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生再世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老叶啊！先过来坐着慢慢的等，着急也没用。”一个抽着旱烟的老汉对着眼前来来回回走动的中年汉子说道。 “村长啊！这能不急人吗？”那个被叫做‘老叶’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回答道，细看‘老叶’的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手心紧紧的拽着。 “一定没事的，三姑在这方面可是老手了。经过她手的，保证母子平平安安的。”村长继续安慰着‘老叶’。“来一口不？”为了缓解‘老叶’的紧张情绪，老村长上前向着老叶递过他自己的老烟枪。 这是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落里发生的事，这小村落名叫小石村。地处九州大陆青州的东南角，这座小村落坐落于羽山山脉之中，房子依山而建，傍羽河而居。这里民风古朴，上下不过十几户人家，仍以原始部落打猎为生的生活方式为主。 这个村落为‘韩’姓部落，全村人都姓‘韩’，唯独‘老叶’不姓韩。他算是个外来人。 ‘老叶’原名‘韩得章’，也生于小石村。在其六岁之时被其生父送于外村之人收养。‘老叶’生而有疾，其疾在村中有不详之兆之传说，受村民所恶。其生父怜其年幼，故将其送于外村之人收养。收养之人‘叶’姓，世代从医，且与‘老叶’生父有些许的戚亲，更有收养之人没有任何的子嗣。自此，‘老叶’便更名为‘叶得章’，为叶姓之子嗣，更在叶家治得其疾，学得一手医术。 岁月不留人，转眼在‘老叶’立冠之年养父仙逝。‘老叶’带着一手非凡的医术流浪江湖，悬壶济世。待其而立之年，回到了自己的出生之地小石村。村民们外出打猎难免受伤，甚至生命危险，因其卓越的医术‘老叶’渐渐被小石村所纳，而有了一些名气、声望。故而‘老叶’重新取得村民的认可。 而后‘老叶’就在小石村里安了家，住在其生父的家中。当时其生父过世多年，而其子女也成了新家，故而老房子就成了‘老叶’的栖身之所。 而后的几年之中，‘老叶’在小石村与一名女子结了亲，也算落地生根。 今日，老叶的焦虑源于他的妻子临盆，作为丈夫的他不免担心。“村长，不了！”老叶正拒绝着老村长的好意。 “轰隆隆——”突然乌云四起，雷声隆隆，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没有任何的预兆。 “啪……”老村长正递给老叶的老烟枪被雷声一吓，掉到了地上溅起一地水花。“怎么着天说变就变啊？真奇怪，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村长嘴里嘀咕着，弯着腰，左手扶胸定惊，右手去捡掉地上的烟枪。脑中满是疑惑。 “啊！”老叶同样被雷声惊吓，心跳加快了几分，下意识看向天空，乌云肆意翻滚，闪电连连不断，心中五味杂乱，脑中闪过妻子的身影。预感将要发生什么，却又无法说出口。“保佑！保佑！保佑我妻儿母子平安。” 闪电再一次划破密布乌云的天空，“轰——”一声巨响颤动人心，一道依稀可见红色的闪电直击小石村的山后那块高近十丈的巨石之上，巨石之下是小石村人的信仰所在的山石庙，也被称为小石村的地主庙。 “哇哇……”正在此时，伴随着那一阵雷声，一阵婴儿的哭声没过雷声，进入大家的耳中。 “生了，生了……”听到那婴儿的声音，门外的老叶兴奋的喊着，悬着的心稍稍落下。身旁鼓捣着他那旱烟的村长也放下手中的烟枪，面露笑容，歪着脑袋静静享受着。“梅儿？”老叶急忙推门跑进屋，对着床上的妻子关切的叫道。看着三姑手里抱着哇哇啼哭的孩儿，再看看妻子的神色，“庆幸，母子平安！”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定。 “老叶，是个男孩，母子都平安。”三姑抱着孩子，“看，孩子多么可爱！” 老叶接过孩子，深情的看着，而后又深深的看向他的妻子。对着妻子微微一笑，那被称为‘梅儿’的女子也对着老叶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那一笑，也许是一个女子一生之中最美的一个笑容吧！憔悴的面容展露着幸福，无悔的笑容，一种似病态的温柔。试想，一个女人辛辛苦苦怀胎九月，而后还要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最终为家里增添活力。那会是何种的情感？ “梅儿，你看他多么的水灵啊！”老叶看着怀中的男婴，满脸的兴奋与感激，眼中也展现着一个男子别样的柔情。 “老叶，为咱们的娃儿取个名吧！”梅儿有些无力的说道。 沉默了许久，老叶缓缓的说道，“就叫‘一凡’吧！希望吾儿一生平凡。”作为一名医者，一名曾经流浪各地的医者，老叶见惯了人世沧桑，曾经到其处求医者不是名极一时的强者，就是富贾一方的巨贾。然而，就是这些不凡的人是老叶见过死得最多的一类，不是江湖仇杀，就是利益纷争。这也使得老叶心中萌生了这样平平凡凡的想法，也因为这样的想法老叶选择待在了小石村这样古朴、平凡的村子了。 “一凡？一凡！”韩梅反复念叨着。“哗——”雷止電息，本该到来的雨并未如约而至。