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碎梦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风雨飘摇，一霎孤雪，伶俜若浮萍、顾望身世浮沉，往事如烟。——豳 “呼——”只闻一声风动，洞内闪过一幕白影。天空落下一道惊雷，迅雷不及掩耳，雷声炸开时，单流风却已在洞外了。 “咦？怎么没人？”单流风狐疑地四下张望一番，却仍是空无一人。这让他背后没来由地一阵风凉，他隐隐觉察到来者不凡。想起方才来人说的那声“送药”，单流风马上意识到他说的八成是解毒的药，于是立马细细寻找起来。雷电晦明，不远处一点微光吸引了单流风的注意。他疾步走过去，捡起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精致小巧的瓶子，周身还带着一丝隐约的药香。 单流风望着这一小瓶貌似是解药的东西心里立刻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给里面的文夜墓吃呢?现在已经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了，缓一分都可能让文夜墓就此魂归九幽。堇茠冒死求医生死未卜，而里面的文夜墓又是命悬一线，单流风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进退维谷，必须做出抉择。 “赌，还是不赌？”单流风心里纠结着，额上沁出细细密密一层汗珠。忽然他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缓步走进了山洞，文夜墓此刻正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生气。 “二哥······我只能这么做了，原谅我要拿你的性命赌一把！”单流风蹲在文夜墓身边自言自语道，他的手上紧紧攥着那个小瓶子，手心里全是汗。他慢慢抬起手，拧开瓶盖——里面是一点点水，清澈明净。单流风深深望了一眼文夜墓，狠狠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将手中的瓶子递到他的唇边······ ······ “哎呀，你可真够沉······”树林里，辉冥一把拖下背后的堇茠，喘着粗气说道。 此刻月入中天，天气是愈发的阴冷了。辉冥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依然紧闭双眼的堇茠，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怜惜。他默默脱下身上的破衣服想给堇茠避避风寒，可不想脱了一半他就后悔了······ “靠······好冷啊······”辉冥手一抖一缩赶紧又把衣服穿回去了，然后双手交叉抱着自己发抖。他不无惆怅地颙望星空，又低头看看堇茠兀自念道：“你可不能怪我啊······我实在是冷的不行才不顾惜君子风度的啊······”这句话一说完，又是一阵阴风路过，寒冷砭骨。辉冥冻得不禁连打几个颤，就连堇茠也是黛眉微蹙，仿佛也感觉到了袭人的阴冷。 “这样下去不行啊······这什么鬼地方的也太邪门儿了，这大晚上的冷点儿可以接受，可也不至于这么阴吧！不行不行，我要是不钻木取点儿火，她非得冻死不可。唉·······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啊，我也不会治伤什么的，祈愿你吉人自有天相吧······”想到这儿，辉冥无奈地摇摇头起身去附近捡了些许木枝，堆成堆，然后开始“钻木取火”。这种古老的方法凝结了祖先们的智慧，是屡试不爽的。只消一会儿，辉冥便生出了一个小火堆。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足以让人心里暖暖的。辉冥特地把火堆弄得靠近堇茠一点儿，自己搓着手哈着气蹲在一边。火苗蹿动，那点可怜的光亮映在堇茠绝美的玉颜上竟光彩丛生，仿若笼罩着仙子的霞光。辉冥痴痴地看着，不觉笑了。渐渐地，眼前光景晃动、模糊，然后忽地，意识仿佛刹那间消失了······ 这是一个遥远的时间，记忆已经忘却了容颜；这是一段尘封的往事，青苹之末还有你的思念；这是一阕残词，漫漶的字句还浸泡着你的泪水。河畔青芜堤上柳，折柳一段慰君愁。秋灯夜雨，暗殿锁，何负君情······ “风，你爱我吗?”女子仰起头，眼神迷离醉人。 男子莞尔一笑，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会说话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轻声问道：“你，觉得呢？” “讨厌······”女子娇羞地一笑，纤纤玉手亲昵地拍打着他的胸脯。空气凝滞在这里，周围是暧昧的呼吸。 男子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唇轻轻咬着她的耳朵，然后滑到下面，一下*她的唇。女子顺从地迎上去，润滑的舌头灵巧地缠住他的舌头，吐气若兰，一股醉人的芬芳侵入男子的身体。男子闭上眼，身体在颤抖，他享受着，动作愈发激烈。