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月独徘徊,月只如钩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月独徘徊，月只如钩 我爱何处？我恋何人？ 何人依我？依我半生。 烂其说言，谁晓其真。 红尘困惑，我欲自问。 问我哪得？不知其门。 尚且忆之，忆却殆焚。 三载悠悠，去春及秋。 旧址满园，桃花依旧。 笑迷渐远，青丝何求？ 狡言乱舞，终是离愁。 月独徘徊，月只如钩。 挥洒恣意，去者难收。 “你知道人生中最伤人的一个现实是什么吗？”我目无神光地将实现放在小欣身上，后者摇了摇头。 “人只能年轻一次。” 老了，我是老了，不知多少年前就已经老了。 如以往一样，圣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我的眼盖上，感觉实现中有无数个灯泡，时而明亮，时而无光。 感觉自己的胸口上压着某样东西，本以为是“胖子”便没在意，但没过一会儿，脑中便清醒过来，压在我胸口上的是个长条状物！ 挣扎着睁开双眼，实现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而眼前的景象却令我吓了一跳。 筱涵的右手搭在我的胸口上，环住了我的脖子，整个头都靠在了我的肩上，清香的发丝与我的鼻子近在咫尺。 筱涵突然动了一下，我慌张地闭上眼睛，又立即听到了如意料中的尖叫，一阵骚乱后，她退到了床的左下角，我退到了右上角，都怔怔地望着对方。 适巧，筱涵的手机铃声又从枕头下发出，何曼婷那清脆、悦耳的歌声飘进了耳朵： 我不太坏，爱好睡觉和发呆，却又想要好身材......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枕头，再看了看我，才将手机拿出接通电话。 “喂？” “恩。” “好。” “待会见。” “韵韵待会过来。”筱涵将手机放下，羞红着脸，细如蚊声。 “哦。”我揉了揉眼睛，尽量装作意识模糊的样子，“那我再睡一会儿。”说罢便又躺下，将被子盖住了自己，包括一副尴尬的脸色。 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身旁躺下了一个人，心中更加紧张起来。 “优，转过来。” “啊......啊？”我没有回头，继续闭着眼睛。 “转过来啊！”筱涵见我一动不动立马急了，抓住我的右肩，想将我转过来，无奈地笑了笑，只好顺着她的力道转了个身。 刚转过身，遇见的便是筱涵那双大眼睛，我有意无意地拿起手机，遮住了我的视线，和我的世界。 “优......” 又是一声叫唤，我有些迟疑地将手机放下，视线再次对上了筱涵的白瞳。她羞红着脸，扑哧一笑。 “优，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筱涵盯着我，眼神中不带一丝杂色。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你......你很美。”我迟疑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真的吗？”筱涵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起床了啊！跟个懒虫似的，”她见我还是不动，立即急了，“快出去刷牙，我要换衣服啊！” 我身子猛地一震，有些尴尬地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挤上牙膏，将牙刷塞进嘴里，没有规律地捣刷着，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因为睡觉的姿势不好，头发严重偏型，深黑的眼圈，下巴处还有几根探出头的胡渣，果真能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了。 猛地灌入一口水，在口腔中四处碰撞着，把我的思绪也碰乱了不少。吐出水，水柱击打在水池中，溅起一朵朵含着血丝的水花，附在池壁上，再无规则地顺壁而下，最终进入深渊般的下水口。 对，深渊般的。 自己是不是也如这其中的一滴水珠，花开时是美丽的，惊羡的，却只在一时，它不能永久、永恒，甚至，在自己正陶醉于幸福中时，已然身处深渊。 人只能年轻一次，这是一个不争，并且残酷的事实。我的选择，寿命是在每分每秒地减少着，我却不能随之而去。 为什么？上帝总是先给我甜味，再给我苦涩。 我一直在预见着，预见的不是我的人生，是坎坷。 “喂！发什么呆呢！” 感受到耳膜受到的巨大刺激，我浑身一颤，漱口杯在惊慌中脱手而去，一声塑料与瓷的碰撞，最后一点水也尽坠深渊。 “门铃都想了好一会了！”筱涵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转过身，苦笑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莫名地叹了口气。 在客厅中见到了林韵，穿了件粉红色的棉袄，扎了个马尾，显得特别清纯可爱。 “色狼，你是要穿着睡衣用色眼猥亵我们的韵韵妹妹到什么时候呢？”筱涵瞪了我一眼，却又惊叫了一声向架子上的鱼缸看去。 林韵羞红着脸，看了看我，又低下了头。 “优，你家都养了两只猫了，还敢养金鱼，不怕被吃了吗？”筱涵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我。 “它们不敢，自以前它们吃过一次后，我将它们放在阳台上关了一天。”我淡淡的说道。 “真残忍！”筱涵白了我一眼，又坐回林韵的身旁，继续讨论一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心中却总是有一块疙瘩。转过身，准备去房间换衣服，见“胖子”和“小咪”悠闲地走了过来，一见其目光，便联想到了那两只空空如也的饭盘，故意凶狠地望着它们，无声地骂了几句，两只猫也无趣地转身离去。 “恩~早就听小欣说你的厨艺超赞的！”筱涵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满脸敬佩地盯着我。 “你慢点啊，小心咽死了。”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不禁调侃道。 “嘁！怎么会？再来一碗！”说完，筱涵便将一只空碗递到了我手上，我惊诧于其速度之快的同时，也只能再帮她盛了一碗。 “优，我也要一碗。” 我侧过头，发现林韵双手捧着空碗，满脸羞红地盯着我，，毫不犹豫地接过空碗，心中也不禁想起那天小欣的话“俗话说，要留住她的心，就得先留住她的胃。” “有那么好吃吗？”我将盛好的皮蛋瘦肉粥放在林韵面前，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林云的头，后者红着脸，埋头吃粥。 “那是，要是早知道了，早赖上你了！”筱涵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一脸满足的样子，“哎！撑死我了！” “待会去哪啊？”我一边朝饭盆里倒猫粮，一边转头看向两人，而筱涵却是一脸神秘笑容地望着我。 “你问韵韵妹妹啊。” 我下意识地望向林韵，后者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望着她那红润的脸蛋，竟又陷入了呆迷的状态，脑海中闪过乱七八糟的画面。 “快吃早饭啊！”林韵见我一直盯着她不放，有些不好意思地提醒了我一下，我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朝一旁的筱涵望去，后者嘟着嘴，满脸醋意，正视图用眼神来杀死我。 我连忙避开筱涵那锋利的目光，将实现再次转向林韵。 “什么事啊？都瞒着我。” “没......没什么。”林韵握住勺子，定格在粥的表面，低下头，不再说话。 “哎，害羞什么啊，优，我告诉你把，今天是韵韵妹妹的生日，待会你可得请客哦！”筱涵将食指放在唇前，微微摇晃着头。 “好，没问题。”我向林韵投以笑容，后者却依旧盯着手中的碗。我又不禁用手摸向林韵的脸。 “生日嘛！开开心心，什么都不要想。” “恩。”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在瞬间松懈，身子也摆除了紧张，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庞，竟有些不舍得拿开。 “死猪哥，拿开你的手！”感受到脚背传来一阵剧痛，筱涵打开我的手，狠狠地瞪着我，林韵在身后掩嘴偷笑。 我尴尬地甩了甩手，找了个打扫卫生的借口，立即逃离了筱涵的怒视。 不自禁地又来到了阳台上，因为还要造二期工程，映入眼帘的便是夹杂着白雪的千里野草。将手放在栏杆上，寒风在指缝间穿梭者，就像时间在指间流过，手指猛地靠拢，却什么也没抓住。 我似乎从没有逃出过迷茫，不清楚自己有哪点优秀，即使是有优点，也是上帝玩弄我的利器。 “你要知道，无论你身上有多少缺点，总有一个优点，会让某个人疯狂地喜欢着你的。” 思绪似乎回到了那次秋游，筱涵望着我，眼中纯白无暇，嘴唇微动，似乎在说：“我的疯狂，你感受到了吗？” 我感受到了吗？ 手不自觉地抚过双眼，我知道那是灰色的，一种不可磨灭的灰，像个不知疼痛的灵魂无止境地被烈火灼烧着。 再次将视线转向千里野草，这，便是我的地狱。 突然一声尖叫，只见筱涵冲出房间，拿着一本黄色的笔记本在我面前不停地晃着。 “哇，优，原来你也写小说啊，啧啧，还《冒险王》呢！”筱涵右手翻开本子，双眼扫视着那一行行潦草的黑笔字。 看着那本略熟悉的就本子，顿时一头黑线，立即抢过来藏在身后。 “哼！真小气，看看都不行。”筱涵跺了跺莲足，又踹了我一脚。 “优，筱涵姐也写小说的哦！她的笔名叫伊曦诶，你的呢？”林韵偷偷地从我身后将本子抢过去，一边翻一边皱起了眉头，“没有？” “哎，管他有没有，你看这里......”筱涵将本子翻到了某一页，林韵立即像猫一般将头凑了过去。 （恐龙战士从时空门涌出，我念好咒符，真准备发动攻击，对方拿出一枚禁牌，我就不能动了，我被其中一名士兵一拳打倒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全身没有力气，全身都动不了......） “哈哈哈，优，这绝对是小学写的，我当你老师吧！”筱涵竖起食指在我眼前左右摇晃，使我两颊无比滚烫，我再次将本子抢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 “优，现在写小说应该不错了吧。”林韵为了让我避免尴尬，立即出来打圆场。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去玩会儿，再吃午饭吧，今天是韵韵的生日，出去好好庆祝一番。”我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像是在哭。 “必须的！”筱涵立即拍手叫好。 我看了看林韵，后者也是一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