一商量，好啊，走！ 我们依然坐着小四轮和江南他们仨孩子在周围风景好的地方玩了一阵，还爬上山去摘了些蘑菇。江南真是高兴坏了，不知道累，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下午一点了我们回到岳母家，这会儿我是真饿了，不复早上的“柔弱”，见桌上饭菜已经摆好，立刻*筷子大快朵颐。真是不得不承认，经常干体力活的人身体素质要好得多，这不只去锻炼了两个小时，我就有了精气神。 我忽然觉得林英好像泱泱的不太说话，往常早嘲笑我两句了。尤其我们出去疯玩，她一定会问有什么有趣的事，怎么这么安静？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似乎眼睛还肿着。 我小心翼翼偷瞄林英的动作被孩子们首先发现，继而孩子大人都开始打趣我，臭儿子江南也不帮我，还跟着起哄，说他老爸有“恋妻情节”，引得岳母脸上都笑开了花。 下午三点我们出发去火车站往回返，我说一辆四轮车就够了，他们都不答应，而且给我们带回很多特产，说他们条件好多了以后可以照顾我们了。 大连襟何源还玩笑的说，“你们终于熬出头了，我们这些累赘自理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自理还是自力，反正有点不是滋味，为他们高兴，也让我想起我母亲及弟弟妹妹的情况，都算是农村，都超生，都穷！我一定会熬到他们也能自理和自立。 洒泪而别呀！又一番离别场面，岳母非要坚持也去送站，我和林英怎么劝都不好使，老太太有要急眼的架势，但由于大家都劝说以后可以去女儿城里去住啊，岳母最终没跟着送站还好了一些。 我们又是坐四轮车兜着风去的。我极羡慕两位妹夫的生活，但不敢说，怕他们说我是挖苦他们。 老婆大人显然是没休息好，在车厢里也不见和何姿说话，我心疼极了。 连襟们帮着把送我们的物品搬上火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看着火车开动。 火车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就开始尽可能照顾林英休息，让她坐靠窗的位置舒服些，但她的情绪却休息不下来，我坐在她身边爱莫能助。 “我要给妈留两千元钱，她说什么也不要，说她们现在生活好了，用不着。既然这样，都给你家那面邮去吧，两个大学生呢！” 老婆大人很久以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默默无语。 这么多年我俩双方的负担一直都是我们的心病，都是在眼巴巴地等我们帮助，我们真是很累呀！ 看来，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我极力安慰老婆大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很平静地说着岳母、小姨子们及孩子们的事。 江南由于一直没休息好，火车上那么挤都睡得很香，甚至都拿出来观音手势睡、单腿蜷曲式睡，还有睁眼式睡，更有跪蹶式睡，终于让老婆笑了。 下了火车，我先搬下去大包小包的物品放在站台，又雇好人力搬运，然后上车背起还在睡觉的江南、携着老婆大人，走出站台。 奢侈一回打车回家。 老婆，儿子，省亲结束，咱们打道回府了。 本首发于看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