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献血风波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五一”假期的日子真是痛快，在余兴未尽中就过去了。 五月八日，江南上学我上班，一切重回正轨。 五月的天空晴朗清澈，由于近来的好事不断，我也心情极好。就连在校门口看见那个调皮捣蛋的林子聪也觉得非常可爱，他那句“江老师，您辛苦了”也没觉得刺耳，兴许那天的“男人”教育时间没浪费？孩子的可塑性很强的！ 林子聪从我身边跑进教学楼，一会就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我忽然意识到，这小子上学迟到！学生的到校时间是七点二十，现在是七点五十，整整晚半小时。 我那天的努力是白费了，等着班主任训他吧！这样的学生，就欠管！ 算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想我的美事吧！ 张梦美已经和我通过电话，告诉我已帮我联系好了那三份让我挣美元的“财主”，今晚就可以上课了。 我想到上个两三天课后就可以收到汇来的美元，我心情甭提有多激动了！且不说我没见过真正的美元，就说我一个小小的历史教师，竟能有这么大一笔收入，我对自己越来越满意了！ 攒几个月正好思念上大学，给平安、思念寄一笔学费不成问题。 我手中存下的一点积蓄该拿出来想办法弄点好药给老婆大人保养，她的肾，也是我的那只肾不知道还乖不乖，应该再去复查了。这些年虽然我们特别精心对待它，但毕竟是十二年了，有一两年没去复查了，不能大意呀！ “哎，江老师，美啥呢？”走廊上学年汪主任喊住我。 “啊，没什么，假期休息的好呗！”我答道。 “行啦，一会就不美了。把这个通知写到你们办公室黑板上，照通知要求去做！”汪主任递过来一张纸。 “什么事啊？还不让美了？”我一边说一边看。 献血？ 这献血的事一直是令校长最头疼的几件大事之一。每年学校都有献血任务，但总是完不成指标。又不好花钱雇人冒名顶替，让校外人知道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学校面子往哪放？为人师表的教师啊！这事应该走在前面！ 完不成指标每年校长让上面是必然的，但学校也的确有难处。 班主任都去献血，不行！他们工作强度大，起早贪黑，一个个一天都吃两顿饭，校长心疼还来不及呢！即使说献血对身体没影响，也得休息几天，这学校不瘫痪了？让科任去献血，这些小科老师一部分年纪大了，一部分献过几次了，再者，对这种不公正待遇牢骚满腹多年，凭什么这种事我们包了？ 今年的献血任务又下来了！ 对于献血我是最心里有愧的一个！ 其实我认为我的身体很好，虽然拿出一个肾给了老婆，但并不影响我的正常健康。但是老婆林英可不这么看，每年都坚决不让我献血。她说她要让我健健康康的，一说眼泪都出来了，至于嘛！这么多年来我都是以身体不好为由拒不献血。 今天的通知似乎就是针对我这种人的！我也知道，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看着挺健康的，会让别人怎么想？ 我拿起粉笔，在黑板记事栏照通知写下：通知各位老师，学校接到献血任务，我们作为教师应该为人师表，走在前面，要求每学年完成两个献血指标，于今天下班前上报区里，为照顾献血教师的特殊贡献，特准许放假一周，同学科老师代课。 “江老师，这怎么回事啊？今年谁能献啊？身体好就得献血呀，我去年刚献过，轮也该是别人了！”王北的大嗓门响起来。 “啊，是该换人了，这也公平。”我只好这么说。 一上午陆陆续续回归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知道了这件事，议论纷纷，就是都不不肯报名，还牢骚满腹。 我注意到时不时有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一上午如坐针毡，本来刚上班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上午快下班时，汪主任又来下发通知，这回是打印的，直接贴在办公室布告帖上。 我们都围了过去，只见通知这样写的： 各位老师，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学校特决定今明两天带医保本、体检卡到龙前医院参加体检，学校将按各位老师身体状况下发献血指标，同时也是对各位老师身体负责。体检费用学校承担，注意不能丢课，体检后把拉下的课补上，今天下午，班主任带班，科任教师抓紧先去体检，明早空腹直接去医院完成全部检查。班主任最后安排时间体检，为照顾献血教师的特殊贡献，特准许放假一周，同学科老师代课。 