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梦不孤

(读小说吧 www.duxs8.net) 是谁在操纵着人的生死，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又有谁在喃喃叹息，感叹世间的悲凉？如若真有神明所在，是否有听到苦痛的祷告与祈求？ “知道吗？”回忆戛然而止，声音簌簌发抖，韩梅的脸上已经是泪湿成海。“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眼前死得那么的悲惨，会是怎样的感受？”韩梅呆呆发问。“父亲临别之时我都没到父亲的灵前上过一柱香，我害怕！我真的好怕！”韩梅语无伦次里带有深深的内疚。 “知道吗？当那白虎向我的扑来的时候，我是有多么的无助、害怕？忘记行动，没有思想，身旁的人都避之不及，唯有自己一个人。我还能活着算是命大，而能活到今天就是一个奇迹。”韩梅喃喃自语。 “我的母亲却没有那么的幸运，在我的父亲下葬不久我母亲就疯癫而亡。自此我变成了孤儿，没有了任何亲人的孤儿。过活的这些年，都是村里叔伯的帮助。否则不为心魔而死，也因生活的窘迫而亡。”寥寥几句带过十多年来的生活，然而生活却不是那寥寥几句就能带过，其中的辛酸只有经历的人才懂。 “所以我想让凡儿习武，学习武者那种坚毅。而那之后，如若面对相同的惨境他可以少那么些许的害怕，就会多那么一丝的希望，不至于像我。甚至他可以像他的外公勇敢站在亲人们面前，不去退缩，坦然的面对，纵然九死无悔。”此时韩梅的声音趋于平静，泪水也悄然而止。“也许在你看来，我是有那么一些自私。但是人的一生难保不出任何意外，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泰然处之，你说呢？” 第一次听妻子讲这么多话，还是妻子不愿意回首的往事。平时寡言少语的妻子，心中竟然深埋着如此苦痛的经历。老叶心中止不住心酸，原来自己是那么的不懂自己的妻子。 期间老叶一直没有插话，只是作为一名倾听者直到韩梅讲完最后的一句。随即老叶起身将韩梅深深的拥入怀中。听其过往，老叶明白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坚强且执傲的人，她不需要怜悯，所以老叶任由韩梅哭着将事情说完也不见有任何的动作。然而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之时，也需要一些安慰与陪伴。故而老叶在韩梅将心中的抑郁宣泄一空时，相对而言需要一个依靠之时给了韩梅一个肩膀。 “一切都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一切不是都好起来了？你已经有了凡儿，有了我，我们都是你坚实的依靠。”老叶语气缓缓对韩梅说着，“我也答应，答应让凡儿习武。”老叶脸上露出淡淡的真切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不用勉强的。”韩梅脱离老叶的拥抱，面无表情淡淡说道。 “我承认，这样的决定有被你所说的打动，但这不是怜悯。”说着，老叶的声音有着一些激动。“你与我说的那些，我希望不会成为你的心结，更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我们是夫妻！夫妻……”老叶有些语重心长。 “凡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希望他能过的好。但我过往的经历也决定了我今天的抉择，之前是有些欠缺考虑，希望你能理解！”不等韩梅说话，老叶表达了自己的愧疚。 “对不起，我……”韩梅有些无言以对。 “我理解。不过以后不要想那些傻事了，知道吗？也希望你能慢慢放下，为了凡儿，为了自己，也为我，好吗？” “嗯！”韩梅紧抿双唇，郑重点了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老叶此时打心里高兴，妻子终于慢慢去打开心结。“不过，凡儿习武能不能等到三年后的季典？那时凡儿六岁，正好加入狩猎候补队。而此三年，凡儿就跟我学习识字，加之认识一些草药，学一些基本医术。” “好！你决定就好。”多年的积郁随着夫妻之间的坦然、理解、包容慢慢散去，韩梅的心情大好。 “那就这么决定吧！”老叶此时多年的心病也终于放下，作为医者，老叶隐隐看出妻子有一大心病一直积压心头。 又是三年，平静而过。 “一凡，一凡，等等我们！”小石村后山出现两三个玩耍的儿童，其中一个跑在最前，后面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儿童。