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烟海港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东南域，大商帝国藩属楚国。 楚国位于东南域极东地区，隶属于东南域八大帝国之一的大商帝国。楚国占地300万平方公里，设有上都府及两郡四十六县，总人口约有6000万。 楚国地处极东，由于三面临海，又叫楚国半岛。西面与同隶属于大商帝国的燕国及敌对大金帝国藩属女真国接壤，楚国与燕国是唯一与大金帝国接壤的国家。每当两大帝国发生战事，便与燕国呈夹击之势扼守边境要道，抵御实力远盛两国的女真国侵略。 楚国虽位处战事频发的边境之地，但其是半岛性质的国家，海上贸易异常繁荣，盛产丝绸茶叶，加之国内水手远超他国的冒险精神，数百年来，前仆后继的铺设出无数条贸易航道，随着货物不断销出，金银大量回流。在建国之初，通过几代明君的励精图治，楚国逐渐富庶，现如今，其财政实力在整个大商帝国的十五番邦中首屈一指。 烟海县位于东阳郡，从地理位置来说，在整个楚国的最东端，有一夺天独厚的天然海港，名烟海港，海港呈凹形，规模宏大，是楚国三大海港之一。 十月初，正值北风季节，烟海港停靠了无数艘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小商船，海港处人声鼎沸，一名名衣冠华贵的船主声嘶力竭的指挥着水手将一箱箱价值不菲的丝绸茶叶搬上自己的商船，待集散完毕后便出海与南洋诸岛国进行贸易，卖出买进，赚个盆满钵盈。 李贵生是一名商船主，有着一艘2000料的商船，这艘船是他今年三月初买来的，仅仅花了八万两银子，几乎花光了他经营十年娼店所赚的积蓄，然后东拼西凑，又腆着脸跟亲朋好友借了一笔钱购买货物，自然不是什么好货物，都是些劣质丝绸以及跟杂草一个味儿的茶叶。 虽说利润不及那些高档货物来得高，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能没个奔头？开娼店是赚钱，但他那是黑娼店，没有正规手续，每天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就怕哪一天被一群持着家伙的衙卫给抄了，无牌经营在重商的楚国可是重罪，衙官心情好给你个全家流放挖矿，要是心情不好，那就是“咔嚓”一声的事儿。好在他为人机灵，深知狡兔三窟，窝点置办了三处，经常来回转换，再加上逢年过节孝敬些银两给衙卫，这十年来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也赚了不少本钱。 李贵生站在一边，看着新雇的一干水手井然有序的将货物搬入船中，觉得一切步入正轨，似乎就等着出海发大财了。想到这里，李贵生春风满面，海上贸易可是暴利，一船的丝绸茶叶可以在南洋卖出本土市价的五倍，而南洋的香料和翡翠玉石更是深受楚国贵族喜爱，十分好卖。这一来一回，本金就能暴涨好几倍。 至于海上贸易的危险那就不值一提了，商船航行中遇见风暴是正常的，只要不是七级以上，凭他2000料的海商船完全有惊无险。海盗之类的更是无碍，楚国作为半岛国家，自然不遗余力的发展海军，贸易航道上的海盗流寇早已消灭干净，即使遇见海盗，那也能是你偏离航道太远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年头做什么不担着点风险？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思绪，李贵生抬眼望去，声音正是自己商船上传来的。 李贵生快步走到甲板上，只见一名水手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面容苍白中透着虚红，额头密布着一层虚汗。李贵生抿了抿嘴，看向一旁围观的水手，问道：“怎么回事，像是受了风寒？” 一名水手伸出右手，俯身上前探向昏迷水手的额头，刚一触碰便迅速收回，看了看李贵生，咬咬牙说道：“老爷，李牛昨晚就有些低烧，今早刚来脸色就不太好，许是病体搬了一上午的货物导致恶化了，现在额头都有些烫手，估计不能出海了。” 李贵生闻言大怒，质问道：“我记得你是和这李牛一起被我招上船的，他身子有病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幸亏现在晕倒了，不然船出了海在病发，岂不耽误事儿？” 水手表情尴尬，正想解释，但李贵生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将他送回家？我船上不需要病人！”说罢，神色急切地跺了跺脚，自顾自道：“李牛不在了，我得去再找个瞭望手，咦？还愣着干嘛？赶紧将人送回去，别耽误我的事儿。” 李贵生呼出一口浊气，眼看下午就要装载完毕，明日一早便会出发。关键时候，瞭望手病倒了。 他资金匮乏，这瞭望手仅雇了两名，多出了比市价高出二成的工钱，想着是黑白颠倒一下，凑合着用用。船里水手数量都是他仔细精简过的，雇的人数刚刚够用，哪个岗位都是缺一不可。要知道，别的船可是有三名瞭望手，来回三班倒。 现在想雇人可是很难的，有经验的水手早被人雇了去了。而且这个时候，水手的身价往往比平时涨了五成，而且尽是身体虚浮之人，不堪一用。 李贵生脚步匆匆的来到一处闲散水手扎堆的街道。细心的水手自然看见了船主模样的李贵生，知道差事来了，连忙用力挥舞起手中标注着价格的木牌。 “什么？三十两？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小腰儿跟杨柳条似得，还腆这个破脸跟爷要三十两？起开，滚一边儿去！” “瞧你这脸色跟涂了层面粉似得，赶紧回家照照镜子，说不定能把自己吓死，都什么玩意，出海的活计你们当人人都能干的？” “哟，这身子可真壮实，价格还算公道，但你身上那浓浓的狐臭味儿爷隔着八条街外就嗅到了，十月天裹着个大棉袄，也难为你了。” “我说这位老人家，别拽着爷的袍子好吗？看您有六十高龄了吧，您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放手，别耽误爷的事儿。” “……” 李贵生一路走下来，看见的都是些歪瓜裂枣，但凡主动上前的水手，都被脾气不好的他一顿冷嘲热讽，眉宇间涌动的煞气竟是令一干水手们噤声禁语，一时间不敢上前。 李贵生心情很是不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在街道上，突然目光一转，看见一旁街道边站着一名少年望着自己，这少年身高五尺左右，看体格颇为健硕，令他惊讶的是，这少年脸上稚气未脱，分明是刚及舞勺之年的样子。 这孩子生养的也太好了吧，不知吃什么草料长大的，瞧这手臂的肌肉，当年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估计不够他一拳撸的。就是模样有些普通了点。李贵生鬼使神差的想到。 李贵生看着少年举着写着“三十两”价格的木牌，略微定了定神，便不再迟疑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