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生废材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云过山脊，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充裕的灵气让整座山都生机盎然，花花草草透出无限活力。 余鞅跟在萍儿身后，往山顶走去。妙曼的身姿在眼前晃悠，女子淡淡的幽香入鼻，让少年心跳不已，红着脸将头扭向一边。 全然不知身后少年的心事，萍儿只顾在前面带路，走了许久，终于是来到山顶，一汪寒潭映入眼帘。 寒潭宽不过丈余，清澈无比，一眼看不到底，似乎直通入地下，丝丝寒气透出，余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是这儿了，灵气果然比其它地方还要高。” 萍儿欣喜的说到，这地方是她翻找门派典籍偶然查到的，灵气的浓郁程度，比之门派中别处要高上不少，乃是一处不多见的“小福地”。 “鱼儿，你过来。”温柔的叫过余鞅，萍儿拿出个小玉瓶递给他。“你就坐在寒潭边上就行，别太近，不然身子受不了，这是我师傅给的筑元丹，你把它吃了罢。” 却不伸手去接，余鞅有些落寞的望向别处。 “又要糟蹋丹药了......萍儿姐姐，丹药那么珍贵，你自己留着吃吧。” “没事~姐姐这儿丹药多得是呢~你拿着。” “不，萍儿姐姐你还是拿回去吧，这些年你在我身上已经浪费不少丹药了......” “哎呀，你这小鬼怎么越来越啰嗦了！让你吃就吃！” 小嘴一翘，萍儿不乐意了，拽过余鞅的手就把丹药倒了出来。泛红的药丸不过小指头大小，落在手中清幽的药香传来，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 “呐，筑元丹没了玉瓶保存，药效很快就会消失的，吃不吃就看你咯~” 看着萍儿脸上那有点狡黠的笑容，余鞅摇摇头，只得无奈的把丹药吞下。丹药入口即化，汇做一股暖流从喉头直往下游。 “快，快，照我教你的方法做！” 萍儿轻声催促到，余鞅盘膝坐下，轻车熟路的感知体内暖流，小心引导它流转至身上经脉。暖流在身上流转一圈回到丹田，小了足足一半有余，全是流转至经脉时莫名消散掉了。背上一暖，余鞅感到一双手贴了上来，滚滚热流从背上传来，与丹田处剩余的一起，再次流转全身。 一遍、两遍......不知流转了多少次，筑元丹的药力早就被消耗一空，全凭着萍儿自身的灵气在替余鞅洗髓伐骨，至于效果......依旧不尽人意。 要不断输出灵气，又要小心控制着不要让灵气伤到余鞅，萍儿累得香汗淋漓，又坚持了会儿，不得已只好收手，拭去汗滴，坐在一边闷闷不乐。 “萍儿姐姐......对不起......” 眼见萍儿懊恼的样子，余鞅心生愧疚，低着头，暗自责怪自己，怎么就偏偏是个“废材”之身。 “什么对不起，你呀，哪有对不起我，傻子。” 萍儿脸色一转，笑颜再次挂在脸上，她站起身来一把将玉瓶扔下了寒潭，双手叉腰，气呼呼的说道：“哼！这药肯定是次品，鱼儿你别急，姐姐改天去丹房给你拿上好的丹药来！” “别......又是浪费丹药罢了。” “不会的！相信我！” ...... 入夜，耳边响着张虎的鼾声，余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穿好衣服，悄悄走出门去。 “唉，月亮啊月亮，你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余鞅对着月亮自言自语，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反正睡不着，不如到处走走。 夜晚的朝华宫，是另一种喧嚣。虫鸣清脆，这些“居民”一到了晚上就出来走街串巷，余鞅经过它们的道路也只暂时安静，很快就又喧闹起来。 心中想着旧事，余鞅不知不觉走了很久，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都是没见过的景色。 “糟了，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四周只有点点光亮，树木参天遮住了淡淡的月光，连前方的道路都看不清。往身后看，来的这条路也陌生的很，他竟是迷了路。 “真是糊涂......应该是这边吧？” 转身凭感觉认准方向，他摸索着前行，走走停停艰难的辨认道路。 “不对啊，这地方我来过！” 地上有尊破石龛，余鞅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看见这东西不止一次了，这么半天他居然是在原地打转。