到来的却是一群中年壮汉，肩上扛着野雉，山猪等野味；壮汉之后跟着一群中年妇女，一手里提着野菜、野果，另一手或抱或牵着男男女女的娃儿，那场面好不热闹。正当老叶夫妻在谈话时，侧房的厨房升起了火烧秸秆的浓烟，而门外的不是传来人们的欢笑生。 “外面出什么事了？”韩梅对着丈夫问道。 “嗯？我出去看看！”之前因为担心妻子，所以一群村民的到来老叶完全没有察觉。说着老叶就将孩子递给了稳婆三姑，自己向房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 “啊？原来是乡亲们啊！”老叶有些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不大的院子里竟然聚集着全村大部分的村民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老叶扫视一周，发现一部分的村民肩上还背着平时打猎的弓；还有一部分人卷着的裤腿上的泥还是湿的；更多的一部分人在边上的厨房里来来去去忙碌着。“乡亲们这是？”老叶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中平常与老叶走得较近的‘韩老二’上前说道，“老叶，今天韩梅不是要生吗？我们特地赶来瞧瞧。喏！你看，我们准备庆祝庆祝啊！”说着伸手指向厨房的方向，只见门口放着村民们带来的一些肉食蔬果。 “是啊！是啊！热闹热闹，村里好久没有喜事了，今天就办个‘庆生宴’。”其他人也笑着附和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真诚的笑脸，仿佛是自家有喜事一样。 老叶顺着韩老二所指方向看去，就见门口堆杂着小山一般的肉食，目光透过打开的门向厨房里，发现灶台、桌子、椅子、地上随处可见食物。“你看、你们，你们这是作甚？”大大吃了一惊，老叶眼眶有些迷离，因为他知道那些食物都是村子里捕猎队捕猎得来分发众村民的，平时大伙都是省吃俭用，各自的余量也是不多。然而今天那些食物全都到了他家里。老叶知道，名义上是‘庆生宴’大伙一起乐乐也吃不了那么多，而村民今天带来的东西他们又不会拿走的。名义庆生，实际借着此次机会报答报答老叶多年为村子的付出。 “老二说的对啊，你家有喜村民们一同乐乐。办个‘庆生宴’呐！”村长适时站出来说话。 “那也不用如此！村长你看……”说着老叶指着那垒放成山的食物，表情有些为难。 “哎呀！老叶你也太见外了吧！”正从厨房出来的韩花儿婶大声的嚷嚷着，“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们大伙都铭记着，这些算什么？。”韩花儿村长的妻子，唯一的特点就是心直声大。“生完孩子身体虚，需要补补。” “花儿婶，你、你这是让人为难呐！”老叶带着激动的声腔说着。平时他算村子里少有的明理而又能说的，今日竟然口齿都有些不清。 “叶大夫，今天你要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山沟野民啊！”说话的是村子了的捕猎队长韩大壮，平时跟过老叶去过几次距小石村两百里的大石镇，也算见过几次世面。知道他们的掩饰让老叶看破，索性破罐破摔。 “是啊！是啊！你要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们。”听到韩大壮的话，村民也是一阵附和之声。 “你要拒绝就是看不起我们，啊啊……”只见一名村民带着哭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这名村民名叫韩猴儿，外号鼻涕猴。若其他时候村民看到鼻涕猴这样，村民一定会数落一番，今日却没人这样，而是各个面情严肃。 “这……”老叶此时有些哽咽。看着村民们各个严肃真诚的目光，老叶的心中涌现一股暖流。“好吧！这东西我先收着！来日再一一返还。”最后老叶艰难的决定。“唉！不许反驳，否则全部拿走。”老叶此时出现平时少有的严肃。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村长答道。 “那我们就去帮忙了。”接着韩老二说道，一溜烟跑到厨房里。韩老二其实也是村子里一‘名厨’，一有大小喜事肯定是韩老二掌厨。 很快的夜幕就降临了，这个夜晚比平常热闹非凡。全村人执着灯笼，拿椅抬桌的往老叶家里走去。不一会儿，老叶家的院子摆着十来张八仙桌。 “来来！帮忙上菜了。”韩老二喊道。 不一会儿，十来张空空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的菜肴。菜上起了，就缺酒了，不知道老叶从哪里抱出两大坛的美酒，“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村民兴奋的喊道。 酒过三巡，村长带着醉意向老叶问道：“老叶啊！这酒好啊！哪来的？” “哦，这酒是梅儿怀孕时我自个酿的。”老叶也带着醉意，兴奋回答着。“不错吧！” “好酒啊！”韩二壮说道，“老叶啊，哪天我婆子也怀孕了，你也帮忙搞个十坛八坛的。” “呵呵……”大伙一阵哄笑。“你小子婆子都没有，哪来的娃儿？” “哈哈哈……” 今晚浓烈的快乐气息弥漫整个小石村，尤其在老叶的院子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