他喘着粗气，猛地抱住女子开始疯狂地吻她，吻她的舌头、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胸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她修长腻滑的大腿······女子的低下头，柔荑般嫩滑的手攀上他的胸，她吮吸着、轻吟着，娇羞的模样撩动着男子那颗躁动的心。他急不可耐地将她一把抱起，粗鲁地扔到床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女子羞赧一笑，微睇绵藐，腮腻彤红。 罗帏暗淡，熏烛檀香。只见芙蓉帐暖里两条人影如蛇般缠绕在一起，*连连，帘外灯花结。 一段香残，男子惬意地靠在床边，一脸的满足。女子温顺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曼颊飞上两朵红云，她娇媚地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心形，声音甜腻地说道：“风，我快等不及了，你什么时候才来娶我呀？” “我的宝贝儿······”男子宠溺地拉过她，贴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近日就会向你父王提亲的，你呀，就耐着性子多侯些时日吧······等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场这世上最美、最的婚礼。我期待着我的宝贝儿、我的小心肝儿穿上我亲手为你缝制的凤冠霞帔，像天上的仙女儿似得霞裙月披、美撼凡尘。那天，你会是童话里的新娘，而我，会给你最美的故事······” “去你的·····”女子娇嗔道，玉指轻轻点了下男子的额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别逗人啦，你还会缝制凤冠霞帔······” “你还别不信······”男子两手环住女子柔曼的腰肢，邪魅地笑道，“我给你做的这件衣裳，保准超凡绝俗，让你比那仙女儿还美！” “讨厌······”女子娇羞地缩到他的怀里，深深埋下头，“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男子笑而不言，一双大手猛地将女子揽在怀里。不容她反应过来，两片薄唇已吻了上去。粗重的喘息声燃烧躁动的心，两人再次紧紧纠缠在一起······ 画面像水纹般波动、惊起漪澜，裂开深邃的纹痕，破碎、重组。一个甜如莺声燕语的声音在耳边荡漾开来： “喂······喂？！你没事吧？” “嘭——”画面迸裂，眼前玉宇澄清，一面玉颜由远及近。 “说你呢······”堇茠挥挥手，诧异地看着辉冥说道，“你干瞪着眼睛干啥呢？” “呼——”辉冥长出一口气，然后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觉着清醒了许多。方才幕幕，真如做梦一般。不过等他看清眼前竟生出一个活蹦乱跳的堇茠时，他又觉得自己不清醒了：“诶······不是，你怎么······?” “我怎么啦？”堇茠怪异地望着辉冥道。 “哇咔咔······”辉冥忍不住凑近了仔细打量道，“昨日你还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怎么今天就跟没事儿人似得了？虽说你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这般超脱生死之外吧？” “你这么说，倒也提醒了我。我确是身受重伤，当时我都觉得命不久矣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我泡在一个清泉里，清泉周围都是绝壁悬崖，飞鸟绝，人迹敛，荒凉不毛。我就这么一直在那泉水里半睡半醒，然后醒来就这样了。”堇茠慢慢回忆道，目光无意中瞥见辉冥的下身，她的小脸立时羞成桃红，娇颤着声道:“你······你·······!流氓，无赖，地痞······” “啊？”辉冥一脸茫然看着堇茠，他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她的跳跃性思维，他逐渐扩大的脑洞使他能够慢慢适应这种一惊一乍的节奏。他脑补了一下可能发生的事件，然后顺着堇茠的目光低下头望去······ “我靠······”辉冥自己也愣住了，看着那鼓起的山包一柱擎天，他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啊，肯定是刚刚我做的那个梦，那个梦······哎呀，反正就是我肯定不是······诶，别打，别打······” “啪啪啪————”该来的还是会来，一阵香风先至，随后掌落如雨······ “你骗谁呢你？你睡觉睁着眼睛睡啊······还做梦，做鬼吧你！”堇茠嘟着小嘴气恼地说道。 “我真的是做了个梦了嘛······真的好奇怪啊，我真不知道我怎么着就忽然意识模糊了，唉下，奇奇怪怪的······”辉冥揉着脑袋满肚子委屈，可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面前的堇茠忽然脸色一变，接着神情紧张地用力捂住他的嘴，同时伸出食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堇茠悄声道，接着伸出手指了指辉冥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