后方的路依旧陌生，前面倒是有条小径，弯弯曲曲通向幽深处。 “算了，走这边！只要能碰到派中弟子问问路就行了。” 壮起胆子走向小径，夜色笼罩，他没看到，那破旧的石龛下压着块石碑，上面写着“青”“岭”，中间仍有一字，不过太过久远，斑驳得无法看清。 树影重重，少年壮胆前行，这条小径曲折多变，好似永远走不到尽头，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精神变得恍恍惚惚，只知踏步向前，早已忘了寻路的初衷。 走啊走，走得双脚酸痛依旧停不下来，或者说，他失去了感觉，往前行已成了本能般。 幽幽传来声女子的叹息，让人听了阵阵心酸，这叹息声让余鞅惊醒过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在前方，茂密的树木留出片空地，一个娇弱的人影背对着他坐在地上，雪白长发及腰，宽大的蓝色裙子铺满地面，月光洒在她身上，诡异万分。 “前......前辈，我是外门灵秀峰弟子，在此迷了路，还请这位前辈为我指路。” 揉揉发麻的脚，余鞅站起来行了一礼，恭敬的问到。又是一声叹息，似在叹这世间的沧桑，余鞅只觉得心头发苦，却不知是为何，看着女子的背影，难受的紧。 “指路......谁又能给我指路呢？” 女子自说自话，完全不理余鞅。 “韶华白首三千岁，大梦方醒......” “前辈？”见女子不理自己，余鞅走近几步，提高些声音再次问道：“前辈，还请告知此地是何处？” “你自己来的，自己还不知道吗......我今天不想杀人，滚！” 女子的声调突然巨变，尖锐得刺耳，声音带着浓浓杀意如实质撞在余鞅身上，他不过是个体弱的凡人，哪里经受得住，吐出口血，晕死过去。 青色光辉在他身上浮现，杀意的余波就像打在棉花上，与青光一起消散了。感觉到青光的异动，女子总算提起些兴趣，回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她激动万分。 “是你！！！” 猛然起身，女子眨眼间已来到晕过去的余鞅身边，牢牢抓住他双臂，仔细端详面容。这时才看到女子的模样，所谓“秋水伊人，冰肌玉骨”也不过如此，千种相思绕眉梢，愁苦的脸显得楚楚动人。 “是你，果真是你......” 两行清泪滑下，已不知多久未曾落泪，原以为这眼睛已干枯，没想到再见到这人，却还是情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 手握成爪，女子咬牙切齿的抓向余鞅，最终停在脸上几寸处，却怎么也抓不下去。良久，她轻轻放下了，万千责难，不过化作一声叹息，轻抚少年面容，眸中秋水滴落不停。 云彩随风飘行，悄无声息遮住了月光，寂静一片。 ...... 冷冷的雨滴打落在脸上，余鞅慢慢醒转，回想起林中一幕，猛然坐起，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条山间小路上，不过还好，这条路他认识。 “是......是做梦吗？” 在身上左右摸索，并无受伤的迹象，但白发女子的背影总是在脑海浮现，每次闪过，总让他莫名心痛。 “这是什么？” 衣服内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面铜镜，虽看起来有些旧，但后背花纹精美，不似凡物。奇怪，这铜镜......难道是那位前辈给我的？可我要镜子做什么呀？ 不管怎么样，他至少从林子出来了，收好铜镜，弯腰朝树林一拜。 “余鞅谢过前辈。” 转身快步离开了，林中只闻鸟兽声，空无一人，或许真是梦境吧。 ...... “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张虎一面挥镐，一面问到。早上醒来发现余鞅不在，还以为他独自跑来采石了，到了矿洞发现他并不在此处，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到。 “没事，散步迷路了，嘿嘿。” 余鞅心想，我这可不是在撒谎，昨晚确实是去散步的，只是后来的事，他不想说出来。张虎明显不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说拉倒，神神秘秘，哼！” “嘿嘿，快做事吧，不然唐胖子又要找麻烦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余鞅话音还未落地，唐胖子那扰人烦的声音便从洞口传来。 “不好好采石又嘀咕什么呢！你们俩，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