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有其善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鹏城，青州地界最大的一座人为城市，也是整个九州大陆之上最为繁华的人为城市之一。鹏城围青阳湖而建，方圆百里。青阳湖方圆三十余里，湖中心有一小岛。而鹏城之东百里之外便是天青山脉，举世闻名的修真圣地——天青宗之所在。 鹏城主分八个大区，其中四大四小。四块大区以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命名，分别为东区、西区、南区与北区；四块小区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尊神命名，分别为青龙区，白虎区，朱雀区与玄武区。 鹏城东区，商业汇聚之地。喧闹的叫卖，琳琅满目的商品，艳丽的色彩无不随处可见。一切往来之行人都是是那么的从容，那么自然。 谁会去注意，这繁华之后？在一个不是很起眼三面环墙的角落里，有一个卷缩着身躯，脑袋几近埋在四肢里的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已经存在了三天时间，一直就在那个地方呆着。 “这是哪？”三天之前第一次醒来，眼看的一切是那么不知名。但对于陌生还是带有孩子些许的好奇之心，不过更多的却是难以掩饰的不安。 “这里是哪？”孩子努力的在回忆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他此时记忆也混乱着。下意识边想着边走着，眼看就要走出那条巷子。 “这到底是哪里啊？”眼角开始湿润了，心里的不安转变成了害怕。原来，人可以是如此之多，如此陌生。不知名的各式眼花物件也是那么生冷，格格不入，找不到存在的感觉，自己存在是那么虚幻。 眼泪都不敢肆无忌惮，害怕、恐惧、无助所有的负面情绪如黑暗的深渊步步紧逼，步步吞噬着那孩子脆弱的心灵。 退，慢慢退回！唯恐惊扰，脚步轻的如猫。一步步踩着来时的脚印，是那么精准，像是时间倒退。 这孩子就是叶一凡，三天之前的夜里被抛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独一无靠。该如何渡过？该如何生存？一个六岁的孩子，孤身在毫无印象的大城市里，会有怎样的奇境？当真是无从落笔。 三天：叶一凡一直等待在原地，一直怕着见人，一直提着十二分精神偷偷听着，有没有父母的声音，有没有亲友的身影。一直都希望是父母大意，只是暂时把自己弄丢，还是会回来找到自己。自己不能走，要一直等着，还是会回到家中，还是能见到亲友。 三天，滴米未进。叶一凡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父亲、母亲、韩岩杰、韩水星、村长、队长等等身影在叶一凡的脑中浮现，似乎他们就在身边。是场梦吗？梦醒了就能回家了。是场梦啊！梦醒了我就回家。 “爹、娘我回来了！”叶一凡在梦中回到了小石村，回到了家中。看到了父母，看到了亲友。吃上了母亲做的菜，喝上了父亲酿的酒。 “咚！”摔倒之声，叶一凡坚持不住了，倒地昏迷不省人事。就要死去了吧！还好，至少是带着美梦离去，没有怨恨。 “班主，这孩子已经是渡过了危险，但身体还需慢慢调理才不会留下后疾。”一个郎中打扮的老者对着身前青衣打扮的老者说道，并递过一张药方。 “多谢大夫！”青衣老者接过药方并作揖感谢。 送走郎中并吩咐人去抓药，青衣老者再次回到那孩子所在的房间中。老者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孩子，心中思索着来由。 那孩子就是叶一凡，三天之前在一个巷子中被青衣老者发现。当时叶一凡高烧不退，已经是深度昏迷，命在旦夕。 “是回家了吗？感觉好温暖！”恢复知觉，缓缓睁开了眼。觉得有东西深深的刺痛了双眼，叶一凡不由得用手遮挡着额头。 缓缓起身，睁着有些模糊的眼，四周还是陌生。面对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叶一凡依旧还是不知所措。 “孩子，你醒啦！”青衣老者笑对着叶一凡问道，喜悦、关切之情由衷而表。 “啊？”叶一凡惊呼，心下十分害怕，蜷缩在床的一角，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眼神闪烁想要躲避，不敢与人直视。 “孩子，别怕！别怕！”老者嘴上说着话，双手打着手势安抚着，心中想着：“这孩子受了何种刺激？怎会如此敏感、脆弱？”不由得更加坚定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真诚善意是真的能够感染人的。虽然叶一凡心中还是十分的害怕，但是抵触之意却是渐渐的减少着。 “孩子，饿了吧！”说着青衣老者就向着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就端来了热腾腾的食物，香味四溢。“孩子，来吧！”老者将食物放在床沿，对着叶一凡招手示意。 几天的昏迷叶一凡腹中早已经空空如野，看到眼前可口的饭菜饥饿感越甚。不过心中仍有顾忌，虽然肚皮早已经闹翻了天，叶一凡也只看了一眼的食物，就将视线深埋两腿之间，自动忽略着眼前香喷喷的食物。 看到眼前的一幕，青衣老者心中大加赞赏。对于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眼前这个饥饿十分的孩子面对食物能过抵住**，虽然其中有害怕的成分，但也不能忽略其自身的一些内在。 “孩子，你已经在我这儿昏迷了三天，才刚醒来，需要补充食物。多少也吃点，好吗？”青衣老者面庞慈祥，声音温柔，能过柔化人心。 仔细听着老者的每一句话，最后叶一凡将视线移向了青衣老者。叶一凡的汪汪大眼似乎能穿透人心，细细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思量着。 “谢谢！”如蚊子一样的声音，叶一凡轻轻从食物堆拿起一块最小的面饼，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吃着。有些不习惯其中的味道，第一次吃这样的食物。但叶一凡还是坚持让自己咽下，也因饥饿，也因其他。 “这里还有，再吃一些！”青衣老者眼看叶一凡就快吃完手中的面饼，拿起一块大的递向叶一凡并说着。 “谢谢您！我吃饱了。”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叶一凡没有接过老者手中的面饼。 老者有些醉了，有点坐立不安，看着眼前的小可爱，仿佛他自己才是客人。“喝点水不？”青衣老者心中愉悦万分，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小孩慢慢放下了戒心。 “嗯！”叶一凡也能感觉到眼前老者的一片关心之意，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慢慢的也开始观察四周。 “班主，药熬好了！”就在叶一凡在喝水的时候，走进来一个青年，手里端着一碗药汤，药汤还腾腾冒着热气。 “小马，辛苦你了！”老者接过汤药，对着那青年微微一笑。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名叫‘小马’的青年跑上跑下的。 “班主言重了！”似乎小马对眼前的‘班主’很是尊敬。“我先去忙了！”一直都是那青衣老者亲自为叶一凡喂药，小马在一旁也无事可做，便告辞离开。 目送小马离开，青衣老者端着药来到叶一凡面前。“孩子该喝药了，喝了药病好的快！”青衣老者嘴里说着，心中想着该怎样让这孩子喝下药。 “谢谢！”叶一凡此次主动接过药碗，在鼻尖闻了闻，唇角试了试温度，毫不犹豫的大口喝下了药汤。 “小心烫！小心苦！”青衣老者有些语无伦次，还以为要多番费些口舌。 “好喝！”向老者递过药碗，叶一凡说着这么一句。药的苦让叶一凡再次想起自己的父母，心中更显落寞。 “孩子，不觉得苦吗？”青衣老人好奇问道，毕竟半辈人生，还是有一些阅历。第一次，有小孩觉得药是好喝的。 “很苦！”叶一凡如实回答道。嘴上说着，心中却想着另外的事情。那是父亲对自己医理方面的教导，在药材的苦涩里叶一凡能感觉到父亲的给予自己的甜蜜，就像父亲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孩子，你真特别！”青衣老者越看越是喜欢。“孩子，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鹏城里呢？”感觉此时叶一凡的情绪相对稳定，老者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我……”面对这样的问题叶一凡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自己也是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一时之间脸上流露为难、迷惘、悲伤之色。 “你的父母家人呢？”老者继续关切的问着。 叶一凡摇了摇头，不知道一切该怎么说。他已经想起了那天捕猎队里的事情，只是难以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年少的他不明白，所以也不懂如何去说，也只有沉默。就如那一些被拐卖的孩童，一切陌生，懂与不懂都是一天，时间会慢慢让他们去适应。只是一些人的泪水与思念他们永远都看不到。 “你以后就住在我这里，可以吗？你可以叫我‘林爷爷’。”青衣老者心中估计着，大概这是一个被拐的孩子吧，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弄丢了让自己捡到。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 “林爷爷，谢谢你！我叫‘叶一凡’。”叶一凡也向青衣老者报出了自己的名姓。“我可以在你这里帮着你干活，等到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叶一凡也感觉出眼前这老者的善意也就答应下，何况自己孤身一人也是无处可去。 “呵呵！那也先要养好身体！喝了药要好好休息，你先躺下。”青衣老者会心一笑，他知道眼前的孩子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自己，心中如吃了蜜一般甜。笑声中，扶着叶一凡躺下，为叶一凡盖好被子。 喝了药，叶一凡倦意袭上心头，不久就沉沉睡去。看着沉静安睡的叶一凡，老者心中深埋着的柔软被深深勾起。 没有曾经，何来回忆？没有回忆，何来感慨？自己的曾经却不知失于何处了，看到的都是别人的人生。 “这个孩子是天上的她对自己过错的原谅吗？所以赐下如此伶俐的一个可爱孩子！”老者仰头，心中默默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