这是学校担心完不成献血任务想出的办法吧？ 今天的通知似乎就是针对我这种人的！我也知道，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看着挺健康的，会让别人怎么想？ 回家取医保本吧！看来今年是躲不过去了！ 老婆那关怎么过？不行就不告诉她！先瞒着吧！ “江老师，听说你身体不好，这次也好好查查，咱哥俩一块去体检吧！”王北说。 “哎，一块去吧！” “我们一块吃饭都去吧！” “等等我” 办公室响起来好几个声音。 我想有些人早想知道我是真有病假有病。 “我医保本在家呢，我得回去取。” 我真得回家去取，平常不上医院，我也不用医保本，医院那地方我真是能不去就不去。 “那你回家去取，你家近，我们在医院见，我们给你排上号。”这些个热心的！还催上了！ “好好，我马上回家。”我抓起钥匙就往外走。 我一路盘算着，每年学校献血都给四百元钱、三天假，今年又多给四天假，也很不错呀！不如这一周陪老婆去北京复查身体，以前去过都是在七八月份，天太热了，老婆大人都很遭罪，前些年没钱为了节省路费，我还有课挣钱，有两次是她一个人去的，我根本拗不过她，这次我必须说服她一块去，毕竟这么多年了！ 就这么办！ 回到家中，我直接奔向儿子卧室，我记得我的医疗本在我的电脑桌抽屉里。 果然，我的记性还不错，翻了几个本下面就见到了我的目标。 揣好这个本本，关上抽屉，准备走人，医院那边有人等着呢！ 不经意间，我看见儿子的电脑桌下纸篓里有一篓的用过的纸巾。 江南特懒，从来不知道干净为何物，不追着他忙这忙那一天都想不起来洗脸，再说我记得他这些天都没用过这么多纸巾，他一向在卫生间什么都解决了。纸篓只是他的投篮工具，即使用纸巾也是团成球好瞄准玩。 我好像昨晚收拾过纸篓，这么多纸巾哪来的？ 只有可能是老婆大人了！ 我脑中马上冒出一个危险信号：林英病了？感冒？ 我一想到这个，脑袋就“嗡”的一声。 我们家最注意的就是老婆大人的身体，平常吃饭时清淡再清淡，每顿饭我单独做出一份不给肾脏添负担的少盐饭菜，就怕“我们俩那只肾”出问题。平时生活有规律，冬夏注意防寒保暖通风顺气，尽量少晒太阳，定量外出活动，尽量多休息，我们的房事都是头几年一周一次，到现在两周甚至三周一次了。 老婆大人要是感冒伤风了就是出大事了！ 不对呀，“五一”放假最后两天虽去了公园和通北丈母娘家那一趟，但没让她劳累，很好哇！今天早上应该好好的，我们父子走时虽没起床，但以往都是这样，她的花店不用早去，她要是伤风感冒了我会发觉的！ 胡思乱想了几分钟，我否定了感冒的想法，有种一块石头落地的感觉。 “铃...时来运转....”铃声刚响起，我赶紧接起来，都快把体检的事忘了？有正事等我呢！ “唉，江老师，快排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到？”那面是乱乱的声音。 “我马上到，五分钟！”我撂下手机。 等着吧！说五分钟，我就十五分钟到！ 拿好医保本、锁门、取自行车，慢慢上路喽！ 去医院一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刚才按我的想法林英没有感冒，那那么多纸巾是哭了？老婆大人是知道照顾自己的，怎么做这样的傻事！为什么事哭？伤身哪！ 到了医院，真是时间掐得奇准！正好到我！ 挨样检查，真是很细，就差明天的空腹肝功化验，也就剩没查脚气了。 王北他们一直跟着在后面。 这期间空隙，王北告诉我：“校长不会强制哪个人献血，侵犯人权；但听说会把指标下发各组，同时下发体检报告，比较各组教师身体素质，各组教师分别报上去。........” 我知道我的体检报告备受关注。 “这招谁给出的？高！实在是高！教师多有素质，只要身体好，该献就得献！”远远的身后有教师在高声说话。 不会是说给我听吧？管他呢！ 做心电和透视以及B超时，医生发现了我是后天的只剩有一个肾。都是立刻问了我一句什么情况？我简单的说切下去一个，但没感觉身体不好。 结果这几个医生都很认真地察看了我的情况，稍远处的王北看我腹上的大疤嘴巴张得老大.当然这里面B超检查最细，负责检查的医生说我身体机能正常，不用担心，但还是要当心些，毕竟伤了些元气。不过很多先天就一个肾的人都没事呢！ 这些应该是我意料之中吧？但学校的免费检查心里更有底了。 回家和老婆大人汇报去，这回让她还不放心？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我想抓紧回家研究纸巾是怎么回事？趁老婆大人不在家好办事啊！ 王北还一直追着我问我的那只肾怎么回事？ 我说改天我想说了再告诉他。 我要回家。 这回真是五分钟到家。 本书首发于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