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遇佳人惜别兄长,顾府前由之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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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话说崇武正和两个兄长在道旁叙话,见一歹人奔行甚急,崇武随手将他掼在地上,冷声道:“尊驾还是顾及自身罢!”
那人本想起身相搏,哪知浑身酸痛,半晌爬不起来。
这时远处来了两个小娘,气喘吁吁,其中一个丫鬟打扮,对崇武三人道:“多谢壮士!这厮夺了我家小姐贴身物件儿,若不是三位出手帮衬,保不齐便叫他跑了。”
这时另一个小娘也走上前来,敛衽施礼,道:“奴家谢过三位壮士。”
崇武抬眼观瞧,只见这小娘人丽如花,似云出岫,慧心纨质,妩媚天然。
王遮天、李锡九两人久历世情,观她容颜竟也凝神屏气,呆立当场。
崇武往日所见女子,论容貌者,只有小妹贺瑶儿同顾府那被唤作芸儿的小娘两个堪称绝品。只是那两个年岁还小,并未长成,比之这女子仍少了半分韵味。
这时那丫鬟撇嘴吐舌道:“又是三个被小姐迷得丢了魂的。”
那被唤作小姐的小娘见三人直勾勾盯着自家,一时羞赧,红着脸道:“奴家有个手镯,却是对我意义非凡,今日在集市竟被这贼一把掳去,若不是三位壮士,奴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遮天最先醒神,干咳一声道:“姑娘不必相谢,我等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李锡九在旁插言道:“你要谢便谢我这崇武兄弟罢,是他拦下这贼,我们老哥俩可未曾伸手。”说罢推了崇武一把,面有戏谑之意。
那小娘初时只觉这三人身量高大,只当都是些壮年好汉,这时瞥见崇武,只见他二八年华,面貌俊秀,竟似个公子哥儿一般。
那边李锡九从那贼人身上搜出镯子,物归原主,哼了一声道:“快些滚罢,以后做些腌臜事,再要让爷看见,仔细没命。”那人见三人都不是善茬,唯唯诺诺赶忙去了不提。
这时王遮天对崇武笑道:“这小娘真个标致,和崇武恰是一对璧人。”
崇武大窘,红着脸道:“王大哥怎能如此口无遮拦,咱们这就走罢!”说罢拉着两个兄长上了马车,话都未说便疾驰而去。
那小娘见手镯失而复得,一时百感交集,忽见三人离去,对身旁丫鬟道:“这下不妥,还未问及壮士名姓,怎地就走了?”
那丫鬟往日里和小姐调笑惯了,在一旁撅嘴道:“那小哥儿却是俊俏,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听那两个大汉唤他甚么‘从五’?小姐可要好生记住,日夜思念才是。”
那小姐红着脸白她一眼道:“偏你话多。”一时望向崇武等人背影,心道:从五?这洛阳城可有姓从的人家?
主仆两个一时有些怅惘,缓缓离去不提。
……
且说崇武架了车拉着两位兄长奔出里许,停在道旁,对二人说道:“不知二位兄长有何打算?”
王遮天拉着李锡九下了车,回道:“崇武不必挂心,我两个这遭了却心思,便该回返两淮,毕竟那里才是王某基业。”
李锡九在旁道:“我和大哥回了两淮,崇武若是有事,便托人去寻我俩,咱们兄弟来日方长。”
崇武这遭得见二人,还未好生相聚便要分离,心中有些不舍,叹道:“兄长们这一去,不知何日再见了。”
王遮天轻拍他肩头,笑道:“莫要不舍,咱们兄弟默契心知。我俩这便去了,崇武记得,若有一日有事,定要去两淮寻我们。”说罢一拉锡九,笑道:“洛阳虽好,却非我等久留之地。两淮风物,才是咱俩立身之所。锡九随我走罢,莫要恋栈不去。”
李锡九哈哈大笑道:“东都虽说繁华,李某却只记挂崇武一个。”说罢随着王遮天,施施然别了崇武,直奔城外而去。
崇武在原地伫立良久,见再也看不着二人背影,方才上了马车。
他刚上马车,忽地想到:这遭走得匆忙,竟忘却两个管事还在集市采购。于是赶忙调转车头,驾车直奔集市。
到得集市,果见两个管事大包小卷,买了一应年货,正自站在道旁东张西望。那两个管事等了半天,见崇武来了,拉脸数落道:“你身为马夫,不知在此等候,却去哪里逍遥?当心禀报主家,撸了你这差事,看你上哪哭去。”
崇武好生赔礼,又急忙将一应货物搬上马车,那两个管事见他恭谨,且出了大力,骂了几句也就算了。
……
又过得几日,年关将近。顾府上下张灯结彩,描梁画檐,一派豪门气象。
府中上下人等忙碌不休,心中却也透着喜气儿。
这一日又进了些年货,府上忙碌不开,崇武也被抽调到前门帮着搬运。
正自忙碌间,忽见老管家顾诚远远走来,对众人道:“先停了先停了,货且堆放一旁,你等站立两边,二老爷已进了城,顷刻间便到。”
一众下人听说二老爷从西京回来,急忙拾掇妥当,站在门边,恭身而立。
不多久,只见马蹄阵阵,一人端坐马上,几个侍卫骑马跟在身后,直到了顾府正门方才下马。
顾诚赶忙迎上,搀了那人下马道:“老仆还觉二老爷还需几日才到,未曾想今日便回来了。”
那人见是顾诚,忙撒开手道:“顾叔身子还康健?怎敢劳烦您老亲自相迎,折煞由之了。”
顾诚笑道:“二老爷莫要如此说话,上下之礼不可废。”
那人正是顾无章二弟顾由之,在大内当值,亦是天下武魁。他听得此话,笑着回道:“顾叔无须如此,想当年您随着家父北征时,我们哥俩还在娘胎里呢!我大哥呢?怎未见着他?”