一瘦一胖，样子可爱之极。 “你们快点啊！我们就快到目的地了。”说着，被称作一凡的小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步向前而去。 “吁吁！终于到了。”那两名小孩不约而同的瘫坐在地面的一块大石上。“一凡啊，这是什么地方啊？”其中样子稍胖的小孩问道。 “呀呀！这不是？这不是……”稍瘦的小孩呀呀直叫唤，“这不是村子里的地主庙？”只见大石之旁有一个不小的庙宇依山而建。 “呀！地主庙？一凡，你害死我们了。我老爸不让我们到这里来，他说小孩子不懂事会冲撞了神灵，神灵就不保佑我们村了。”一听地主庙，稍胖的孩子战战栗栗。 “你们瞎叫唤什么？最多我们不去那里面就好。”被那两小孩一说，被称作一凡的孩子也有些心虚。“这里今后就是我们得秘密基地了，你么看。”说着一凡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赶忙转移话题。“看到没有，那棵树特别吧！” “一棵树有什么特别的，我们这里不是到处都有？”一个样子瘦瘦的小孩说道。 “不一样，你们走近闻闻看。”一凡说道。 这三个小孩，其中一个是老叶的儿子子叶一凡；另外胖的是韩老二的儿子，名叫韩水星，韩老二认为他的儿子五行缺水，所以要求取名中有带‘水’字；另外瘦的一个是韩大壮的儿子，名叫韩岩杰。而这两人的名字皆由叶一凡的父亲老叶取的。而他们三人是全村上下孩子中感情最好的了。 “真的吗？”两人半信半疑的走近那棵树。“哇！这是什么东西啊？”当两人走近那树之时，他们闻到一股恶臭，吓得他们连连退后。 “好你个叶一凡，敢耍我们。看打！”说着，两人如饿虎扑向叶一凡。三人纠缠在一起。 “哎呀！哎呀！好痒！”叶一凡鬼叫连天。“你们别闹了，那树不香吗？” “香个屁！恶臭连天的。”韩水星当即脏话出口。还恶狠狠的瞟了叶一凡一眼。 “不对啊！我明明……”叶一凡一头雾水。 “有什么不对？”韩岩杰打断了叶一凡的话，“差点连早上吃的饭都吐出了。” “不对，我去试试！”说着叶一凡就快步向树而去，一股清香迎面而来，洗涤着他先前疲惫的身躯。“啊！好舒服！” “你看看他，是不是有问题，那种恶臭也能受得了？”韩岩杰向着身边的韩水星问道。 “也许他是鼻子有问题，赶明儿让叶叔治治！”韩水星没好气的说道，似乎还在为刚才的是生气着。“唉！一凡走了。”不过他还是挺关心叶一凡的，知道哪里味道难闻，立即催他离开。 “哦，就来！”叶一凡有些不舍得，走之前还回头看看。 “一凡，你是怎么发现那棵树的？天底下还有那样的树？”韩岩杰深沉的向叶一凡问道。 “不知道！反正走着走着就发现了。问这干嘛？”叶一凡说道，“想不想去跟刺激的地方？”叶一凡问道。 “算了，还是不和你一起去了。我要回家了。”韩水星说道 “我也要回家了，你看天都快黑了。”韩岩杰也附和道。 “那算了，你们先回家吧！我还要去逛逛。”说着叶一凡飞也似的溜进山后的丛林中，转眼就不见踪影。 不一会儿，叶一凡又贼头贼脑从丛林里钻了出来，看着正下山的两人。“本来想和你们一起进那庙里看看有什么的，谁想你们这么的胆小？”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摇晃着从自己父亲那偷来的钥匙。“没眼福啊！没眼福！”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啊呀！怎么还有人啊？”举目望去，只见一人威武不凡，端坐在大厅正中。看着此景叶一凡不禁大叫，连忙躲着一个柱子后面，遮挡自己的身形。此时正是黄昏，又是在大院之中没有任何的窗户，视线不是很好。 许久不见动静，“怎么他没看见我吗？不对啊！睁着那么大的眼睛不可能看不见啊？”叶一凡心中揣摩着，探出脑袋来往大厅正中看去。 “呀！还在？”叶一凡又一惊，连忙缩回脑袋。“不对啊！他怎么没动呢？”平静了一下，叶一凡又探出了脑袋。 “呀！原来是假的啊！害我心惊了半天。”叶一凡大胆走近一瞧，一切明了。“怎么这泥人像下还有几十块灵牌？”对着泥像脚下三横排层次排放的灵牌大惑不解，“灵位不都应该在祖祠里的吗？”知道这些也是叶一凡曾经偷偷进入过祖宗祠堂里。 不见再有其他，叶一凡也大胆在哪里来回踱步，观看四壁上的一些图案与正中的一些泥人。“这些画得真好，只是有些渗得慌。”观看一周叶一凡点头评足的说着，只觉得心惊肉跳，而不明白画中的含义。“天快黑了，得赶紧回去了，被发现可不得了。”说完向外跑去，关了门，上了锁，一溜烟向山下而去。 待叶一凡走后，“呵呵！这小子不错！”声音似乎从那端坐的泥人口中传出。“天不亡我族啊！哈哈哈……” “没想到一时兴起救下的小女娃竟然给了我如此惊喜？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哈哈哈……” ;