顾诚回道:“今日洛阳城里,那福王殿下宴请名流,共迎新年,并为灾民祈福,此刻还未回府。”
此时崇武也在人中站立,他抬头观瞧,只见顾由之容貌酷肖其兄,只是稍有些随和之气,不似顾无章那般盛气凌人。他从前听闻阮平说过,但凡技击修到巅峰之境时,均能以神相感。他起了兴致,暗中眯起双目,心中蕴含杀意,直视顾由之。
这时顾由之忽有所感,只觉有人窥视自家,急忙望向人中。
崇武这时见他眼神凌厉,凛然难犯,竟似利剑一般。他不欲生出是非,急忙低下头去,收敛气息。
顾由之看了半晌,未见有何异样,一时有些犹疑。
顾诚心知必是崇武在人中观瞧由之,有心替他遮掩,上前道:“二老爷便进府罢!天寒地冻,莫要在门外久立,当心染着风寒,可是老仆的罪过。”
顾由之观瞧半天,未见破绽,只以为自家失了神。他听了顾诚这话,微笑点头,随着他进府不提。
崇武心中暗惊,想不到顾由之一身修为也到了神识相感之境。又想及这顾家一门,竟出了两个武魁,一时心下有些揣揣,不敢再随意展露手段,免得出了岔子。
他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见顾辰不知从哪出来,凑到自家身边道:“崇武这些时日过得如何,府上待着还算习惯?”
崇武拱手道:“还算好罢,只是韩某一个下人,少爷不必嘘寒问暖。”
顾辰笑道:“崇武还是个执拗性子,我若是你,早就失约跑路,何苦自轻自贱。”他见崇武有些恼了,忙道:“顾某并无他意,只是那日若不是我邀了崇武,怕也不会生出后来这许多事端。我心中实在愧疚难当,特来向你请罪。”
崇武见他如此说话,往日对他一丝怨忿也烟消云散,回道:“那日之事却与少爷无关,只是韩某自家抉择,怪不得旁人。”
两人正说话间,忽见芸儿走过来道:“大哥为何在这和下人聊个不休,二叔回来也不见你出来迎接!”
顾辰低声对崇武道:“这是我嫡亲妹妹,唤作顾若芸的便是,家里长辈宠的没边,却叫崇武见笑了。”说罢对顾若芸道:“我这不是刚回来么,哪及见着二叔?”
顾若芸皱眉道:“大哥见天没个正形,快到年节,府上忙得不行,你却日日见不着人影。当心我禀告爹爹,让他好生整治你。”
顾辰苦着脸道:“说不得我只好找祖母护着了,不然非叫父亲整治死不可。”说罢拉过崇武对芸儿道:“这个便是韩崇武,那日打败大哥那个。小妹见过罢?”
顾若芸瞥了崇武一眼,哼道:“管他多大能为,不还是咱家下人?大哥莫要和下人这般亲近,失了上下尊卑。”
顾辰怕崇武不快,急忙低声道:“我这妹妹整日舞刀弄枪,哪会说甚么话,她有口无心,崇武多多担待。”
崇武这遭经历波折,早就不被这等言语所动,拱手施礼道:“少爷小姐且在这聊着,小人告退。”说罢转身离去,又去搬运年货。
见崇武离去,顾辰无奈道:“小妹何苦如此对人,崇武也是世之俊杰,不知爹爹怎么想的,怎可委屈人做这下人活计。”
顾若芸冷哼道:“任他天大的英豪,在咱顾家人面前都得屏声静气。既然敢到咱家闹上一场,就该承受后果。”
顾辰见自家妹妹如此想法,一时无语。
且说崇武去搬运年货,忽见远处马车辚辚,停在府前。一小娘掀开车帘,见阶前立着顾辰兄妹,莞尔笑道:“这大冷的天,芸儿妹子怎地立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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